很快日子就到了開庭的那天。
進去到出來,一共兩個半小時的庭審,秦詩卻仿佛在里面過完了一個世紀。
庭審過程中,從控辯到舉證再到質證,對方的辯護律師可謂是一路過關斬將。秦詩一方在這個過程中就像是游戲里面一個不停在掉血的loser,一步步力漸不敵。
坐上了回家的出租車后,秦詩一頭埋在腿上,開始默默地掉起了眼淚,前面的司機把頭轉過來從前座給她遞紙巾:“姑娘,有什么過不去的,和叔說說!”
秦詩一把扯過面巾紙,沒有回答,但是哭得更大聲了,司機師傅見自己做了催化劑,趕緊沒再說什么。
秦詩哭這一場,一是愧疚,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把案子要了過來,沒準別的同事能打贏,二是她觸景生情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哭了一路,等到了小區門口,師傅把車停了下來打價:“五十五塊六,姑娘,微信支付寶現金都可以,我抹你個零頭,給五十吧。”
可沒想到秦詩抽抽噎噎的把頭從膝蓋上抬了起來,“叔叔,不好意思,我不下車了,麻煩你再送我去一個地方。”
她要去畫水堂,她要去找某人要一個解釋。
畫水堂。
秦詩進了門,卻沒有看到那個人的身影。反而是那只小狐貍趴在樓梯口,眼睛一閉一闔,表情懨懨的。
秦詩問:“水痕呢?”
小狐貍沒有開口說話,而是站了起來要往樓上爬去,它一邊爬一邊回頭看秦詩,示意她跟著過來。
秦詩跟著它往上走,但她感覺出了一種不好的氣息。
待到床上那個虛弱的男人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時候,秦詩寧愿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水痕躺在床上,面容蒼白到不真實,聽到有人進來,費力的睜開微閉的眼皮,在見到是秦詩后,遲了兩三秒,他扯著嘴角朝她笑。
秦詩的眼眶在一瞬間紅了,把原本來這里的目的忘得一干二凈。
“水痕他這是怎么了?”
她的聲音是幾乎哭著說出來的。
小狐貍的眼睛比她還紅,一坨白花花的身子趴在水痕身邊,嚶嚶嗚嗚的啜泣。
秦詩沒有耐心,走過去抓住小白狐貍的兩只耳朵著急的問道:“快說啊,水痕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到底發生了什么?”水痕在床頭輕輕的咳了幾聲,又有些氣喘,他強忍著心口的疼痛把手放在秦詩的胳膊上,不重不輕的握了一握,溫柔的和她說:“不要擔心我。”
水痕的手有點涼薄,不知道是他的溫度,還他對秦詩說的話,刺激得秦詩淚腺大面積爆發,秦詩眼淚奪眶而出,“臭水痕!大騙子!你究竟都瞞了我些什么?我不來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瞞下去?你之前說不喜歡我也是假的對不對!”
水痕臉上有無奈,正準備點頭,被旁邊的狐貍邊用爪子抹淚邊搶了白:“不然呢。”
秦詩朝小狐貍揮拳頭,“你知道你怎么不告訴我。”
“嚶嚶嚶,嗚嗚嗚,老大不會允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