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一朵桃花入囊中
書名: 司命仙君坑夫記作者名: 姑酌彼兕觥本章字數(shù): 2019字更新時間: 2020-08-07 21:54:03
樂游山上,白芷和扶桑在別扭地同游著,而在清風山,阿桃還在不依不饒地央求。
“真的不能帶我一起走么?”阿桃垂下眼簾,可那委屈失落的心情卻從每一個微小的神情里體現(xiàn)出來,如果說江念初是不屑于掩飾,那阿桃是不會掩飾,不懂掩飾。
“抱歉。你還是離開吧。”容華目不轉睛地看著前面的路,淡淡地說著。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被顧卿云握著的手隱隱發(fā)疼。
“那……你可以收下它嗎?”她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朵桃花,將它湊到了容華的面前,眼里充滿著期盼。
“這……”容華愣了一下。
她手里的桃花灼灼,卻沒有讓容華心動。
“當然。”顧卿云還不等容華組織好措辭,便先出了聲,還十分自然地接過了桃花。
霎時,兩雙眼睛都看向了顧卿云,眼里都充滿了驚異和不解。
“咳,這下你可以走了嗎?”她若無其事地說,雖然她很少管他的事情,但是在一些事情上,她不會讓步,也不會坐視不理。
“這是我給容華哥哥的,你憑什么收?”阿桃反應過來后,便氣惱地說。
而容華一聽見容華哥哥這個稱呼,就覺得頭大,一面之緣怎么就這么熟了,讓卿云誤會了可怎么辦,他微微動了動自己的僵硬的手指,無奈地想道,或許她已經誤會了。
“那給你?”阿桃看著容華,笑著說道,可語氣里好像有著隱隱的冷意。
“不用,不用。”容華連忙搖頭,不敢直視她的眼睛,明明沒有做錯什么事情,但就是心虛得很。
“那……只好還給你了。”顧卿云又遞了回去,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你拿著吧,我走就是了。”阿桃說,賭氣似的轉身離開。
見她走了,顧卿云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笑什么?”容華雖是疑問,可聲音極輕,生怕聲音大些就會把她惹惱。
“我笑呀,你的桃花真是不少。”顧卿云斜眼看他,揶揄道。
說完,便把那朵可憐兮兮的小桃花放到了自己腰間佩戴的荷包里,里面原本還放著一些香料,如今又添了一抹桃花香。
顧卿云沒發(fā)現(xiàn),過了一會,有一道光鉆進了荷包,又慢慢暗淡下去。
“真嗆。”在荷包里的小桃花無奈地抱怨,可也只能呆在這里,這也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
顧卿云和容華準備向林城出發(fā),而此刻,林城也發(fā)生著一件有趣的事情。
林城林家,地位崇高,一向因儒雅隨和而為人稱道,可就是這樣一個佛系的家族,今天卻不平靜。
在林城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房屋里,坐著一個神情俊朗的男子,這男子雖然衣著樸素,可氣質卻不似常人。他慵懶地坐著,修長的手指優(yōu)雅地翻動案上的書卷。
又有一個男子推開門,進來后又很快地關上,著急的情緒讓他顯得有些狼狽。
“林慕,你怎么還在這里?柳依依都把林府鬧翻了。”他看著這個不靠譜的弟弟,氣不打一處來。
柳依依,本名柳一一,本是平民百姓家的姑娘,不知怎么得了林家小公子林慕的青睞,一躍枝頭,成了鳳凰。
可他們的婚后生活,卻不像想象的那么愉快。柳依依粗魯無禮,林家小公子不堪忍受,總是逃出去尋花問柳,對自己家里的事情撒手不管。
“她鬧她的,關我什么事?”林慕眉頭一挑,把書閉上,顯出不耐煩的樣子。
“你……你這是什么話?”站著的那個男子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對他這個玩世不恭,特立獨行的弟弟,他真是沒一點辦法。
他喚林清羽,林慕是他切切實實的弟弟,可他們的性格行為卻截然不同,林慕不像是林家人,反倒像是個放蕩不羈的世公子。
“當初是你不聽我們勸阻,八抬大轎把她娶回來的,你現(xiàn)在,又算是怎么回事?”林清羽皺著眉頭,看著他,質問道,他覺得自己的弟弟缺少擔當和大家族的修養(yǎng)。
“的確是我,可她變了很多,她不是我要娶的人。”他沉思了片刻,然后開了口,可說出的話依舊無理。
林慕把竹簡扔到一旁,任性地說這話,就像是一個沒有得到心愛之物的孩童在抱怨。
“你,你真是,多大人了,還這么任性,還這么無理取鬧。”林清羽在屋內踱起步來,邊走邊說。
“我不是無理取鬧。”他倔強地說,抬起頭看著林清羽,眼里一片認真。
林清羽看見自己弟弟眼里的認真也愣了一下,可他的話太過于荒謬了,太不切實際了。
柳依依鬧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次林慕獨自出門,她就開始了。她對林城不熟悉,也不直接去找,而是去找他林家其他的人,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每次總能找到林慕并收獲不少安慰她的物件。
林家人的儒雅隨和,也不算假。
林慕又被林清羽攆回去之后,他遠遠的看著屋中那個容貌中等的女子,感覺十分陌生,她,真的是曾經救他,與他促膝相談的那個人嘛?
名字,樣貌的確對得上,曾經發(fā)生過的事情她也說得詳細,他到底在懷疑什么?或許,真的是他識人不清?
他沒有走過去,和她多說話,因為他覺得他們之間真的無須再見,無話可說。
他孤身一人來到自己的書房,從書下拿出一張薄紙,展開之后,上面兩個字引人注目,那便是休書。
林家對家庭觀念看得很重,休妻又何嘗是個容易的事情,若他為柳依依兩次違抗家族,他怕是在林家沒有立足之地了,想著這些,他還是把休書折好,放到了原來的位置。可休妻的念頭卻一直盤旋在心頭,沒有散去。
柳依依,他輕聲地喚著這個名字,又想著隔壁屋里的那個女子,感覺自己十分的可笑和幼稚。
他怎么會因萍水相逢的緣分,做出當年那樣的蠢事,十里紅妝,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個笑話,包括他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