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個星期,不論是辰式集團還是別墅里,胡斐沒有再出現過,星辰還是和往常一樣,專注于工作。
星辰揉了揉太陽穴,剛才的會議開到了快九點鐘,會議上所有人唇槍舌戰的在爭執著,會議結束后星辰已經精疲力盡了。
星辰還沒有吃過晚飯,此刻早已經餓過頭了,也沒有吃晚飯的欲望了,收拾了好了桌上的東西,準備下班了。
回到別墅已經快十點了,星辰洗好澡已經躺上了床。
“星姐……星姐……”客廳外響起了一陣急切的呼喚聲,星辰聽出來那是阿七的聲音。
正這時客廳里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星辰趕緊打開房門,只見胡斐被阿七和胖子手忙腳亂的抬到了沙發上,臉色蒼白,手臂上流著血已經染紅了大半件上衣。
星辰被這個架勢嚇蒙了,她急忙走到胡斐身邊,小心翼翼的看著胡斐。看著胡斐咬著牙似乎是在忍著疼痛,胡斐一看到星辰,繃著的一口氣立刻放松下來,兇狠的眼神柔軟了許多。
“星辰……”胡斐溫柔的有氣無力的喊了一聲。
“阿七,胡斐怎么了?”星辰朝著阿七厲聲問道。
星辰這才注意到阿七和胖子身上也有傷,兩個人將胡斐抬進來,也立刻繃不住了,跌倒在地上,喘息著,表情痛苦不堪。
“星姐……胡哥他……”阿七有氣無力的回答道。
“我沒事,死不了……”胡斐輕聲說了一句,立刻打斷了阿七的話。
星辰看著胡斐的血順著衣袖往外滴落著,“嗒……嗒……”的有序的,悄然在帶有胡斐的體溫。
星辰不是很想胡斐離開她的生活嗎?不論用什么方法,哪怕是胡斐死了,只要胡斐能遠離她的生活就好,可是現在星辰的心卻已經糾在一起了,她看著面前咬著牙忍著疼痛,眉頭緊簇的胡斐,那股天生的懦弱居然又占據了大腦。
該死的……星辰在心中惱怒的罵了自己一句。
“我打電話叫救護車……”星辰顫抖著聲音,打算跑回房間里拿手機。
“不用了……醫生馬上就來……”胡斐拉著星辰的手,不像星辰牽著的胡斐的手那樣溫熱,此刻胡斐的手已經有些微涼了。
正在此刻,一行七八個人飛快的從門口沖了進來,星辰被這個陣勢嚇了一跳,不知道現在來的人到底是什么來路,但是看胡斐的樣子,估計又是剛和別人惡斗完,假如是來尋仇的,星辰這會不知道該怎么應對了。
一個年輕戴著眼鏡的斯文男人快速走到胡斐身邊,從旁邊的工具箱掏出醫療器具熟練的開始檢查起來。
星辰的心里總算緩了一口氣,是醫生。
連帶著阿七和胖子被治療起來,客廳里亂做了一團。
“醫生,胡斐怎么樣了?”星辰向醫生急切的問道。
醫生看了一眼星辰,恭敬的說道:“傷口不深,只是有些失血,接下來我需要清創和縫合傷口,你在這里會看不得這個場面的。”
“好。我回房里。”星辰黯然的說道,這個情緒,既像是知道胡斐的傷沒什么太大的問題而有一點遺憾,又像是因為胡斐受著傷,看到他痛苦的表情而于心不忍。
星辰轉身默默的回了房間。
客廳窸窸窣窣的聲音依舊在響起,星辰坐在房里靜靜聽著外面的動靜,沒有一點睡意。
突然客廳的聲音平靜些了,星辰緩緩的打開了房門,胡斐躺在沙發上,右手臂被一層層的紗布纏繞著,表情也稍稍平靜了些,他見到星辰過來了,微微笑了一下。
“醫生,胡斐沒事了吧?”星辰小心的詢問著。
醫生擦了擦頭上的汗,恭敬的說道:“血已經止住了,止痛針也已經打上了,胡總身體底子好,不會留下后遺癥的,現在他需要躺著好好休息。”
“好。”星辰點點頭。
星辰看了一眼阿七和胖子,兩個人也已經包扎好了,他們兩的傷勢比胡斐輕,問題不大。
星辰小心翼翼的脫替掉胡斐的外衣,生怕弄疼了胡斐。脫了胡斐的衣服,這才發現胡斐的身上有好幾道深淺不一的傷口,最大的疤痕有一寸多長,赫然的橫在胸口,不過大多數都是舊傷了,有的疤痕已經淡化到很淺了,可是這些疤痕已經深深刺著星辰的眼睛。
這是一個經歷過怎樣生活的男人,才會有這么多的傷痕,星辰的心糾在了一起。
星辰小心的替胡斐擦掉身上的血跡,于心不忍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了,星辰咬著牙,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星辰,我沒事,你別哭。”胡斐溫柔的看了一眼星辰,用左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星辰的雙眼。
星辰抹了抹眼淚,指揮著幾個護士將胡斐抬進房里。
星辰將外面的事情安頓好以后,回到房間里,胡斐正靜靜的躺在那里。
似乎是在等星辰回來,雖然胡斐的睡意已經很濃了,他還是掙扎著不肯入睡。
“胡斐,你還疼嗎?”星辰走到胡斐的身旁,輕聲的問了一句。
“不疼了,星辰,這點傷跟我以前的比起來不算什么。”胡斐淡淡一笑,似乎是在寬慰星辰不要擔心他。
“今天發生什么了?”星辰問了一句。
“一個仇家過來尋仇而已,沒事。”胡斐有意在躲避星辰的詢問,他淡淡的說道:“星辰,這種時候我想你陪著我。所以我直接讓阿七送我來你這了,沒嚇著你吧。”
“沒有。”星辰眼眶里的淚水又開始忍不住打轉了。立刻又說道:“只是看你受傷,我的心都擰到一起去了。”
“你不是想我死嗎?你怎么還哭了?”胡斐笑道。
“這種時候你還有心情開玩笑,我是想你死,那也得是我親手弄死的,別人弄的不算數。”星辰帶著開玩笑的口氣回應道。
“星辰,來,躺在我身邊。”胡斐溫柔的說著。
星辰突然感覺胡斐這一刻又回到了那個溫柔的他,就一如為她伴奏那樣。
“好。”星辰輕輕的躺在胡斐的身邊。用指尖有節奏的拍著胡斐的胸膛,像是在哄小孩子一般。
胡斐感受著星辰指尖傳來的溫度,他許是累極了,安心的,迅速的睡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