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震坐在辦公室里,腦海中反復回放著秋白發給他的視頻。
沒想到,想除掉自己的,居然是自己手下一左一右兩員大將。
羅勇和自己向來不對付,也就罷了,但姜軍,又是為了什么?
何震苦笑一聲,當官當到這種地步,自己還真是失敗啊。
還有那個被他們預訂為替死鬼的趙剛,他真的會放棄軍人的尊嚴嗎?
咚、咚。
門口傳來的敲門聲,打斷了何震的思考。
“進來。”
何震平復了一下心情,看向進來的人。
“何團長,你找我有事兒?”
進來的姜軍,面帶疑惑地看著何震。
我這剛回來呢,你就把我叫過來了,難道你就是當代神算子嗎?
“喲,姜參謀,今兒看上去怎么這么精神?你這是染發了?”
何震臉上笑得開心,心里苦得難受。
姜軍啊姜軍,既然你對我不仁,就別怪我對你不義了。
“哈哈,不虧是何團長,這都被你看出來了,人不年輕眼神不老啊。”
這種活了一大把年紀的人,客套話那是張口就來。只要是個不瞎的人,都看得出來姜軍染發了。
何震心中冷笑。
我要是眼神不老,早就看出來你是個什么基霸玩意兒了。
客套話一過,正題隨之而來。
之前秋白給他的視頻里,雖然里面兩人容貌清晰音質清楚,但他們談話的內容太少,透露的信息不多,成不了有效的證據。
事到如今,只能自己來套話了。既然是套話,那就得讓姜軍先自亂陣腳。
根據之前的視頻,姜軍似乎對趙剛的白血病女兒反應挺大的,那么就用她來做切入點吧。
何震開始說話了。
“姜參謀,我通過我女兒這次這個事兒啊,發現了一個道理。”
他停下來,把提問的機會留給了姜軍。
“令愛那邊的事兒處理完了?她還好嗎?”
“好著呢!也就是這事兒,才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人,要是沒人去關心陪伴,遲早會出事兒。”
姜軍可不相信何震把自己叫過來,就是為了講個道理的,暗自揣摩這何震意思。
“所以我的意思呢,雖然陪伴是做不到的,但我們是不是可以關心一下我們潛龍團的小伙子們呢?”
何震喝了口茶,等著姜軍接話。
關心?
你一個團長吃飽了撐的,要去和醫務人員搶工作?
“那該怎么個關心法呢?”
姜軍心中冷笑,我到要看看你能扯出個什么玩意兒出來。
何震微微一笑,終于到主題了。
“我聽說啊,我們團里有的同志呢,家庭情況不太好。”
“是嗎?部隊里的工資雖然不高,但保障衣食住行是沒問題吧?”
“所以,我說的是有的同志。”
何震從椅子上站起來,背著手走到窗邊,看著操場上正在訓練士兵趙剛。
“如果家里有病重的親人,那可相當的沉重的負擔啊。”
何震轉過頭來,表情嚴肅地看著姜軍,仔細搜查著姜軍露出的破綻。
“今天,我在操場上散步的時候,聽到有人在閑聊。說是我們一連的連長趙剛,有個得了白血病的女兒。”
姜軍一聽,慌了。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心臟狂跳不已,腦門上一下子布滿了汗珠。
你該不會是聽到我和羅勇的閑聊了吧?
但是,我們當時可是確認了沒人跟蹤,而且還是現找的那么偏僻的地方,你是怎么聽得到的呢?
姜軍可不會天真地認為何震真是在操場上聽到的。
趙剛女兒的事兒可是羅勇花了好大的力氣才知道,他可不認為這種私人的秘密是可以聽別人閑聊就能知道的。
“姜參謀,關于這事兒,你覺得該怎么做?”
姜軍的表情有些猙獰,雙拳緊握。
還能怎么做?
難不成我出錢給他女兒治病?
我要是有這錢……
“幫他在團里募集一下善款把。”
姜軍的語氣有些頹廢,雙手也慢慢放松下來。
團里的士兵自己錢也不多,再怎么募捐,又能收到幾個錢?
何震看著情緒突變的姜軍,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
看來得給秋白追加點兒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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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白看著早上才來過的家屬小區,心里有些矛盾。
這工作怎么還能追加?
要不是追加的五十萬太香,我現在肯定在研究如何讓我的凡間生活更加讓我滿意。
叮!
何震追加的資料到了。
秋白拿出手機,仔細地看了起來。
姜軍。
七年前,前女婿被人砍死,在街頭,前一天剛和女兒離了婚。
去年八月三十一日,女兒出連環車禍死亡,因為負主責,家里的財產全賠給別人了,現在還欠著一百多萬。
家人還剩個15歲的外孫女,甄可。
能通過檔案查到的資料,只有這些。
工作任務,就是調查一下這個外孫女,有沒有得什么重大疾病。
咦~這個姜軍有點兒慘啊,不過工作還算輕松。
看完資料,秋白用暗影身法里的透明化,輕松進入了家屬小區。但是為了不被監控拍到,只能一直維持著透明化。
秋白一邊心疼著靈力的消耗,一邊尋找著姜軍家所在的那棟樓。
“三棟一單元1—3……”
找到了。
秋白撤掉了透明化,用靈力包裹住眼前的門鎖,摸索著卡扣,終于成功的將防盜門打開了。
進入其中,一個兩室一廳,映入秋白的眼簾。
屋子不大,東西不多,但卻給人一種特別精致的感覺,應該是有人在天天打理。
臥室里,一個一頭藍色長發的少女正趴在床上看書聽歌,她的皮膚有些異樣的蒼白。
直到秋白推門而入時帶起的風吹到她身上時,她才感覺到些許異常。
“啊嗚—————”
秋白及時地捂住了她的嘴。
“你不要害怕,不要慌張,我就問個問題就走。”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秋白美麗的外表,甄可安靜了不少,她點了點頭表示配合。
“你是不是有病?”
行,不愧是你,真的直。
“沒有啊,我這不好著嗎?”
甄可一邊應付著回答,一邊悄悄把右手背在身后,似乎在準備著什么。
秋白放棄了。
這不白問么,還是搜索一下記憶靠譜,只是這靈力……
為了五十萬,拼了!
秋白猛地捧起甄可的臉,嚇得她伸出右手,刺向了秋白的腹部。
若有人仔細觀察,便能發現甄可的指尖長滿了約十厘米的冰刺,在燈光的照射下,閃著冰冷的寒芒。
然后就被秋白的皮膚折斷了。
???
甄可表示很難過。
這可是自己的殺手锏,但在敵人面前,連水花都打不出一個。即使這個敵人的行為很讓人迷惑。
秋白完事兒了,放開了甄可,整理著她記憶中重要的事情。
這甄可,把她的經歷稍加改編,就是一本小說。
五歲的時候,她被測暴出同時擁有冰屬性和凈化系能力,當時一度被捧為天才。
然而她在異能學校沒帶多久,就被送了回來。理由是能力太弱,冰屬性異能還沒有冰箱制冷,凈化系異能沒有凈水機凈化得干凈。
就這樣,天才變庸才。
八歲那年,父親欠了兩百多萬的賭債。狠心的父親將甄可的兩個腎賣了出去以抵債。
甄可靠著自己的凈化能力活了下來,同時患上了男性恐懼癥。
母親本來想離婚后把殘忍的父親送上法庭的,結果第二天就慘死街頭。
十二歲,外婆去世。
十四歲,母親出車禍去世,賠光了財產,還欠了一大筆錢。
現在她十五歲,她自己是個學渣,干啥啥不行,也找不到什么好工作,還不起債。
因為男性恐懼癥,也沒辦法嫁個好人家,沒法靠臉蛋兒吃飯。
真是聞者悲傷,觀者落淚。
唉,不得不說,甄可能活到現在,實在是太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