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沒來由得一陣心虛。

摸了摸鼻子，在跡部疑惑的眼神中跟著進了書房。

打賭歸打賭，他們又不是真的小孩兒，在正選們來之前，針對訓練白芍還得聽聽冰帝網球部部長的要求和意見。

不過……

“去年的全國網球錦標賽中，冰帝已經是關東大賽的亞軍，跡部你有什么想法？”

白芍搖了搖手中的文件袋，沒有急著拆開，而是先問起了別的問題。

坐在沙發上的跡部，抬抬下巴示意白芍隨意，此時聽到她的問題，下意識地摸了摸淚痣，微瞇著眼沉聲道。

“還是太弱了。”

白芍落坐在他對面，沒有接跡部的話，反而輕笑一聲，玩味兒道。

“在你之前的冰帝網球部部長——越智月光，以一人之力帶冰帝闖進全國大賽，從此揚名，冰帝就此在網球強校中占據一席之位。”

“而跡部你，國一就成了網球部部長，掀開了實力為上的革命，將網球部壯大到二百多社員，在去年更是帶著冰帝拿下關東大賽的亞軍，僅次立海大。”

“難道這還不夠嗎？”

跡部越聽越緊皺著眉頭，似是難以接受白芍的說法。

“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的意思是，”白芍點了點手里的文件袋，微微一笑，“跡部，你真的做好準備了嗎？”

“雖然我在冰帝待得時間不長，但也算了解這座學校。驕傲，自信，實力為上。這很好，可作為我的工作，我必須得考慮，繼承人和貴族出身的你們，能不能全力以赴。”

“網球是項競技，除了冠軍剩下的選手其實很難分出高下，冰帝走到現在已經是強者了。”

“想要再進一步，就得有所覺悟，不管是為了個人還是集體。”

“進則艱難，退則安守。連續的失敗會讓人失去信心，保留現有的輝煌還可自娛自樂。”

“對于你們來說，這樣的成功無非只是錦上添花，并非必須所有，所以……”

“跡部，若是心里對網球有一絲滿足現狀的想法，這份文件，就沒有拆開的必要了。”

“我也不會浪費時間。”

白芍目光淡然地看著面前臉色捉摸不透的少年，眼尾卻溢出一絲誘惑，輕輕歪頭的少女，嘴里的話毫不留情，卻又蠱惑人心。

“畢竟……你們做的成績不錯了，不是嗎？”

“……”

看著魅惑十足的小女人良久，跡部突然低低地一笑，泰然起身，走到白芍面前俯身籠罩著她，一只手撐著她背后的沙發，另一只慢慢握住拿文件的手。

“小白……你是在對本大爺用精神力誘導？”

白芍處在跡部的身下，笑容沒有絲毫變化，微瞇著眼拖出眼尾，輕聲呵氣：“那我成功了嗎？”

跡部曖昧地摩挲著掌心里的軟嫩，順勢坐在少女身邊壓近她，低聲反問。

“你覺得你能壓制住我？”

輕輕動了動發癢的手，瞬間被扣住不能動彈，白芍略一挑眉，“總要試試嘛。”

“呵呵。”跡部眼神微暗，埋頭湊到她耳邊笑了笑，紫灰色的發梢纏繞著少女紅色的發帶，低啞著嗓音直入人心，“你不是有答案了嗎，小白？”

“一年多前本大爺見你，也從沒想過有一天你能站在溫布爾登的中央場地上。”

“小白，你進入職網后，滿足了嗎？”

白芍側頭，看著微抬起頭直視她的少年，眼里的光芒仿佛要照亮深藍色的天空，細碎地閃著，似要鉆進她的心里。幾縷柔軟的發絲掃在她眼尾，她禁不住瞇了下眼。

“本大爺當然不會滿足！冰帝也不會滿足！這也是你的結論對嗎？不然你根本不會浪費心血做這樣一份文件，啊嗯？”

“你來問我，還刻意誘導，是想讓本大爺有所覺悟？”

跡部微抬下巴倨傲地笑著，眼里全是勢在必得的張狂，“能不能全力以赴是本大爺的工作，你只需要睜大眼看著就好了！”

“好好看著，到底誰是王！啊嗯？”

“……”

白芍忍不住笑了笑，靜靜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眼眸，“即使會失敗？”

“啊嗯，失敗了一次本大爺會奪回千次百次！”跡部勾了勾唇角，“我可不做虧本生意。”

驕傲而狂妄，對目標執著追求而強勢掠奪，即使因為勝利而狼狽，他也依然閃耀，這是跡部景吾。

“你已經很厲害了。”

白芍認真而歉疚地說，“抱歉，這一問只是我的工作。”

“哼。”紫灰色頭發的少年毫不客氣接受了夸獎和道歉，微瞇著眼打量著膽子越發大的女孩兒，若有所思。

“越智月光在U-17也是數一數二的強者，他已經去征戰世界了。”沒注意他在想什么，白芍柔和了眉眼，溫柔地安撫眼前的少年。

“你也可以。”

深藍色的眼眸盯著她嬌軟的姿態，跡部微偏頭，拉著一直沒有放開的手抵在唇邊磨蹭，少女的指腹還有薄繭，腕間卻是細嫩得很。

跡部張嘴死死咬住，盯著女孩兒一瞬間吃痛的表情，滿意地笑了。

“本大爺當然會站在最頂端！啊嗯。”

白芍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哭笑不得。

“嗨，嗨～大少爺可以放開我了嗎……你是屬狗嗎……”最后一句小聲嘟囔。

“啊嗯？”跡部瞇了瞇眼，威脅的眼神像刀子一樣。

“我是說，”少女歪歪頭，滿滿的笑意流淌在眼中，“少爺，你是king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