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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 亂世劫禍之龍吟
  • 斷翼紙飛機
  • 4676字
  • 2020-02-17 12:00:55

寂靜的四周呼嘯而來的只有風聲,陰沉的天氣宛如龍尊蒼之影那變幻莫測的秉性,釋甩甩頭,伸展了一下自己無力的四肢,褪去封神箭對自己的控制,渾身的骨架宛如軟化了一般,一點支撐力都沒有。稍微動一下,就是鉆心的劇痛。望著眼前曾經(jīng)困住自己的巨大的鐵籠,釋狠狠地咬了咬下唇,輕輕的說道:

“蒼之影,總有一天,我會十倍奉還!”

話語雖輕,卻聽得人膽戰(zhàn)心驚,驚的四周的鳥獸都此處逃散,生怕惹惱了眼前這個滿身怨氣的人。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深秋的寒冷令釋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單薄而破碎的衣衫,殘破的身軀,無論是哪樣,都抵擋不住嚴寒的侵襲。皎潔的月光也掛上了枝頭,釋努力的爬出這個令他厭惡的牢籠,全身骨折,筋脈盡斷,穴道被封,曾經(jīng)不可一世的紫軒皇朝第一戰(zhàn)將如今落得如斯田地,讓那人看到,豈不會笑死?想也能想的到,他那損友,知道后必定會笑的人仰馬翻吧。

想到這里,釋忍不住抿起嘴角自嘲的笑了笑。只是——如今,連年禍亂,連他自己都落得如此地步,也不知好友身在何方,過的如何了。這么想著,一會是好友人畜無害的笑容,一會是龍尊蒼之影殘忍的笑容,夾雜在腦海之中,慢慢的沉睡了過去。

朦朧之間,只聽得馬蹄聲由遠及近,也許是被敵族長久的禁錮和折磨,早已令他草木皆兵,對身旁任何的聲響都不由得提高警惕。

釋默默的想到:“呵,這又是什么新花樣?蒼之影你可真是有耐心啊!”心里這么想著,身子卻也沒動,不是他不想動,而是身上由內(nèi)而外的傷勢,他真的已無力抵抗。

馬蹄聲越來越近,釋依舊沒有任何動作,忽然間,只聽得馬的嘶鳴聲,緊接著傳來一女子的怒罵聲:“你瞎眼啦,看見本姑娘的馬你還不讓開?”

釋幽幽的睜開了眼睛,這時才清醒過來明白自己的處境,幸好——只要不是龍尊,任誰都好。

眼前停著兩匹馬,開罵的正是右邊的這名女子,左邊并排的是個手執(zhí)扇子的斯文少年,眉目清秀的看著自己,女子看到釋仍舊一副沒準備讓開的樣子,再次怒氣沖沖的喊道:“喂,說你呢——”

“夏兒,他受傷了!”一旁的少年止住女子的話,一面翻身下馬,走到釋的身邊,女子一看這架勢忍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不耐煩的喊道:“大哥,你不要每次都那么善良行不行,我們還急著趕路呢!”

“但是,夏兒小妹,這個人受傷了,而且是很重的傷,父親從小教育我們不能見死不救!”少年搖著紙扇,遮住半邊臉弱弱的爭辯著。

“大哥,他還沒死好不好,再說了,這封信如果再不送到鑄劍堂我們大家都有麻煩了,拜托你不要看見貓貓狗狗的都要施舍下你的善良好不好,再說了他是好人是壞人我們都不知道,我們劍閣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夠亂的了…………”

聽著小妹毫無邏輯的批評,少年忍不住打斷道:“夏兒小妹,大哥就這一次,保證就這一次,你先去送信,我看看他的傷勢就過來,好不好?大哥保證,決不食言,再說了,你不是說事情緊急嗎?你就不要為我擔心了,你趕緊去吧!”少年一邊搖著折扇一邊狡黠的瞇笑著雙眼。

女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說道:“好吧好吧,那你自己小心點,我先走了!”說罷,一揚鞭,駿馬飛馳而去。

少年看著女子離去的身影,嘴里剛吐出“路上———”兩個字,女子的身影就已消失了,少年無奈的搖了搖頭,嘆道:“總是這么風風火火的,以后怎么找得到情郎啊!哎!”

“我是救死扶傷白手圣醫(yī)起死回生的劍閣左護法寧之崖,經(jīng)過我寧之崖診治過的人沒有不稱贊我的,所以,這位兄臺請告訴我寧大神醫(yī),你哪里不舒服?”少年搖著折扇半遮住自己臉龐,露出兩只明亮的眼睛滿含熱情的望著釋。

釋看了看眼前神經(jīng)兮兮的少年,撇過臉并不打算理會他,可他這樣一幅模樣卻惹惱了面前這個狡黠的少年,寧之涯生氣的一甩衣袖,兩只尖尖細細的眼睛隨即也瞇成了一條線,露出一幅“我很生氣!”的模樣,然而這一切在釋的眼里看起來,對方裝模作樣的發(fā)怒還真是幼稚到可笑。

寒風襲來,身上的痛苦隨著寒冷的侵襲越來越難受,曾經(jīng)所承受的各種折磨如今開始顯現(xiàn)出它的后勁兒了,釋忍不住微微皺了皺眉頭。

“喂,你——真的傷的很重,別拒絕了,我?guī)湍憧纯矗 辈坏柔尰卮穑瑢幹戮鸵呀?jīng)彎下了腰不顧塵土的單膝跪在了釋的面前,這不是因為他要對釋行禮,而是這樣的姿勢適合他診斷對方的病情。

不容置疑的搭上釋的手腕處,一摸之下,連寧之崖這種見過天下各種傷殘的業(yè)余郎中也忍不住深深的皺起了眉頭,對方體內(nèi)尚殘余一絲真氣,但這絲真氣卻被另一道相反的力量封鎖在經(jīng)脈深處,兩股力量不停的沖撞,此消彼長,不管是哪種力量,都要令本體傷痛不已,而外傷,就更多了,甚至好多都是傷上加傷,完全是各種令人不忍的刑具或者刑罰造就的,寧之崖心中一慟,忍不住開口怒罵道:

“這是誰這么狠心,居然用了這么多殘忍的折磨人的手段,若是叫我看到他,定饒不了他!”說話的同時,搭在釋手腕上的手也不禁多用了一些力,頓時令釋忍不住微微皺了皺眉。

其實到也不是寧之崖對這個初次見面的男子多么的在意,只是他天性善良,見不得那些不把別人當人看的,即使是對待犯人,也不能想出那么多的花樣折磨別人!

感覺到自己手指尖的力度有點大,寧之崖又趕緊松了手,說道:“雖然你這傷勢想要痊愈大概是不可能了,而且即使外傷痊愈了,內(nèi)傷肯定很難好起來,估計真氣和功力的恢復(fù)都會有一定的難度,不過既然老天讓你遇到我寧神醫(yī)了,你就證明你還有救,哈哈哈哈——”

釋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并不想多說什么,他身為紫軒皇朝的第一戰(zhàn),將連年征戰(zhàn)沙場早已傷痕遍體,又被龍尊蒼之劫殘酷折磨了不知多少時日,再加上上古神箭封神箭禁體,連他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有多少重傷,而這具殘軀又還能支撐多久。

但轉(zhuǎn)眼看到寧之崖一幅志在必得助人為樂的樣子,釋默默的閉上了雙眼,他實在沒有力氣同一個不想干的人去辯解什么。

倒是寧之崖很熱心的先是將釋扶起來倚靠著旁邊的一顆大樹,回頭看了看自己只騎了一匹馬,偏偏對方又是個傷者,肯定不亦兩人騎同一匹馬而行,思考了片刻,彎下腰對閉著雙眼的釋說道:“我知道前方有個小鎮(zhèn),你在這里稍等我片刻,我去雇輛馬車過來。”說罷,眼睛亮亮的看著釋。

釋沒有睜眼,亦沒有回答,他一生獨來獨往,他所面對的只有欺騙、殘酷和殺戮,所以,他忍受不了別人死皮賴臉的對他好。看釋好半天沒有回答,寧之崖忍不住搖了搖頭嘆息道:“真可惜,長的這么好看,居然是個聾子,我本來還準備將他醫(yī)治好了介紹給夏兒小妹的,不過聾子也沒關(guān)系,只要對咱小妹好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這時,正在策馬奔騰的寧夏兒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心里暗暗嘀咕道:“這不靠譜的大哥又在打什么餿主意呢?”

這邊,即使認定了對方是個聾子不會理會他,寧之崖還是忍不住對釋說到:“你在這里稍稍等我會兒,我很快就回來接你!”說罷,翻身上馬準備離開,揚起鞭,想了想,又翻身下馬,脫下自己的外套輕輕的披在釋的身上。

馬蹄聲漸漸消失在耳邊,釋忽然覺得心頭輕松多了,他——不喜歡別人太過于靠近他。曾經(jīng),除了那個高高在上的人。甚至連他的好友,也不能走進他的心底。師父曾經(jīng)說到:你是個戰(zhàn)士,面對的只有廝殺和鮮血,如果想在這亂世之中生存,那就要有一顆堅硬無比的心。

沒有了蒼之影各種手段無休止的折磨,釋終于可以安然的休息一會兒了。

可——隱隱約約之間:怎么又是該死的馬蹄聲。

“呼,還好,你還在這里,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擔心,雇了輛馬車飛快的奔回來了,生怕我回來之前你被人擄走了,這世道那么亂,說不定就有一些女子看你生的俊美就忍不住擄你回去做什么壓寨寨主之類的。呼——呼——好累——好累。”寧之崖一邊氣喘吁吁的自言自語道,一邊甩著胳臂。

釋繼續(xù)閉著雙眼,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耳邊響著寧之崖呼哧呼哧的喘息聲和他亂七八糟的話語,忽然,只感覺自己胳膊一輕,發(fā)現(xiàn)對方已牽起他的胳膊,繼而準備將他扶上馬車,釋天生的敏銳和警覺使得他立刻就展開了反擊,手掌微動,頓時,一股力道打向?qū)Ψ叫目冢珔s忘記自己是個重傷人士,功力甚至連普通人都不如,一掌擊出,并沒有半點的力道。

看到釋睜開了雙眼,寧之崖咧嘴一笑,忍不住抱怨道:“我可是好心好意救你,你不感謝我就罷了,犯得著反應(yīng)這么大?幸虧你是功力盡失,否則這一掌下來我堂堂劍閣左護法豈不就廢了?”說罷,也不管釋的反抗,徑直將他帶上馬車。

看到自己反抗無效,釋再也沉不住氣了,沉聲說道:“放手!”

這一下,輪到寧之崖目瞪口呆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說道:“原來你不是聾子也不是啞巴啊!喂,你也太可惡了吧,害我像個傻子一樣自言自語了這么久,對了,你叫什么名字?我是寧之崖,你呢?”

釋依舊不想表露出自己任何情緒,看了眼自己的處境,仍舊沉聲再次重復(fù)道:“放手!”

“呵,你不說你叫什么名字的話我就不放咯!”寧之崖忍不住戲謔道。

“你——”釋沉下目光,陰冷而狠戾。

“喂,喂,就問下你的名字而已,你那么兇干嘛?我都先自報家門啦!”絲毫不理會釋的陰狠的目光,仍舊不管不顧的帶著釋上了馬車。

放下車卷簾,沒有了呼呼而來的冷澀的秋風,釋頓時覺得身體上的痛苦似乎都少了不少。

寧之涯看到釋不再是一副冰冷陰沉的臉色,也暗暗松了口氣,自從見到眼前這個男子,雖然知道對方身上肯定有很多的故事,卻一直是一副很壓抑的神色。

“你好好休息會,你身上的傷需要慢慢調(diào)理,只要跟著我寧之崖大神醫(yī),我保證一定將你醫(yī)治好,現(xiàn)在你就安心的休息,有我在,不會有人來打擾。”說罷,寧之崖拉開卷簾走了出去,揚鞭驅(qū)車前往前方小鎮(zhèn)。

為了照顧釋的傷勢,寧之崖趕車趕的比較慢,一點也不顛簸,時不時的講些自己的故事給釋聽,雖然從頭至尾釋一個字也沒搭理他,但天性活潑的寧之崖仍舊自言自語的說個不停。

過了不知有多久,馬車在顛簸的小路盡頭終于緩緩的停了下來。

“到了,我扶你下來吧?”車卷簾半打開,露出一張清秀但似笑非笑狡黠的臉,拉開卷簾,寧之崖站在馬車下方,把手伸向虛弱不堪的釋。

“不需要!”釋緩緩的睜開看,依舊是冷冰冰的話語。

他起身,自顧自的下了馬車。

“小二,來間上房!”寧之崖倒是一副完全無所謂的樣子,一邊跟著釋上樓梯,一邊召喚著小二。

立刻就有人回答:“好叻,一間上房,兩位公子爺里面請!”

“小二,再打一大盆水,另外,去幫這位公子挑幾件上好的錦衣,銀兩不是問題!”寧之崖一邊說,一邊伸手掏出一包銀兩,頓時小二的眼睛都開始放光,連聲稱:“好好好,沒問題,客官你有什么要求盡管吩咐!”

寧之崖將銀兩扔到小二手中,想了想,說道:“暫時沒什么吩咐了!”說罷,抬腳踢開眼前的雕花門,走到床鋪邊坐下,嘆道:“你還是不肯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嗎?”

寧之崖一邊伸著懶腰一邊嘟噥著,看釋仍舊一副誰也不愿意搭理的樣子,忍不住湊到釋的身旁,伸手搭上他的肩膀,循循善誘道:“喂,說起來我們也算朋友了,可你到現(xiàn)在都不肯告訴我你的名字也太不夠意思了吧!”

釋看了看寧之崖,再看了看寧之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沒出聲,抖了一下肩膀,轉(zhuǎn)身走到了窗戶前,留下寧之崖呆呆的看著自己懸在半空中的手半天沒緩過神兒來,但他寧之崖是什么人啊,死人都能被他纏活,還怕他一個悶葫蘆嗎?

釋面向窗外,他真的覺得累了,和眼前這個人相處的這么一會兒甚至比他面對蒼之影還要累,他一點也不想說話,只想靜下來好好休息一番,然而,眼前這個人卻是不厭其煩的在他面前晃悠。

看到釋的舉動,寧之崖也許是感受到了釋內(nèi)心的想法,他走到釋的身后,半響才說到:“那你好好休息一會兒,我先出去了。”

屋內(nèi)終于恢復(fù)了寧靜,寧之崖站在走廊上歪著頭好好想了一會兒:他這么一個可愛又伶俐的大神醫(yī),為什么對方就不愿意跟他說話,想了一千個一萬個理由,就是想不起來對方是個傷患,需要安靜。

走下樓梯,寧之崖還在思考著釋喜歡吃些什么,然后再加入自己的獨家秘方慢慢調(diào)理他的身體,忽然,一只雪白的信鴿在大廳內(nèi)轉(zhuǎn)悠了幾圈之后輕輕落在他的肩上。扭頭一看,信鴿腳上有一封信,寧之崖心頭一緊,頓時有種不好的預(yù)感,從鴿子腳上解下信,打開一看,里面只有短短的一句話:速回鑄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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