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食鋪和妙手藥坊很快就例行巡視完畢，又轉到了佩蘭胭脂鋪。

范蓑歸很狗腿的掀起簾子，點頭哈腰，掬起笑容，“大爺，您里面請?！鳖仌椎娘h了她一眼，很不客氣的進去了。

里面的掌柜嘴角抽抽，算了，這是自家的二爺，不能嫌棄，不能跳槽。

顏曌照例聽掌柜上報近些日子的收入情況，很平淡，沒有什么起伏。顏曌和范蓑歸對于化妝這一塊真是束手無策，這兩個主都是化妝小白，一個是軍營里泥坑摸爬滾打習慣了，一個是整日吃喝睡玩。雖然知道一些化學原理，但是實際操作制作化妝品很抓瞎。

顏曌有些無奈，明明這是一塊肥肉，有著芳香的味道，勾得人都要流口水了，但是就是沒辦法吃到，真是心急啊。

顏曌嘆了一口氣，搖搖頭。身后范蓑歸拿著隨手拿著一個胭脂盒倒騰。

范蓑歸左右擺頭，把路過的一個店丫頭勾搭過來，“來來來，這個空的胭脂盒嗎？”

店丫頭讓范蓑歸這番親密姿態弄得是面紅耳赤，整個人在范蓑歸的胳膊下掙扎著，“有的，爺！您先放開我?！?

女掌柜看到這一幕，差點就想挽起袖子解救自家的侄女，看到掌柜的異樣，顏曌不用轉身都知道范蓑歸這個蠢貨肯定又干了些蠢事。

過去就是給了范蓑歸一個鎖喉，“你這個家伙今個是要上天?。　?

范蓑歸配合的伸出一只手哆嗦，不住聲咳嗦著，又緩緩抬起另一只拿著胭脂盒的手晃了晃。

“說罷，想到了什么鬼主意。”

范蓑歸伸手接過在一旁提防她的店丫頭手里的空脂肪盒，在底部摁了摁，“咱可以在這胭脂盒上做文章?。　?

范蓑歸狡黠的眨眨眼，“別忘了，咱手上可是有話本子，到時候來一個周邊聯名款，借著話本的東風火上一把。到時候肯定有跟風的商家，我們就在甩出作者原意和我們的字據，去告沒有獲得授權的商家，絕對一告一個準，這樣還能撈上一筆。”

“然后名聲打出去了，下一本話本肯定有商家找上來合作，這又是一筆錢。”范蓑歸很得意的挑挑眉，“這話本可是一個會下蛋的母雞啊?！?

“你這是要成為這個世界的地表最強法務部??！但是這個時代沒有知識產權，人們也沒有版權意識，你打算怎么做？”

范蓑歸表示這是小意思，“首先我們要印刷出書的時候，就在書面上明確寫上和采石鎮驚鴻苑合作，其他商家想要借用話本的名頭，需要聯系作者獲得授權，否則法律鐵拳警告?！?

“其次，當然是趕緊拉起一支地表最強訟師團了啊，文人的嘴皮子那可是殺人不見血。”

“最后，找好我們倆的代理人，和之后的商家打交道?！?

顏曌點點頭表示可行，算算日子，齊玉應該考完鄉試了，沒想到這么快就要寫信吩咐人家干活了，早知道離別宴的氣氛就不搞得那么歡快了，太尷尬了。

“那胭脂鋪里的東西，你打算怎么聯名創作？”

一提到這里，范蓑歸笑的是春風蕩漾，學得Tom貓猥瑣笑的精髓，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玩意。

范蓑歸向顏曌勾勾手，示意靠近點，顏曌有點嫌棄她這幅樣子，但還是屁股往她那里磨蹭一點。范蓑歸不滿意，仍然勾勾手，顏曌又是稍微挪了點。

范蓑歸怒急上火，山不來找我，我就去找山，范蓑歸按住顏曌的肩頭，屁股往她的方向一挪，胯狠狠撞擊了一下。然后趴在她耳朵邊細細低語，旁邊遠遠看著的店丫頭瞪大了眼睛，總感覺眼前的畫面有些別樣的美感。

要是范蓑歸知道了，肯定仰天大笑，夸她有天分，然后收小丫頭為徒，這就是基里基氣啊。

事實上，范蓑歸腦子里全都是黃色廢料，她想到的主意是，在胭脂盒底部貼上話本里面的春∣宮∣圖，當女子用完后一下子看到了最下面的圖，絕對會花枝蕩漾，有助于夫妻晚上進行生命大運動，促進家庭和諧，人口興旺。

范蓑歸信誓旦旦的保證著胭脂盒的妙用，還在舉著盒子說明這樣的好處。

顏曌眼神復雜的看著范蓑歸，她沒有質疑胭脂盒里春∣宮∣圖的用處，她是在懷疑范蓑歸是不是黃色偵測機，多么正常的東西到她手里怎么就變了個味。

顏曌無力的堵上了她的嘴，表示一切全權交給你去做，我只負責和齊玉說聲書籍上打印上版權消息。

范蓑歸興奮的像搗蒜一樣點頭，當下就不走了，把胭脂鋪里的東西全都倒騰一遍，看哪些東西還能聯名，給予化妝品的生命第二春，說不定這還是后世珍貴的文物，時代的象征呢。

范蓑歸在摩拳擦掌，真準備在畫幾張獨特的畫貼在盒子上，另一邊顏曌則是立馬提筆重新寫了一封信寄給齊玉。

顏曌在胭脂鋪里閉著眼睛手捂著茶杯，指頭慢慢摩擦著杯沿，如果忽視范蓑歸瞎指揮店丫頭把店鋪弄得雞飛狗跳的場景，這個畫面絕對會更美妙。

事實上，顏曌正在想怎么和孫家父兄搭上線。

這個朝代剛剛實行科舉制，世家門閥仍然是基本上把握著話語權，而科舉制只是針對這種現象劈開一道口子留給寒門學子。只可惜了慶隆皇帝，這是一位真心為民著想，想要羅取天下英才，只可惜心有力而力不足，沒能撐到大業完成的一刻就去世了。

而現狀是雖然是實行科舉制，但是漏子太多。貴族學子們一個個都跟人精，懂得不少，考試前會把自己的詩詞、文章集遞給考官，很多的名額其實早已內定，寒門學子想要在一片內定中闖出頭很難很難，他需要絕對碾壓所有學子才能獲得一個名額。

但不得不說現行的制度方便了顏曌這樣的黑戶的行動。察舉征辟制和科舉制并行，自己這種半吊子策論水平肯定原土著學子綁起來吊打，科舉就不去露臉。那么只留下唯一一條路，察舉征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