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

聲音沙啞刺耳，女人和顧知茴對視的時候，眼里稍有忌憚，因為琢磨不透這個人的存在到底是有多強。

但今天，她打定了主意即便毀滅自己也要報復。

女人伸手試圖推開知茴，眼里是一片死寂。

女人的勁兒很大，但眼前攔住她路的人，卻是紋絲不動。

“你為什么、要幫人類？！”

她沙啞著聲音質問，“你如果、要插手，就算死，我也要、耗盡畢生、詛咒你！”

看似威脅的話，卻是讓顧知茴輕笑出聲。

“可是你若死了，就看不到你詛咒之后的下場了，會不會覺得可惜？”

顧知茴冷靜挑眉反問。

“！”

女人被這一問噎住了，一時間琢磨不透對方是什么意思。

“與你何干，只要能、讓怨恨、完成，就算煙滅、我也高興?！?

大概是這么些年和那個人生活在一起，讓她對人類的接觸不再是那么反感，也因此沾染了些那個人的習慣和說話方式，只是卻不能完整的說好一句話，說話斷斷續續，有點小結巴。

成霖逸在后面剛好和這個女人對上了眼神，頭痛欲裂。

“是嗎？”顧知茴輕巧著回答，反問，“所以你也不在乎因為你受苦的那人?！?

“你，說什么？”

環繞著女人周身的黑霧原先還不要命的往外散發，這一刻下意識停住，憋了回去，目光呆滯地盯著顧知茴，想要再一次確認讀懂她的話。

“這不可能，人類死了、就、沒有未來?！迸穗m然說話有些遲鈍，但身為地行夜叉，這點她還是知道的。

死的人，是沒有資格出現在人間的。

也正因為再也尋他不著，所以女人在一定程度上，將他視為靈魂的自己有些半瘋癲。

可偏偏，這些瘋狂再觸及那個人，她卻又能強壓著自己保持理智。

“我說能就能?！?

“我，憑什么、信你？”這個攔著自己的人也是人類，地行夜叉在心里覺得人類不可信，卻因為忌憚和抱著一絲絲的小幸運期待著她說的是真的。

“你可以選擇不信?！鳖欀钫f著，這回讓開了、順勢坐到一旁的沙發，單手撐著下巴，興趣索然，“請吧?！?

她示意她可以動手看看。

成家父母在旁邊緊張極了，生怕這個女人真的動手，唯獨成霖逸堅信顧知茴不會真的放手不管。

事關那個人，就算是真的欺騙自己，地行夜叉也不敢動。

她一點點的冷靜下來，周身的黑霧慢慢消失，讓她現在看起來就像是個正常人。

“我，不出手，你、告訴我。”女人捏緊了拳頭，撩開頭發，終于露出了那張過于蒼白文靜的臉。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這次輪到顧知茴占據上風反問。

“只要，你告訴，我，什么，事情，都可以，答應你。”就算是要她的命也行。

“你覺得我缺什么？”

“我不知道，可是，我感覺，你很強，什么，也不缺?！迸苏\實的搖頭，也不肯放棄，“但是，只要你說，我都，可以。就算是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