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楠楠無意識地用筆輕輕掃著草紙，似乎想要臨摹那人的模樣。

孫怡莎戳戳她，輕聲說：“又發呆？”

顧楠楠訕笑，收回思緒，開始認真做題。

……

這次老師們的卷子批的出奇的快，周五的時候最后一門語文的成績也下來了，老師喊了兩個同學去裁剪成績條，等待最終排名情況。

顧楠楠目光緊緊追隨，感覺心跳都要出來了。

“緊張??？”孫怡莎戳了戳顧楠楠。

“當然啊……”

老師很快就先回來了：“同學們，這次考試的成績希望大家可以作為參考，決定選文還是選理，不管大家做出什么樣的決定，老師都在這里，祝愿每位同學，前程似錦?！?

大家忽然熱烈的鼓起掌來。

夏山點點頭：“可能有一些同學已經做好決定，即將離開這個班級，但是，無論遇到什么問題，你們依然可以來找我?！毕纳秸f道這里，微微一笑，然后叫兩位同學把成績條發下去。

顧楠楠緊張等待著。

很快到手了。

顧楠楠攤開一看，所有文科成績基本都偏高，語文甚至進了年級前一百，但是理科……依然慘不忍睹。

至于總排名……顧楠楠深吸一口氣，緩緩移開手指。

417名。

真是……毫無驚喜。顧楠楠忽然就泄氣了。

孫怡莎敏感地感受到了顧楠楠情緒的變化：“我看看你多少名？行啦，不錯啦，進步了將近一百名呢?！?

“可是……”

“別可是啦顧小天才，一個周末，一百名，很不錯啦，你下次肯定能更厲害了。”

顧楠楠勉為其難地點點頭。

……

顧楠楠抱著教材無精打采地去上競賽課，霍方柏早早坐在了位置上，顧楠楠環視一圈，果決地坐到他旁邊：“嗨。”

霍方柏點點頭。

顧楠楠放下教材，掏出作業卷子，用筆有一下沒一下地戳著草紙，連霍方柏看了她好幾眼都沒發現。

“沒考好？”霍方柏開口詢問。

“嗯……我聽說那個杜瑀茗好像是要學文的，以后也比較不出來了……”顧楠楠聲音漸漸小下去了。

“多少名？”

“417……”顧楠楠聲音更低了。

“上次呢？”

“483……”

“不錯，進步了。”

“這么一點，有什么用啊?！鳖欓c軟在桌上。

“下次肯定能進前400?！被舴桨亻_口。

“真的？”顧楠楠坐直。

“嗯?！被舴桨睾唵蜗肓讼?，學文的怎么也會分出去八十人左右，按照顧楠楠的成績比例計算，在她前面的至少五十人左右會被分到文科班，如果保持現狀，大概會考在360名左右。

“太好了！有你的祝福，我忽然就有勁頭學習了！”顧楠楠拎起筆，“哦對啦，你知不知道要辦篝火晚會了？”

“至少還有一個半月吧？”

“那不就快了嗎，嘿嘿嘿，我和孫怡莎打算表演一個節目?！鳖欓器锏乜粗舴桨?。

霍方柏點點頭，見顧楠楠依然盯著他，開口詢問：“什么內容？”

“保密哦?！?

霍方柏無語地看著她。

“唉？你不追問嗎？”

“不是保密嗎？”

“那你就沒有那么一點點的好奇心？”

還真沒有。

顧楠楠盯著霍方柏，眼睛里寫著四個大字“快、來、問、我”。

霍方柏想了想，沒開口，低頭拿起筆。

這下輪到顧楠楠難受了：“那我偷偷告訴你，你要不要聽??？”

“不要?！?

怎么回事這個人？顧楠楠開口：“我我我，我想說給你聽，你快聽一下?！?

霍方柏放下筆，看她。

“我們要跳舞。”顧楠楠充滿憧憬地說，“效果肯定非常棒，如果有干冰什么的就更好了……不過學校肯定不會提供，然后我們還要買服裝，這幾天在討論呢，我跟你說，我們看的幾套都特別特別好看，還有……”

顧楠楠滔滔不絕地講著，霍方柏就這樣側頭看著她，嘴角不自覺掛上淺笑。

這時候老師敲了敲黑板：“開始上課。”

顧楠楠意猶未盡：“怎么這么快就上課了啊。”

霍方柏掩飾好自己眼里地失望，開始聽講。

……

“你這成績……適合學文啊?！敝芤灰辉纾纳侥玫搅送瑢W們的文理選擇反饋信息，把顧楠楠叫到了走廊，“你看你上次考試的情況，總體文科成績偏高，你和家長商量好了嗎？”

“嗯……我家里都支持我的決定?！鳖欓c點頭。

夏山嘆了一口氣：“好吧，如果都商量好了，我也不勸你，你自己可要斟酌好了。”

“嗯！謝謝老師！但是我還是想學理。”

夏山笑了笑：“我能問問理由嗎？”

“呃……”顧楠楠心想，我總不能說因為霍方柏學理吧？思考了一下，顧楠楠開口：“我對化學競賽很感興趣?！?

夏山戲謔地開口：“我倒是沒見到你好好學化學，我聽說你最近和隔壁的霍方柏走的挺近？”

“??？”顧楠楠裝傻。

夏山嘆了一口氣：“老師也沒別的意思，只是希望你做出什么重要選擇的時候，不要被別的事情蒙蔽了雙眼，對自己好才是最重要的明白嗎？我希望你選擇學理并不是以霍方柏為第一理由，而是有你自己的思考和考量。行了，你回去吧?！?

“謝謝老師?！鳖欓]有把老師的話放在心上，轉身就忘了個一干二凈。

進了教室，孫怡莎問她：“老師找你談什么？”

顧楠楠簡單說了下。

“噗，你選理科不會除了為了霍方柏沒有別的理由了吧？”

顧楠楠心虛地眼神飄忽。

“你可真是的?！睂O怡莎刮了下顧楠楠的鼻子，“我真擔心你高考報考的時候，會不會為了霍方柏一陣瞎報?！?

“那哪能？”顧楠楠忽然挺直了背。

“誰知道呢？”于昂忽然出聲，“某些人竟然因為霍方柏一句肯定能進前四百一個周末都在學習，連游戲都不打了。”

孫怡莎回頭瞪他：“這是好事?！?

于昂一臉怨婦模樣：“可憐我苦苦守候48小時，你竟然一次都沒登錄。”

顧楠楠笑：“少來，你不睡覺了??？哪來的48小時?！?

“我的心可是從來沒有一刻離開過你啊?！庇诎喊г归_口。

孫怡莎在桌下踩了于昂一腳。

顧楠楠沒有察覺兩人的小動作，笑著開口：“少拿你蒙騙無知少女的話來蒙騙我?！?

于昂嘆一口氣：“不過我這次倒是物色到了一個新的目標?！?

“誰??？”顧楠楠和孫怡莎同時開口，連柴廣都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