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霍方柏聲音十分沙啞，還透露著深深的疲憊。
顧楠楠也顧不得興師問罪了，十分緊張地開口問道：“你的嗓子怎么了？”
“昨天酒喝的有點多，還沒有太恢復過來。”
“啊……那你多喝點蜂蜜水啊。”顧楠楠握緊拳頭。
“嗯。”
“你現在上班了嗎？”顧楠楠開口問道。
“還沒有，今天可以晚一點過去。”
“哦……我們公司今天早早把我們叫過來了，比平時提前了一個小時。剛剛開會的時候我把手機留在座位上了，所以沒有接到你的電話。”顧楠楠心虛地解釋道。
“嗯，沒事。”
“我……”
“你……”
兩人同時開口，顧楠楠說道：“你先說，你先說。”
于是霍方柏開口說道：“昨天晚上沒有仔細看你的消息，太抱歉了，昨天真的有點太累了。”
“沒事兒沒事兒，我理解你的。你自己也要注意身體，不要喝那么多的酒，對身體不好的。”顧楠楠放緩語氣，十分溫柔地說，“下次如果可以的話，提前告訴我一聲就好。”
“嗯。”
“啊，對了，我們公司今天早上開會說要擴建。雖然擴建完成是很漫長的事情，但是公司馬上要派一批人出差考察，其中就有你那呢。我報名了，但是不一定能選上，不過……你可以期待一下。”
“好。”
顧楠楠聽出霍方柏的疲憊，開口：“那你休息吧，多睡一會兒覺。”
“嗯。”
“還有要好好保護嗓子啊，我掛了啊！”
“好。”
顧楠楠掛了電話，長吐一口氣。一下子，昨天所有的不愉快好像都灰飛煙滅了，只剩下此刻的無限擔憂，顧楠楠真的恨不得立刻飛過去照顧他，在他身邊，給他陪伴。
——可是她什么都做不到，顧楠楠嘆口氣，把手機揣好，回到座位上工作。
一天時間一晃就過去了。
下午的時候，經理打算宣布派出去出差的人。
顧楠楠十分期待的看著她。
“看我做什么呀，顧楠楠。”經理調侃地語氣開口。
“我在想有沒有我。”顧楠楠回答。
“嗯，有你啦，你回去準備收拾收拾吧，具體的事項我晚上發給你。”
顧楠楠喜笑顏開。
……
“叫你好好對我，才幾天啊，轉眼你就蹦老高的，跑出去了。出差？你早晚跟他待在一起的，時間不還多的很，這一點時間你都不愿意陪我。啊？我好傷心吶。”顧媽媽演技爆發，假裝抹抹不存在的眼淚。
“哎呀，媽，我這不是給你和爸留一點私人空間嗎？”顧楠楠撒嬌道。
“嘿，我需要和這個糟老頭子有什么私人空間嗎？”顧楠楠橫了一眼顧爸爸。
顧爸爸委屈的撅了一下嘴。
顧媽媽翻了一個白眼：“你瞧瞧他這副油膩的模樣，我跟他生活了幾十年，以前怎么就沒有發現呢？”
顧楠楠偷笑：“哎呀好了媽，你看看我帶的這些東西應該夠了吧？”
“還要我看？自己是沒長大嗎？自己檢查自己的行李，我又不可能一直管你。”顧媽媽撇頭。
“哎呦，媽媽，你就幫我看一眼嘛。”
“不就是幾件破衣服嗎？”
“嗯，好像也差不多。”
“什么時間走啊？”顧爸爸開口問道。
“后天的飛機。”
“后天的飛機，你現在就收拾起來了，化妝品不用了啊？”顧媽媽開口。
“不用啊，我天天出門也不化妝的。”
“那不行呀，你得護膚啊，我告訴你，等你到我這個年齡，皮膚松弛，你再想護膚就已經來不及了。護膚最好的年齡就要從你現在的這個時候開始，提拉緊致。哎，我這里還有一套，要不要給你帶上啊？還沒怎么用。”
“不用了，不用了媽，我自己那里其實也有，我就是懶得抹而已。”
“這不能懶的，變美這件事情是不可以懶的，你看我為什么把你爸迷的迷魂顛倒，不就是因為我天天護膚嗎？我要不這么漂亮，他早出去包養什么小三小四的了。”顧媽媽又橫了顧爸爸一眼。
“不會，不會，我肯定不會。”顧爸爸立刻舉起雙手以示清白。
“哼，那還不是因為我管教的好。”
“對對，是管教的好。”顧爸爸不停地點頭贊同。
顧媽媽十分驕傲的笑了起來。
顧楠楠輕輕的嘆了口氣。
“顧楠楠，我告訴你啊，你要不好好保養你的臉或者不經常化妝，小心小霍他嫌棄你。”顧媽媽立刻回頭。
“嗯……”
“聽到沒有啊？”顧媽媽就差揪著顧楠楠的耳朵直接對著耳朵喊了。
“聽到啦聽到啦，知道啦！”顧楠楠連忙點頭。
“這還差不多……行了，收拾好了吃了晚飯，趕緊回你的小出租屋去，這兩天別讓我看見你。”
“我出差也出不了多少天，我很快就回來了。”顧楠楠解釋道。
“誰管你出多少天，趕緊帶著你的東西吃完飯趕緊走。”顧媽媽揮手趕人。
顧楠楠笑了笑。
吃飯間倒是其樂融融。
只是顧楠楠拖著行李離開的時候，忽然感覺到十分的難過。
這次只是簡短的別離，下一次或許就是長年累月的不相見了。
顧媽媽干脆沒有過來送她。顧楠楠心里清楚得很，顧媽媽從來都是這個樣子。顧媽媽其實是一個特別害怕告別的人，或許再見到她就舍不得分開了。
到底還是有所虧欠了。
她欠父母的這些東西可能這輩子都還不光了。
學習的時候沒能好好的考出一個很好的成績，也不知道顧媽媽顧爸爸為此操了多少的心。近年來又讓他們擔心自己的感情狀況。直到現在，或許以后他們要擔心的就是自己是否過的開心快樂，見都見不到了。
就像顧爸爸顧媽媽在事業和孩子之間，他們也同樣難以做出一個雙全的選擇，顧楠楠其實很清楚，雖然他們沒有說過，是他們對于自己出國的時候沒有來機場送自己非常的愧疚。
可是，能怎么辦呢？
人生好像就是這樣，總是難以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