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楠楠打開和霍方柏的對話框，輸入又刪除，輸入又刪除，幾個來回干脆丟開手機，正好護士喊顧楠楠過去輸液。
好吧，姑且這樣吧。
顧楠楠看著輸液器里一滴滴落下的藥滴，開始發呆。
想了想，拿起手機，找了一本小說看。
半個多小時過去了，顧楠楠發現自己看的是一個講異地戀的小說，自己眼淚吧嗒吧嗒地落下。
這時候一張紙巾遞到她面前，顧楠楠順著手難以置信地向上看。
“擦擦。”霍方柏開口。
顧楠楠放下手機，接過紙巾，摸摸眼淚，心里甜的發膩，開口：“你怎么過來了？”
“孫怡莎告訴我的。”
“她怎么……”顧楠楠噘嘴。
“或者呢，你就這樣不打算告訴我了？”霍方柏忍著怒氣開口。
顧楠楠眼神飄忽：“你要上班啊。”
“所以呢？”
“我不能打攪你啊……”
“是不能，還是不想？”
顧楠楠咽了一口口水，眼淚又吧嗒吧嗒落下來。
霍方柏嘆氣，火氣都被澆滅了。彎身，擦了擦顧楠楠的眼淚：“別哭了。”
顧楠楠哭的更兇了。
“我只是希望你有什么事情的時候可以想到我，不是像現在這個樣子，自己扛著。”
“我們馬上就要分開了，我以后就算告訴你又能怎么樣呢。”
霍方柏沉默。
顧楠楠繼續開口：“沒關系，我這又不是什么大病，沒關系的，與其讓你遠遠的擔心，還不如就像現在這樣，我自己就把它解決掉。沒事兒的，你等我好好想一想……你讓我想一想……”
“想什么？”霍方柏開口。
顧楠楠撇開頭：“不要問，我自己……”好想一想我要不要放棄現在的生活去和你一起。
霍方柏點頭：“好，不問。”
顧楠楠伸出沒有打吊瓶的手：“抱一下。”
霍方柏伸手拍了拍顧楠楠的背。
顧楠楠在霍方柏的衣服上抹了兩把，把自己的眼淚都抹掉了，開口：“我好像快要打完了，你要不先回去吧，我今天請了假的，一會兒我打完吊瓶就自己回家了。”
“我也請假了，我陪你。”
顧楠楠心里雖然甜蜜的很，但是嘴上依舊責備道：“你看你又請假，你跟我認識之后都請了幾次假了。”
“沒關系。”霍方柏拍拍顧楠楠的頭。
“那你在我旁邊坐一會兒？”
“好。”
顧楠楠看霍方柏落座，繼續開口：“你剛剛沒有來的時候，我看了一個小說，他寫的男女主角就是異地戀，我看他那個寫著走勢，他們大概是要分手了。那個女主實在是太慘了，出了車禍，男朋友都沒有辦法陪著她……”
“陪著她出車禍？”
“不是，就是出了車禍還是自己去的醫院特別的慘。”
“嗯，然后呢？”
“然后自己做的手術，自己住的院，好慘啊。”
“首先，手術如果沒有家屬簽字，是做不了的。”霍方柏細細分析，“就算她男朋友因為什么特殊情況無法前往，她沒有家人了嗎？”
顧楠楠眨眨眼：“是哦。”
“而且出了車禍還不過來看望，這種男人不要也罷。”霍方柏開口。
顧楠楠失落：“我怎么這么傻啊。”
“畢竟是小說，有的可能會脫離現實，娛樂看看就可以了，不必當真。”霍方柏開口。
顧楠楠嘟嘴：“我要是出車禍了……你會過來吧？”
“一定會。”
顧楠楠笑：“萬一有一些重要的會議呢？”
“可是人是活的，總會有解決的辦法。”霍方柏開口。
顧楠楠嘴角掛笑：“好啦！有你這幾句話我什么都不怕了！”
……
顧楠楠盯著霍方柏，忍不住開口：“真的就只煮稀飯啊？”
“嗯，你只能吃清淡的東西。”
“那你不為自己炒幾個菜嘛？”顧楠楠眼珠一轉。
霍方柏一眼看穿，但是沒有拆穿：“不用，我和你一起喝粥。”
顧楠楠咽了口口水：“要不……做皮蛋瘦肉粥吧？”
“你家有皮蛋嗎？”
“嘶……”顧楠楠癱瘓在沙發上，翻滾：“我要鬧了！”
霍方柏走過來，摁住顧楠楠的頭：“別亂動，剛剛打完吊瓶注意休息。”
“那你炒菜嗎？”
“不行，你晚上會不舒服的。”
“那你照顧我唄？”顧楠楠眨眼。
“留我在你家過夜？”霍方柏眼眸一暗。
顧楠楠登時警覺，一下蹦起來：“沒有，不用炒菜了！”
霍方柏給她摁回去：“好好休息。”
顧楠楠乖乖巧巧地坐好。
……
顧楠楠等著霍方柏洗好碗，出來坐到沙發上。
“你要回家了？”顧楠楠看著霍方柏。
“都可以。”
“時間還挺早的，不要你陪我看個電影吧？”
“看什么？”
“我剛剛查了一下，恐怖片可以治療發燒。”
“……”霍方柏無語片刻，“是因為出汗？”
“對。”
“不是很靠譜。”霍方柏開口，“找一些別的吧。”
“好吧。”顧楠楠找了一個舒服的角度，鉆進霍方柏的懷里，“那我還是找喜劇片看吧。”
“嗯。”
顧楠楠倚著霍方柏，忽然回頭，看著他開口：“我離你這么近，你怕不怕被我傳染發燒啊？”
霍方柏刮了一下顧楠楠的鼻子：“生物知識都還給老師了？得看你這是什么發燒，你這種不傳染。”
顧楠楠嘟嘴，繼續拿著遙控器找電影：“你們有沒有什么特別想看的啊？”
“都可以。”
“那我來找一找吧，嗯……看動畫喜劇片怎么樣？”
“好。”
“你怎么一點反對意見都沒有啊？”
“你生病了，都依著你。”霍方柏開口。
“啊？”顧楠楠立刻坐直身子，看著霍方柏，“那我要是不生病，你是不是要跟我對著干了？”
“那也不會。”
顧楠楠抿嘴一笑，轉身重新倚著霍方柏：“就看這個吧！”
“好。”
顧楠楠點下“OK”鍵。
電影漸漸拉開序幕，顧楠楠一開始捧腹大笑，倒在霍方柏身上瘋狂錘他：“哎呀媽呀，笑死我了，你怎么不笑哈哈哈哈哈哈。”
霍方柏看了一眼電影內容，象征性地笑笑。
顧楠楠看到他笑了，滿意地回頭繼續看。
可是沒一會，顧楠楠就進入了夢鄉，淺淺地呼吸著。
霍方柏看著顧楠楠，把她手邊的遙控器拿過來，關上了電視，然后把她打橫抱起來，放到臥室里，蓋好被子，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輕輕的吻。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