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和柳菲在食堂吃完飯,回到教室發現,大部分人還是在選擇在教室里午休。利用午休時間寫寫作業,然后趴在桌子上睡一會,就到下午了。
賀瑾習慣了這樣緊張的生活,把所有的時間安排好,按部就班跟著所有人走,不讓自己掉隊。
中午張陽沒有回來,可能理發店人多沒在學校關門前趕回來,也可能回宿舍睡大覺了。那個高高瘦瘦的男生也不在。
午休趴在桌子上睡的迷迷糊糊,賀瑾突然覺得有人在踹自己,而且是踹得特別厲害的那種。一整個腳掌貼在自己的屁股上,然后往前蹬出去。
“起來了你,都什么時候了還睡?!?
“你干什么???”賀瑾戴上眼鏡一看,的確很多人已經醒了,正拿著語文課本背古文。
賀瑾有些起床氣,也沒有回頭看張陽一眼,拿著水杯就去了水房。
在廁所里,賀瑾一遍又一遍對自己說,別生氣別生氣,剛認識他才幾個小時啊不值當不值當。調整了自己的心情,賀瑾回到了教室。這才發現理完發的張陽,本來腦袋就很大,不知是不是得罪了理發師,給他剃了一個極其標準的板寸,原來桀驁不馴痞氣痞氣一點都看不出來了,泯然眾人了已經。
所以賀瑾在走回座位的路上一直盯著張陽捂著嘴笑,剛才的起床氣一掃而光。
張陽也笑,一笑眼睛又是一條縫,變得更加滑稽。
“不生氣了?”張陽說道。
“???我本來也沒生氣啊。”賀瑾用語文課本捂住嘴,眼睛笑起來彎彎的。
張陽突然伸出手放在她頭上揉了兩下,把賀瑾的蘑菇頭揉亂了。
賀瑾看著他一時竟忘記了反抗,后知后覺才把他的手撥開。
張陽又是一笑:“短頭發挺好看的啊,之前的班沒幾個女生留短發?!?
正說著,語文老師進來了。所有人馬上坐好,把作業攤開在桌子上,等著課代表檢查。
課代表經過賀瑾身后竟然沒有什么動作,賀瑾回頭一看,張陽的作業字跡清秀,工工整整,用紅筆標記的錯誤竟然比自己的還要規范。張陽沖她得意一笑。
不過賀瑾馬上就明白發生了什么,他借的別班的人的作業,最可能的就是19班,19班是文科班,對語文非常重視。
馬上又是物理課,物理老師進來直接就說:“我帶大家簡單復習一下第一章,就開始學新課了。”
這樣對新來的學生并不友好,他們沒有參與暑假的補習,課程的進度和班里的人不一樣。
果然,下午的課一結束,張陽就雙手抱頭,一臉痛苦。“我得自學一章物理,然后把三節化學練習冊自學完然后跟上唄?”
“對啊,我們都學完了?!?
“為什么之前沒人跟我說你們在補課?沒說你們都學到這里了?”
“有人跟你說你就來補嗎?住賓館,自己拿錢,沒有假期,一百多人的大教室,還沒有空調。”
張陽皺了皺眉:“原來這就是真正的學霸班?”
“你以為呢?”
張陽低下頭,把頭埋在臂彎里。
第二天,張陽和賀瑾分到了一個值日小組,去打掃樓外的責任衛生區。一般在外邊打掃衛生區的人都回教室很晚,有時候等到老師上了五分鐘課才推門而入。
張陽和賀瑾跟隨大部隊打掃完,檢查的人也檢查完了,賀瑾說想去上廁所,張陽說他也去。
兩人脫離了大部隊,拿著兩把跟人一樣高的大笤帚走向樓里的廁所。
樓道里已經沒什么人了,賀瑾很快方便完從女廁走了出來,發現張揚在窗戶邊看著外邊等她。
賀瑾想起了所有情侶在課間好像都是這樣的狀態,這樣偷偷摸摸在廁所門口,男生站在窗戶邊等女生從廁所走出來,然后兩人靠著墻說一會話再回去上課。
“你沒上嗎,你在等我???”
“這不是怕你自己回去不好交代嘛,一會就說咱倆等檢查完才回來的,拿著笤帚,走?!?
那一瞬間在賀瑾的心里像是有什么東西長了出來。
賀瑾試探性地問自己,為什么是他?
對啊為什么是他呢?每個女生都有自己心目中地白馬王子的形象,賀瑾也不例外。
在賀瑾心里,理想的他應該是很高,最起碼也要175吧,畢竟自己不矮,穿個高跟鞋的空間應該有吧。希望他會打籃球而且打得很好,希望他眼睛很大睫毛很長鼻梁很挺,希望他有腹肌。
賀瑾一直以為自己是外貌協會的。
但有的時候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青春的悸動在那一刻發生。
他會打籃球嗎?正在上晚自習的賀瑾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但是她沒好意思直接問張陽。
但是過了一會張陽傳來一個紙條:“你晚上玩手機嗎?這是我QQ號:420679296”
你會打籃球嗎?賀瑾還是忍不住發問了。
很會打??粗麄鬟^來的這三個字,賀瑾又笑了。
喜歡一個人就是會情不自禁為你笑出來。
晚上12點多,賀瑾收拾好書包,關閉了臺燈準備睡覺。宿舍里還有很多秉燈夜讀的人,賀瑾從枕頭底下掏出手機,加上了張陽的QQ,發現他竟然是在線的狀態。
怎么現在才加?
我剛寫完作業,你咋還不睡?
大姐我跟你們差距那么大我不補一下嗎?
奧。那你別太晚。
你睡吧,晚安。
賀瑾沒有回過去,而是戴上耳機開始聽音樂。
小學的時候,賀瑾曾經聽說這樣一層含義,晚安,拼音就是“Wan An”,就是“我愛你,愛你”。所以賀瑾很少跟異性互道晚安,她把這句話看得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