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玄山靈藥
- 被確診為癌癥后的十五次會面
- 打飛的老鼠人
- 3583字
- 2020-03-21 11:26:07
“哈哈,還是被你們注意到了!”
一個蒼勁有力的聲音從毛筆中傳出,
“快點快點,你倆,拿著罐子,撿起這毛筆,快點。”
這根毛筆催促著二人,他聲音很搞笑,就像是……
“就像是鄰居張太太家烤的臺灣火腿腸。”
小閃突然說著,葉三想確實沒什么比這個形容更貼切了。
他看了看小閃,小閃點了點頭,葉三小心翼翼地拿起罐子,向那根毛筆走去,
“你們的手也要拉住喲。”
毛筆又一次發出鬼魅的聲音,二人相視,雖說也不是沒拉過男人的手,但場面依舊有些尷尬,小閃愣了一下,一咬牙,閉上眼睛,指尖觸碰著,微紅的臉頰變得溫熱,葉三讓小閃拿著罐子,撿起了那只毛筆,就在手指蜷縮,將筆管拿住的時候,毛筆閃爍了一下,緊接著葉三眼前一片眩暈,畫面變得漆黑,差點摔倒,模糊的事物逐漸清晰,周圍的環境已經變了!
這應該是快到山頂的地方,葉三已經覺得呼吸壓力降低了,這一片沒有樹,是一個小院,院子中間有個小房子,磚紅瓦砌,屋頂有些積雪,葉三隱隱覺得,從這間屋子里傳出的感覺很復雜,也很矛盾。
“天吶,有很多的怨魂在這,但是有一股抑制力在壓制著他們。”
小閃朝葉三驚嘆道。
“別驚訝了,快點進來,好久沒人來找老夫聊天了。”
從屋里傳出那個火腿腸聲音,葉三二人推開院子的門,走了進去,那股陰氣隨著二人走向大門而越來越盛,二人的臉色煞白,
“不用怕不用怕,他們害不了你。”
葉三有些半信半疑,遠遠推開門,但卻沒有走進去,眼前的一幕讓二人都怔住了,屋子里陳列著上上下下有千萬個陶土色罐子,白須老人正負手而立,身著白袍,心滿意足地端詳著每一個罐子,手中正握著那根毛筆。
“都和你們說了,不用怕,”
他轉過頭來,這張臉上雖褶皺很多,卻一直笑著,臉頰紅著,有些醉醺醺的感覺,想到這,葉三注意到,屋子里確實有些酒氣,看來這老頭是個酒鬼。
“您……先生您難道是……”
小閃顫抖的手指指著老人,
“您是守罐人!”
“哈哈,正是。”
老人笑著,笑聲咯咯的,讓葉三不禁想起了憐叔,可轉念又想到,憐叔打扮精致且前衛,發型胡須干練眼神迥然,和眼前這位邋遢老頭還是大相徑庭的。
“那是什么?”
葉三問道。
“這位小獵魂者,來給他解釋解釋吧。”
老人又一咧嘴,繼續拿起一個罐子撫摸了起來。
“很多靈魂歸于魂罐后心有不甘,會將魂罐脹破化為怨魂,這種怨魂要比一般的怨魂更為兇狠,哦我是說,這就像破繭而出的蝴蝶,要飛得更快更高,守罐人的作用就是用法力壓制住這些罐子,對,讓怨魂沒法跑出來,以前的守罐人一直是兩個人,但這次卻只有一個老人,那么一定是這位先生,功底非常深厚。”
“哈哈,不用這么夸老夫,我會驕傲的。”
老人突然狂笑,葉三感覺笑的有些猥瑣,
“老夫來這已經足足十八個年頭了,哈哈,不得不說我確實挺厲害,上一任的夫婦倆就因為怨魂怨念太強遭到反噬,雙雙斃命。”
老人說到這,眼神暗淡了一下,從腰間掏出一壺酒,吞了起來。
葉三和小閃聽到這也不禁脊背一涼,怨魂竟然可以反噬法術高強的守罐人,這要比之前遇到的山大成要強幾十幾百倍吧。
“知道了這么多,老夫也得打聽打聽你們了。”
老人把罐子放回陳列架,轉過身來,示意他們進去,葉三二人跨過門檻,踏進屋子的那一刻,門自己就關上了。
“你們不會只是為了歷練才來這玄山吧。”
老人又嗦了一口酒,問道。
“是這樣的老先生,您可否知道,這玄山上,曾有兩株靈藥。”
“哈哈,果然是為了靈藥而來,老夫就好奇研制出這藥的人,看到現在這萬人渴求的樣子,會是什么感受。”
“那是我的祖師。”
小閃慢慢說出這幾個字,老人眼光一閃,
“他竟然找了個異域徒孫么……”
“哦我說是的,發明出這個藥的是我的祖師,所以,老先生,看在上帝的份上,可以告訴我們在哪嗎?”
老人把酒壺蓋上,收起來,坐在了凳子上,看了看小閃,
“來,你們也隨老夫坐下。”
葉三二人坐在老人對面。
“你既然是他徒孫,你可知那藥的作用?”
“哦是的我知……”
“你知道你還要放出它!”
老人突然拍案,嚇了葉三二人一跳,渾身一哆嗦,
“那種東西,泯滅人性,就應該放入地窖,永世不得見天日。”
“小閃,你不是說那個藥可以救我媽的命嗎?”
葉三也看著小閃,眼神中劃過一絲懷疑,小閃低著頭,噘著嘴,囁嚅道:
“是的葉三先生……我騙了你……你的母親根本就沒有就那樣死去,我那樣說只是想讓你陪我上山……”
“什么?!沒死??”
葉三此時心情十分復雜,雖然被騙了,但他知道被騙之后竟也是個好消息,自己的母親并沒有死。
“老先生,我不想把藥拿出來,我只是想告訴您,并且驗證一下我的猜想,藥可能已經被偷了。”
“放肆!”
老人叫著,
“老夫在這看守十八年,都一次沒有進去過,除了是你祖師化為怨魂,不然不可能有人能自己進入那個地方。”
老人將頭擺向一邊,說著。
“求求您了先生,我知道我提出的要求愚蠢至極,我發誓如果最終結果是沒有被偷的話,我會放棄獵魂者的身份。”
“你就那么肯定?”
老人看著小閃,小閃點了點頭。
老人嘆了口氣,站了起來,走出門去,葉三兩人也跟著走去,走進了樹林,向更高的地方走去。
同時雪城鎮湖心島
“如果不能把獵魂者找回來,我們一切的努力都前功盡棄了!”
拄著長拐杖的老人吸著一根又一根的雪茄,在屋內踱步,
“爸,你這樣的追求,真的有必要嗎?”
一旁一名身穿白紗裙,長筒襪和皮鞋的女孩緩緩站起來說道。
“小雪,如果我能長生不死,你這輩子都可以無憂無慮,你懂嗎!”
“可是你知道嗎爸爸,我早就已經不再無憂無慮了,”
女孩眼神灰暗了一下,
“和葉三出去富田的那次,是媽媽沒了之后,我最快樂的一天,”
“別再和我提那個小子!”
老人猛地喊著,
“要不是他,獵魂者不會走!”
“行,你還是你啊爸爸,”
女孩笑了笑,好像在自嘲道,
“我可以接替你的位置,永遠不離開雪城鎮,但我希望你能把他母親放回去。”
“笑話,”
老人面部猙獰了一下,狠狠地吸了一口雪茄,
“你已經不可能出去了,而她,我也要留住。”
“你留著她,又不進行充分的照顧,萬一在獵魂者出來之前,阿姨有什么三長兩短怎么辦?”
小雪走到老人身邊,攙住了老人的胳膊,
“爸爸,你放心,等到獵魂者回來了,我們再去抓回來也來得及。”
老人愣了一下,眼眶竟有淚滴打轉,女兒已經很久沒有摟過他了,
“好,那這一次,就聽你的。”
小雪也笑了,笑的有些牽強,笑得心臟如冰磚般寒冷。
半晌,楓樹林逐漸褪去,土地變得光禿,葉三他們是到山頂了,
“不,還沒到。”
老人說著,
“喏,你看那邊。”
葉三小閃向著老人的目光看去,那是一棵樹,一顆很高的樹,定睛一看是一顆超大的桃樹。
“這是……”
“這就是仙人用來鎮住玄山的那顆桃樹。”
老人徐徐道來,
“前面就是藥的地方了。”
他說著,走向了那顆桃樹。小閃一直在山體上尋找著什么,好像又沒找到。
“什么!”
老人看著眼前的物體,嘴唇有些顫抖,面部猙獰,極為滑稽,看起來這個守罐人確實是個大大咧咧之輩,葉三和小閃站得遠,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他正疑惑著,突然一只手放在了他的后背,猛的一用力,葉三直接撲了出去。
“哦該死,葉三先生,太抱歉了,我太激動了,不小心碰到了你。”
小閃連忙叫著,眼神有些狡黠,老人也被這嚇了一跳,但更讓他驚悚的是葉三,樹下那片土地只有血脈或傳承的人才可以進踏入,可葉三,整個人都在那片土地的范圍里。
“你到底是誰!”
老人穿的布鞋猛地踏地,地面振起的塵土隨著風卷起漩渦,老人拿出毛筆,揮袖間,葉三便被風拖了起來,拽到老人面前,葉三還在恍惚著,緩緩睜開眼睛,看到了老人的眼神凌厲,仿佛能將他殺死。
“快說!不說你不可能走出這里。”
“這小子……是我徒弟!”
葉三聽到這個略顯沙啞的聲音渾身僵直了一下,有那么一絲絲的感動油然而生,這個人并不是他師父,但對他而言卻算是很親的人,小閃和老人同時扭頭,看到了一個須發精干,長著桃花眼的老人,是憐叔!
“你又是誰?”
老人盯著憐叔,心中暗嘆,面前這位老人功力一定不淺,竟然連自己都沒能感知他的氣息。
“這位大哥,我是個獵魂者,今天恰好路過,卻發現我的愛徒也在您這里,便連忙過來相見。”
老人并沒將葉三放下,小閃眼珠一轉,
“確有此事,如果是獵魂者的話,要比普通人更容易進入這片土地,甚至有一些巧合出現,也會導致誤入,我發誓,這次肯定是一個意外。”
小閃解釋著,憐叔點了點頭,手指輕輕動了幾下,悄無聲息地綠光劃過,葉三突然感覺呼吸困難,昏厥了過去。
“哦老伙計,葉三先生!”
老人放下葉三,被小閃接住,
“我徒弟得了癌癥,可能是惡化了,盡快送醫啊!”
憐叔嚷著。老人四處看了看,又嘆了口氣,
“老夫送你們下山,記住,以后不要再來了。”
隨著毛筆的揮動,小閃三人周圍環境又變了,
“竟然在一瞬間就回到了山腳下,老人的道行確實不淺。”
憐叔感慨著。
“真意外,葉三先生竟然還有一個師傅。”
小閃冰藍明眸端詳著憐叔。憐叔聽了笑了笑,
“那必須,他現在會那幾招都是我教的。”
此時,玄山山頂
白須老人看著面前空無一物的箱子,眼神深邃如潭,桃樹隨著山風發出“沙沙-”的聲音,
“能打開這個盒子的,只有每任守罐人,和他……”
老人想著,突然眼神一亮,進而用力拍了一下大腿,
“還有擁有他記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