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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可有什么不妥

神霄殿紫鳳閣。

大師兄安然高坐,眼角眉間,笑意隱隱。

一幫朱紫三三兩兩站在閣內(nèi),神光煥發(fā)。

華發(fā)的道人最先止住笑容,問道:“明霞師兄啊,趙師弟被我們?nèi)绱俗髋羲蘸笊鷼庠趺崔k?”

這老道人口中的“明霞師兄”,自然就是大師兄,可他所稱“趙師弟”,卻不知指的是何人?

他的年紀(jì)明顯比大師兄大了不少,可他仍然管別人叫師兄,看起來,很多的事情,并不一定是靠年紀(jì)來論資排輩的。

大師兄頓時臉色一變,厲聲道:“哪有趙師弟?分明只有白師弟嘛,這可不能亂說!”

接著又換了一種語氣,臉上笑得邪乎:“他自己不肯以真面目示人,我們作弄他什么了?”

然后又寒聲道:“你們要是誰不小心就露了嘴,那可就……哼哼,他只怕就會真的生氣了。”

華發(fā)老人吃了癟,心里不服。

白胡子一掀一掀的,嘴里嘟噥道:“還說沒作弄他?‘紫電’確實是一把好劍,可那不過是青陽祖山親傳弟子的佩劍!”

“咱們不轉(zhuǎn)交給他,難道還能吞了?”

“至于那什么兩千金,更是祖山交待下來,必須要給他的程儀,本就已嫌少。嘿嘿。”

“他故故不肯承認身份,想來自然是在設(shè)法推諉逃避,不愿意參加論經(jīng)會。”

“可如今說來,不過區(qū)區(qū)一瓶天一生水,再加一塊破石頭就哄騙他上了鉤,你們就不怕他秋后算賬?”

大師兄聽了,并不見絲毫慌張,反而若無其事地交待道:“這關(guān)系不大,他身為道家傳人,出力流汗也是份內(nèi)之事。就算他日后怪罪下來,那也有…呵呵,高個子頂著。”

“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

“至于程儀,我倒是想多給,可又無法明著給。你看他那樣子,要是再多許諾一千金,那還不嚇跑他?我看八成就要壞事!”

殿內(nèi)的人頓時一陣哄堂大笑。

等笑聲剛停,大師兄又面露苦笑,說道:“這事也不是沒有蹊蹺。”

“從那輕云在傳信來看,她似乎在暗示,無論是紫電佩劍還是程儀,都不可以明著給他。說的好像若是明著給,這小子就會拒絕似的!”

“你們以為我不想開門見山與他相見,不想直接以祖山親傳弟子之禮待他嗎?”

殿中諸人聽到這里,頓時一個個哭笑不得,紛紛表示,不明白那輕云和這小子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大師兄微微嘆了一口氣,臉色恢復(fù)了正常,說道:“這么一來,可不就剛好!咱們和他,那可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各自裝糊涂,你們明白了嗎?”

眾人揖首,口稱:這事原來還有這般曲折么,知道了知道了。

“來來,明雨師弟啊,你這次籌劃得當(dāng),總算把他拉上了賊船,當(dāng)賞!你自去丹藥管理處領(lǐng)取一瓶‘紫陽丹’吧。”

紫袍中年道人大喜,揖首道:“喏!”隨即出殿而去。

……

對于趙小白來說,時間很緊迫。

期間竟然不斷有人來拜訪,什么蒼梧國的皇子親王,公主郡馬,朝堂顯貴,市井賢達…甚至還有什么大閩國的使臣,伏蒼派的掌門,南州武林盟的總盟主。

每天的拜帖絡(luò)繹不絕,這些人身份都有些斤兩,知事道姑不敢作主,拿了過來讓趙小白自己定奪。

趙小白都讓知事道姑一一客氣地擋了回去。

他心里知道,這些人,明知此時自己是不可能見客的。可這是一種交際攻關(guān)行為,多數(shù)人,為的可不一定是見著人,只不過是要以此表示一下他們有足夠的資格見著人而已。

如果是宮廷太醫(yī)來探討一下“青光眼”如何做手術(shù),那倒是有興趣見上一見,多年沒有給病人做手術(shù),實在有些技癢。

其他啥的,就免了吧。不可摧眉折腰事權(quán)貴,使我不得開心顏。

外面的人,應(yīng)該多半并不知道,我就是青陽祖山那什么的親傳弟子“趙小白”。神霄殿則不同,他們知道,可就是不點破,也絕對不會對外宣揚。

這敢情好,我樂見其成。等這事兒一了,我就和小師妹遠走高飛,浪跡天涯。

他美美地想了一陣,又沉浸在了書卷中,可沒多大會兒,知事道姑又進來了。

她囁嚅著說道:“小白道友,不好意思,外面有三位貴客,怎么也不肯離去,貧道、我、我可沒有辦法了。”

趙小白不由一驚:什么貴客如此固執(zhí)?

嘴里卻淡淡問道:“外面三位究竟是何人,可有什么緣故?”

知事道姑頓了一頓才說道:“好教小白道友得知,外面的三人,乃是蒼梧國當(dāng)朝太子葉向真,和他的兩個弟弟,安西王葉向秀,平南王葉向明。”

“哦!果然身份貴重,可是……”

趙小白從書卷中抬起頭來,看著知事道姑,奇怪地問道:“大清早的時候,不是連那什么當(dāng)朝一品親王,皇叔鎮(zhèn)北王親來拜訪,還說是帶了皇帝的謁帖,你不是都給我打發(fā)回去了嗎?”

“太子和兩個皇子憑什么如此堅持?”

知事道姑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道:“據(jù)貧道所知,現(xiàn)今皇帝陛下對這兩個皇子十分偏愛,這太子的地位并不穩(wěn)固。他的兩個弟弟無時無刻不在打他的主意,他的日子可未必好過。”

“若我神霄殿在本次論會上勝出,自然繼續(xù)沿襲國師之位,他們?nèi)齻€,這是在較勁呢?”

“較勁?怎么較勁?難不成就這么在我的門口耗著也算是較勁?”

哪知道趙小白這么一說,知事道姑竟然微微一笑,說道:“正是如此!”

趙小白大惑不解,倆眼睛變成問號,吃驚地看著知事道姑。

“這事明擺著,若你鐵了心一個也不見倒還罷了,他們就是擔(dān)心你見一個不見一個,厚此薄彼,事兒可就……”

趙小白以手撫頭,若有所悟,嘴里連連說道:“哦!我明白了,他們是怕自己一旦離開,留下的人萬一……即是如此,這事倒也不難辦。”

說完,他展紙研墨,筆走龍蛇,寫下了一道“便箋”,還仔細瞅了瞅,自己覺得滿意,呵了口氣在上面吹了吹,交給知事道姑。

說道:“你拿這個出去,當(dāng)面展示給三人看,然后再拿回來,什么也別說,這事就成了。”

知事道姑雙手接過,看了一眼,上面寫的是:“世事紛擾,皆如霧里看花,水中望月。三位請回,恕我無暇分心。白小召。”

那字啊,驚艷!

女道士很吃驚地看了這小屁孩一眼,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不過一杯茶的功夫,她輕快的腳步聲再次在門外響起,然后停住,語氣輕柔地回稟:“小白道友,太子殿下和兩王的車駕都啟程回去了。”

趙小白沒有吱聲。

“但……”

這女子吱唔著,說了半句卻又不說了,聽起來像有什么事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陡然想到一事,趙小白不由心內(nèi)猛震,急急抬頭問道:“但什么但?是不是那副便箋,你并沒有能拿回來,竟被他們哪位索去了?”

這女道姑頗有些驚訝,回答道:“哎呀,您都知道了么!太子殿下堅決討要這張便箋,我、我實在不好阻止,不知可有什么不妥?”

趙小白頓時懊悔不絕,卻又不好說什么,心中暗道:豈止是不妥?簡直不妥極了!

不過……我身上并無浩然正氣,他們或者也未必能看出端倪?可這事兒啊,還是……哎,為什么總是忍不住要顯擺呢!

無奈之下,只得輕輕揮了揮手,口氣淡淡地說道:“我的書法,師從大家,頗見風(fēng)骨。”

“太子見之,愛不釋手,那也是人之常情。索走了就索走了,無所謂的事,你且下去吧。”

那道姑總覺得有什么不對,卻又說不清到底哪兒不對,不由搖了搖頭,緩緩?fù)巳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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