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認為方知遠隱藏的手段有多高明，但查出來結果的速度還是出乎意料的快。

方知遠在最近的五個月里，每個月都會往一個固定的賬號匯款四萬元，而在早些時候同一個賬號也累計匯了兩萬多。

不用說，就知道這張卡的主人是誰。

根據最早的匯款記錄的時間，查找方知遠的行蹤。這里稍微花了點時間，最后還是鎖定了方知遠出現過的那座出租屋。

花錢讓房東給了最近一年里的云錄像，按時間找很快就找到了當時方知遠與那個女人同框出現的鏡頭。

賀春看著屏幕，眼睛瞪得大大的，咬牙切齒得像要咬人的樣子。

這女人赫然就是方知遠的同學！

當時她還追問方知遠這女人的事，結果被他罵了一頓，她也就不敢再提。

沒想到，就是這個女人！

賀春氣得捶胸口。

越秀把東西遞給她，道：“銀行的流水還有那個錄像你帶回去，要離婚還是怎么的你自己決定。”她拿紙又寫了電話號碼，“需要律師也可以找我，我剛好也認識擅長這方面的。”

賀春接過東西不知怎么的，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父親的話。

“……你以為你還年輕嗎……離了婚……丟人……”

越秀見她不說話，不解問：“怎么了？”

賀春回了神，她臉色復雜地說：“我……不是很確定……離婚……”

以她的條件，估計再婚也找不到什么好的對象，只要想想以后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扛，要養自己養女兒，為所有的事情操心，心就感覺累得慌。

做女人怎么這么難呢？

越秀看她唉聲嘆氣的樣子有些無奈，很想問一句：就算你現在不想離婚了，難道方知遠就會當沒事發生過？還有那二十萬，不打算要回來了？

知道她一時想不開，越秀還是心平氣和地問她：“我記得我們是同一年的吧？”

賀春想了想，點頭。

“那你覺得我現在的狀態怎么樣？”越秀還轉了一圈讓她看。

賀春口氣有些酸：“肯定比我好。”

事實上，因為規律的飲食作息，良好的運動習慣，越秀比同齡人要顯得年輕得多。

越秀說：“所以說，并不是單身就一定會過得苦，何況你女兒都這么大了，也是懂事的年紀，或許你可以去問問她的意見。”

賀春不由想起那天女兒的眼神。

“你說的對。”想起女兒，賀春也顯得有些急切，她謝過越秀，就要回市里去。

“我送你吧。”越秀說，剛好她也要回去。

越秀跟周母說了一聲，與賀春一道開車回h市了。

·

到了方家的樓下，兩個女人之間氛圍挺好，越秀問了賀春開雜貨店的事，這也是賀春能說上的話題。

停了會兒，賀春便下車了。

剛好越秀的電話響起，她順手接了，說了沒一會兒，卻忽然聽到后座傳來開門又關門的聲音。

她驚訝地回頭看，這一眼卻讓她瞬間沉下了臉。

雖然臉色不好看，越秀還是語氣不變，說著電話。這個不請自來的人則是抱著手老神在在地看著她。

越秀應付了兩句掛了線，這才對面前的人說：“方知遠，你這是干什么？”

眼前這人赫然就是方知遠！

方知遠嘿嘿笑了兩聲，仿佛對越秀眼中的嫌棄視若無睹。

“我能干什么？不過是吃飽飯下樓逛逛的時候，發現我的老婆和前妻好的跟兩姐妹似的，所以好奇過來看看。”

越秀斜瞥著他語氣冷然：“廢話少說，下車！”

“哎哎！”方知遠忙止住要下車的越秀，“我就是有話要問問你，一夜夫妻百日恩，別那么絕情嘛！”

越秀聽他說得不像話，也懶得跟他廢話，下了車把后座的門拉開，直接上手把人扯出來了。

“秀秀……”

“你給我閉嘴！”越秀忍著想打人的沖動，警告他，“再讓我聽到這兩個字，我把你的牙都打下來。”

方知遠看著她冷冷的眼神，不由地用手捂住嘴巴。

越秀又瞪了他一眼，反身上車開動走了。

方知遠“哎哎”地追了兩步，見人走了才狠狠地把腳前的石頭踢開。

“這臭娘們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害他想問的話都沒來得及說。

啐了兩口，結果一回頭，卻見賀春和女兒正站在不遠處看著他。

賀春見他發現她們，她轉頭跟女兒說：“這是大人的事，小孩不要管，你先上去。”

“我就是想跟著爸看能不能把那個人找出來……”方梅梅小聲地抗議。

賀春看了她一眼，見方知遠要過來了，她又推了女兒一把，“回家去。”

方梅梅就說：“媽，反正我是站在你這邊的。”說完她就“登登”地跑上樓去了。

方知遠過來的時候剛好聽到這句話，翻了個白眼，罵了句：“養不熟的小白眼狼！”

賀春瞪他一眼，又看了看越秀開車走的方向，直接問道：“你找越秀干嘛？”

方知遠就一副“你心知肚明”的表情：“你還問我想干嘛？是該我問你們想干嘛吧？”

賀春被他說得一頭霧水，不由道：“你在說什么？”

“哼，”方知遠搓搓下巴，“你實話說，是不是越秀要你跟我離婚？”

雖然越秀是這樣委婉地建議她，但怎么感覺他這話說得那么不對勁呢？

方知遠看她不說話，以為她是默認，不由笑容又加深了兩分。

“可惜啊……她是不能生，不然還是有機會的嘛。”他搖著頭仿佛很惋惜的樣子。

賀春則是越來越迷糊：“什么有機會？你說你跟越秀？你是不是瘋了？”

“行了，”方知遠臉上寫著‘你別想騙我’，“上次你們不是為了我打了架嗎？我后來想了想，市場里那么多人你為什么非要去找她，肯定是她做了什么事……是她偷偷地來了市里，實際上就是為了我吧？”

賀春看著他臉上掩飾不住的得意，竟然一時無語。

幾個月前她得知越秀到了市里，也曾偷偷這樣想過，可后來真的接觸了人才發現，這種想法有多么荒謬。

此時她的臉上必然是滿臉的鄙夷和嫌棄，因為方知遠見了就有些氣急敗壞。

“你別告訴我不是，要不然你們怎么會一起回來？還不是想著你跟我離婚了她能順勢上位嗎？”

賀春忍不住啐了他一臉：“你倒是想的美，你咋不說你是皇帝所有女人都要搶著你呢？”她也不想跟他說話了，扭頭轉身就走。

方知遠抹了把臉，低罵了聲：“兩個臭娘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