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疏的陽光透過窗戶,室內氣溫較為陰冷,房間像是臥室,沒有家具沒有電燈,只有一張簡陋的木床……
而自己正躺在木床上。
與其說是木床,倒不如說是幾塊長滿霉菌的木板七拼八湊的。
蘇魚好奇的打量著四周圍,房間里散發著一股腐朽的霉味,在木板上坐了一會兒,他看到了一旁墻壁上的窗戶,于是便走了過去。
窗戶被木板封住了大部分,透過木板的縫隙放眼望去,附近是蔥郁的山林,沒有絲毫現代文明的痕跡……
看到這一幕,蘇魚略微有些發懵。
“難道又穿越了”?
這可能性并不大,想了想后,蘇魚再度集中精神,很快,腦海中那個圖標又再度亮了起來。
不過亮度與之前相比卻顯得要暗淡幾分,并且還多了一個沙漏的圖標,可以清晰的看見沙漏里的時間正在不斷流逝。
應該等沙子漏完就能回去了吧?
看到這一幕,他頓時又放心了,能回去就是好事,至少不用擔心自己又一次暈乎乎的穿越了。
那么……現在的問題是……這里又是什么地方?
帶著這樣的疑惑,蘇魚又打量了周圍幾眼,忽然視線就被角落的木桌所吸引,一個陶瓷的大碗倒扣著在桌面,看上去就像坨黑乎乎的石頭,不走過去看還真的看不出來是什么玩意。
但對蘇魚來說就是一件好事,有陶瓷的地方就意味著有文明存在的痕跡,至少他不用太過于擔心來到了什么可怕的地方。
小心翼翼的揭開碗,里面放著幾塊干巴巴、黑乎乎的東西,蘇魚聞了聞,發現那東西充滿了一股煙熏的味道。
是熏肉?
這就意味著這小屋應該是有人居住的,只是不知道主人家去了哪里?
遲疑了片刻,蘇魚還是決定暫且留在這小屋里,雖然有可能會被人誤以為是侵入者,但當前具體環境不明的情況下,外面不見得會有多安全。
然而還沒等多久,外界就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以及匆忙的腳步聲,蘇魚急忙湊到窗邊,只見五六個人抬著一個用幾根樹枝和藤蔓搭乘的擔架匆匆走了過來,擔架上似乎躺著一個人,生死不明。
蘇魚瞇著眼睛打量著他們,他們的身材都較為高大,一米九接近兩米,有白種人的特征,金發碧眼,一副古代人的打扮,還穿著皮甲,個個都攜帶著武器,身上大部分人都有血跡,也不知道是在森林中遭遇了什么,竟然如此狼狽。
思索了片刻之后,蘇魚決定主動出擊,畢竟他一個陌生人出現在這,著實不好對人家解釋,而且看這群人直接往這走來的樣子,擺明了就是對這非常熟悉。
這是人家都底盤。
于是蘇魚拉開了木屋的門,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他們面前。
那一行人也聽到了動靜,頓時停下了腳步,擺出防御的姿態,為首的男子提個高大接近兩米左右,看見蘇魚的那一刻,目光頓時警戒起來,將手按在腰間的劍柄上,朝著蘇魚大喊:
“@#¥%……&*!~”。
蘇魚的臉頰不由得抽了抽!
完了!他忘記這點了,語言完全不通??!
撓撓頭,蘇魚抱著僥幸的心態,試探性的用自己所會的語言試探道:
“你好”。
“hello!”
“控你取蛙???”
顯然對方也聽不懂蘇魚的話,但好在大家都是人類,雖然膚色有點差異,但總歸能夠交流,在蘇魚比手劃腳了許久之后,為首的男子終于明白了蘇魚的意思是表示自己沒有惡意,這才示意身邊的人把傷者抬了進去,而蘇魚也遠遠的避讓開來,避免引起無謂的麻煩。
畢竟戒心還沒有放下呢,從為首那人始終按著劍柄的右手就能看出來了。
萬一靠過去突然挨上了一下,那該多冤??!
于是蘇魚就站在木屋外,也不走遠,但也不進去,畢竟空間就那么大,這幾人進去就已經很擁擠了,更別提還有個傷者,哪里還有多余的空位。
漫不經心的往四周圍瞅了瞅,蘇魚的目光不由得一凝,旋即被某樣東西給吸引了注意力。
“這是......”!
木屋里。
把傷員扶上木板床上,有兩人正剝開傷者的衣物,赫然只見幾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從胸膛一直往下直到腹部,從形狀看上去,似乎是被某種野獸所傷,鮮血汩汩的往外流,他們手忙腳亂的把一種褐色的粉末往傷口上撒,神奇的是,不到一會兒,血便慢慢止住了。
為首的男子沒有理會身后那些人的動作,而是透過木屋的縫隙,悄悄觀察著蘇魚的所作所為。
“這個人可能是某個貴族家族的子弟”。
男子沉聲道:“他的身上沒有任何的傷痕,手上和腳上都沒有老繭,臉色紅潤,一看就是沒有經過什么體力勞動的”。
“而且你們有沒有注意到,他身上衣物的款式雖然很古怪,但布料絕對是最頂級的,我在塔亞城最有名氣的裁縫鋪里才見過類似的東西,據說是從極為遙遠的東方古國里運過來的,一匹布至少要上百個金克勒”。
以現代社會物質條件養出來的身體,跟這些原住民還是有不小的差別,說句實在話,即便是這兒所謂的貴族少女的皮膚都不一定有蘇魚的那么細膩,畢竟白種人的皮膚按道理來說都是較為粗糙的,更何況這個世界的原住民還需要從事大量繁重的體力勞作。
蘇魚跟這些人的差別就好像是一個現代人的照片,跟一個民國時期普通百姓的照片相對比,神態氣質相差極大,所以為首的男子才會誤認為他是貴族的子弟,而且還不是一般的貴族子弟。
但他不明白,一個身份不低的貴族子弟為什么會肚子一人跑到危機四伏的黑森林里來,而且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隨身帶有隨從。
“貴族子弟”?
這行人中有一位少女,聽了男子的話,眼中似乎有種莫名的神采。
“那他應該很值錢......很有錢吧”!
“不要打他的主意”,男子想了想,然后道:“不管是不是貴族,對于這種來歷不明的人,保持適當的距離最好”。
頓了片刻,他又說到:“看好他,適當情況下給以給點幫助,不要讓他亂跑,以免惹出什么亂子,雖然是在外圍,可黑森林里一切都不能輕易揣測,那些怪物也有可能跑到外圍來,我不希望看到什么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