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暴露
- 欲說還休夢已闌
- july霡霂
- 2854字
- 2020-02-16 00:40:36
末泱心里盤算著如何才能接近這旬琰,卻沒發現那座上的人一直盯著她。稍有一會后那人修長的手指放下手中骨瓷酒盞,起身向旁邊的的小廝交代了兩句,便離開了。
末泱再次回頭想尋那旬琰時,那座上已是空空無人。末泱有些懊惱,懊惱自己沒有盯緊人,自己第一次單獨出任務就這樣不順,那以后在番殿還怎么混啊。心里惱著手下依舊繼續撥著琴弦,盤算著下一步要如何。
正在末泱思索之際,剛剛的那小廝手里提了一荷包,已走到末泱面前,彎下身子把那荷包交給末泱,鞠躬說道:“姑娘,您今兒走運,咋二公子看上您琴藝,想請你去相府奏幾首,姑娘請把!”
末泱正想著要怎么去相府,這反而送上門了,不過這成的這么簡單,怕是有什么不妥。末泱心想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怕他個旬琰相府做什,番殿的人還不知這怕怎么寫過。末泱輕笑著收下那荷包,掂量一下,估么著這荷包里像是兩個金錠子,這旬琰倒是大方,出手直接都是金錠子打底的。
那小廝做了請的姿勢,末泱就順勢應了,抱著琵琶起身道:“多謝貴公子抬賞了。”隨后就隨那小廝出了這無夜樓。
無夜樓門前早就停好了一輛普通的馬車,那小廝請上馬車,末泱遲疑了一下,覺得有些不對,但是又不想錯過這個機會,想了半會還是坐上去了。
這馬車坐起來很穩妥,走得似乎是大道不是什么崎嶇的小道,這讓末泱稍稍有些放下心。馬車走了約莫一炷香時間就到了。末泱撩起簾子,發現是從相府后門進的。
馬車進了相府就停下了,那小廝在外頭大聲說道:“姑娘,到了,請下車吧。”
末泱掀開車簾,望了望四周,沒有一人,前頭黑壓壓的沒有燈火。末泱這會又些慌了,心里卻有暗暗告訴自己,怕什么,大不了和那旬琰打一架唄,自有學武的的自己還忌憚他公子哥嗎?
那小廝在前頭帶路,末泱緊跟在后面。走了不遠,就瞧見了綠蔭環繞,聞到異香撲鼻,遠處更是崇閣巍峨,層樓高起。
末泱對朝事并不了解,不過去茶樓是聽說過,當朝丞相深得當朝皇帝器重,更是在朝中只手遮天,這府里這么堂皇也是有道理的。
小廝領末泱到了一個六角亭內,說道:“姑娘在此休息會,公子一會就到。”說罷便退下了,就留末泱一人。這六角亭很是好看,亭柱用的都是紅木,具體是什么木末泱也不知,六角亭頂似是用玉石,晶瑩剔透很是好看,特別被燭燈照的,閃閃發亮。亭旁是青松翠柏,假山怪石,花壇盆景,藤蘿翠竹,小橋流水,風景很是別致。亭里還有一案桌,桌上擺了瓜果糕點,又有兩瓶玉壺酒,和幾個翡翠綠酒盞。
末泱低著頭,懷抱著琵琶尋個角落坐下來,本心里就有些謹慎,連帶著今晚的風吹的有些冷,想起臨走時封塵給她的芙蓉披風,剛剛走的有些匆忙竟忘了披上,沒辦法,只能先吹著受凍。
有一陣腳步聲越來越近,那人來了。末泱抬起頭來,是那旬琰。
“姑娘來了,讓佳人有等了。”旬琰喜笑著,很是親近的說道。原來這么久,旬琰是去換了身衣服,剛剛銀白流云衫已經褪去,換了個隨意的灰色常服,無暗紋也無繡樣,就是普普通通的灰色常服,很是平常。但是旬琰那通身的貴氣也是掩蓋不了的,一雙桃花眼饒有味道的看著末泱。
末泱向旬琰行了禮,也故作嬌羞迎合著說道:“也是小女的本分。”
旬琰尋了桌邊的石凳坐下,示意末泱也做下,末泱便也邁著碎步走到石凳坐了下來。旬琰慵懶的拿起玉壺酒,倒在了那翡翠酒盞中后就昂頭一飲而盡,末泱清晰看見旬琰那如玉般的喉結微微一觸,伴隨著那觸動,杯中酒已消失不見。
末泱被這眼前的男子所驚艷到,但也是一瞬的感嘆,隨后就化為平淡。
旬琰喝完那杯酒,半抿薄唇,說道:“這杯,就算在下賠罪。”然后又倒上一盞,這盞并未像方才那般一飲而盡,反而是放在唇邊慢慢品嘗,隨后用慵懶的嗓音戲味地說道:“方才在無夜樓聽姑娘彈奏的琵琶曲,甚是喜歡,就請姑娘來府里獨自彈奏一曲,姑娘不介意吧。”
末泱心想若不是自己有任務在身,若是其他的琴女收了這兩金錠子,還不樂的開花哪里還會介意,不過這事是擱在要來偷東西的末泱身上,這話似有其他意思。
末泱假裝作若無其事的笑道:“哪里,能被二公子瞧上,小女這琴曲也算是沒有白費。”說完就撥弄琵琶琴弦,彈奏了一曲。那曲聲如玉珠落盤,清脆圓潤,渾厚高昂。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旬琰則用褐瞳靜靜的瞧著末泱,手里繼續把玩著那翡翠酒盞。
一曲奏罷,這玉亭中似有琵琶聲的回響,末泱也不知旬琰是否真的沉醉其中,看他的神色似乎有些沉迷。
聽完后旬琰就將酒盞剩下的酒放置案桌上,然后立起緩緩走向涼亭邊的長椅上半倚著,一雙桃花眼望著天上的滿月與繁星,后若有所思的說道:“姑娘一曲倒是讓在下想起已故的母親。”
末泱站起,欠了欠身說:“小女這拙劣琴藝,那是能和府上夫人比的,公子過譽了。”
旬琰本看向滿月的眼睛轉而看向末泱,然后又站起來到案桌前,又拿了另一個翡翠酒盞,倒滿一杯,遞給末泱。
末泱看向那骨節分明,如玉竹般修長的手指托著那有些透明的翡翠酒盞,心想這隨便給的酒段不能輕易喝的,里面要是有劇毒拿她豈不是要在這一命嗚呼。
旬琰褐瞳中忽閃過一絲冷意,薄唇微微上揚,嘲笑道:“怎么,姑娘怕有毒。”
說完他自己就將那酒一飲而盡,一滴不剩。周圍的氣氛瞬間感覺到不對勁,末泱深感危機四伏。便謹慎說道:“小女出身卑微,配不上公子的酒。”
末泱舉首就看見了旬琰那雙陰冷的褐瞳,哪知那旬琰丟了那翡翠酒盞,就一把扯下了末泱的面紗。末泱毫無防備,見事情暴露直接扔了琵琶,直接從袖口迅速掏出匕首,橫在他如玉的喉嚨上。然后淡淡說道:“還勸你不要大喊大叫,否則這匕首可是不長眼睛的。”
旬琰并沒有反抗,眼里的陰冷似有消失,然后譏諷的說道:“姑娘想殺就殺便是,只是姑娘想要的東西怕是再無機會拿到了。”
旬琰的話讓末泱遲疑了片刻,反正他橫豎逃不過末泱的掌心,而且如果將他殺了,反而自找麻煩。末泱把匕首收回腰間,又回到石凳上,看這旬琰下一步要說什么,做什么。
旬琰也坐下來,給末泱重新又倒了杯酒。然后自己也倒了一杯一邊喝著,一邊平靜的說道:“宮主要的東西我知道,只是這東西要是沒有我幫您,恐怕比登天還難啊。”
什么?宮主?末泱被這話震驚到了,他竟然還知道她的真實身份?還知道她要的東西?末泱感覺自己像是被人當猴耍了,氣憤的將那匕首又拿出來,準備直接了當的解決眼前這人。
旬琰見狀趕緊擺擺手說道:“別別別,宮主息怒,先聽我解釋完再動刀也不遲。”說罷,就從灰色常服大袖里掏出一個精致小盒,遞給末泱。
末泱怕旬琰在耍什么花招,接過小盒。就這小盒就是三公所求之物,真當她三歲孩子,這么容易就的手的東西,不是天上掉餡餅嗎。旬琰知道末泱是什么想法,接著說道:“打開看看。”
末泱將信將疑打開那小盒,里面是一層紅絲絨布,絲絨布下一塊像羊脂一樣晶瑩剔透的玉玦,那玉玦上雕刻著安字。
不錯這正是三公讓他偷的那塊刻著安字的玉玦。
不過這也太容易得手了吧,這東西到底真假還不知。但末泱轉念一想,反正今日也是暴露了,再繼續找只怕是會鬧出動靜,不如回去先稟告三公,這東西是否是真。如若是真的,那當真是撿了餡餅,要是假的,改天找機會再來找這旬琰算賬,這樣也不算虧。然后又想這東西既然是旬琰給的那這里的頭緒,旬琰自然是了解的,到時候有什么變故怕是麻煩。
末泱最后決定———
把旬琰也一起也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