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只是想起來一些事情！”沒有了剛才的輕松心情，變得沉重壓抑，她想起來的，應該是很痛苦的事情吧，比如說她跟霍凌夜之間的那些愛恨情仇。

明先生拉著明月出去，順帶把看熱鬧的元玄平也揪出去，作為一個見慣風雨的過來人，這中間是怎么回事，他或多或少有點數，還是給這兩個人一點私人空間吧，他們自己的事情，總要自己想清楚才行。

空蕩蕩地房間里，只剩下了兩個人，坐在床邊的落清平，和慢慢恢復意識的霍凌夜，被子上、枕頭上都是她的味道，這讓霍凌夜感到安心和舒適，所以自然而然就醒了過來，雖然還是渾身無力，但至少意識清醒。

“你想起來了？”淡淡地說著這句話，霍凌夜微微轉頭看著女人。

落清平驚訝，臉上的冷漠瞬間被好奇代替，“你怎么知道的？”

“我自然知道，沒恢復記憶的你臉上是輕松愉快的，至少沒這么沉悶，而恢復記憶的你，看起來很痛苦，或者說，很恨我！”

不再看她，霍凌夜仰頭看著天花板，平靜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變化。

“看來，你還真的是很了解我！那么，之前一直暗中監視我的是你吧！總是讓元玄平來送東西給我！”

幾經磨難，有些事情，她想一下子就問清楚，扭扭捏捏地互相折磨，不是她的風格，對她來說，那樣更煎熬。

“是，是我！”霍凌夜閉上了眼睛，他要掩藏住快要決堤的淚水。

從來沒有體會過愛與被愛的感覺，不知道如何來愛一個人，也不知道怎么做是正確的，所以，他一直用自己的方式、自己的判斷來對待別人，動手也是、用強也是、言辭不善也是，他以為只要把人禁錮在身邊，時間久了，她自然會屈服，會心甘情愿地愛上他，或者，愿意留在他身邊，永遠不離開，哪怕所有人都背叛，她仍然在，一直在，一直一直在。

“那么對我動手，囚禁我的那段時間，你有好好照顧自己嗎？”她想要驗證自己夢見的，是不是真的，離開了他，他真的有自虐嗎？他一定是有好好照顧自己吧！

霍凌夜苦澀地搖搖頭，聲音哽塞：“我無所謂，無論怎么樣，多么折磨自己，都不會死，還真是神奇呢！”

這意思就是沒有好好照顧自己吧！之前聽沈黎也說過這句話，那時候的沈黎還沒有背叛他，他們兩個人還是很好的“朋友”，沈黎說：“他一心求死！”這世上真的沒有讓他留戀的人或者事了嗎？就這樣死去，真的了無遺憾嗎？他的人生到底是怎樣的，一定一定很痛苦吧！痛苦到讓他想要放棄生命，不，這樣不行，怎么能隨便放棄呢？還有很多美好沒有經歷過，他還有我，還有孩子，對我們的孩子，未出世的孩子！

“我，和孩子，不值得留戀嗎？你現在還這么想嗎？”

垂下眼眸，從剛才開始，她就注意到了自己隆起的肚子，哪里似乎有個小生命存在，她這輩子只有一個男人，就是躺在床上的他，所以，她瞬間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