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個陷阱……”

溫迪賽斯聽到這句總結般的話語，不知為何有些難受，她沉默了一會兒，平復情緒：“但是，不管過去如何，現在我們已經不用再擔心‘污染’了——對嗎？”

“是的，不過‘潘那拉’這個名字也算是一種紀念吧，”葉影指指身后的樹，“沒準你們可以給身后的這東西起名叫‘潘那拉’，嗯……心靈力量一直都是種玄之又玄的東西，其實我也說不準有沒有效果。”

大龍和小龍迷惑地看他。

“哥哥的意思是，”莫莫跳出來解答疑惑，“現在表面的污染已經會被逐漸凈化，但心靈污染卻根深蒂固，比較難消除，與其讓‘潘那拉’這個傳播廣泛的名字變成‘污染’的心靈侵蝕點，不如偷換概念，讓這個名字與這個樹……這個凈化系統綁定，達到大范圍凈化心靈污染的效果。”

溫迪賽斯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嗯……我總覺得這東西回頭會變成什么神跡，”華薇莎在通訊里吐槽，“然后晉升成本宇宙的全新‘世界樹’，最后溫迪賽斯就會變成世界樹化身了。”

葉影：…………其實他也有這種莫名的預感。

“畢竟是‘濁零’直接催化成的事物，說起來，小影，”華薇莎打趣他，“你有沒有覺得你的所有困難都是濁零解決的？”

葉影：感覺有被冒犯到。

“我們是一體的存在啊，你這樣說得我總感覺自己樹格分裂，”他露出個無奈的表情，“雖然你說的……好像沒錯。”

華薇莎聳了下肩，一臉“果然如此”的表請。

那邊的莫莫還在向兩只龍交代后續注意事項，葉影這里的通訊卻閃了兩下，接著洛斯卡的聲音出現在單線通訊里：

“檢測到實習地點‘效應讀數’下降至正常水平，葉影同學，任務進行的怎么樣了？”

“誤打誤撞，滿臉迷茫，大概是順利完成，”葉影苦笑著回答他，“其實什么都沒調查出來，我估計完整的文明信息還得專員來。”

“我檢測到你所在地點有相當一部分濁零信息碎片，你……你還真栽了棵新濁零出來，”洛斯卡的語氣有點奇怪，然后沉默片刻，“一出去就造了棵小樹，你這樣對得起在基地里苦苦等待你的濁零嗎？”

葉影：？？？這話怎么聽著這么不對勁呢？

幸好洛斯卡也只是開個玩笑，他很快斂了笑意：“那么你們的實習任務就可以被判定為完成了，返程虛空傳送儀已備好，我給你們調好了落點坐標，記得別讓華薇莎同學動任何參數。”

“其實就算不動我覺得還是會出事……”

葉影心里默默吐槽了一下，回應：“好的。”

“任務被洛斯卡判定為完成，我們可以準備回去了。”他在通訊里向同伴宣布。

“成吧，早點回去早點寫完任務報告，”華薇莎點點頭，“我還能趁機回去看一眼。”

葉影愣了一下，才意識到華薇莎說的是回自己的“帝國”看一眼。

“說起來，華薇莎，如果你這個女皇殿下成天亂跑，被洛斯卡推來做實習任務，你的帝國要怎么管理？”他有些好奇地詢問。

華薇莎看了他一眼，然后指指自己的腦袋：“靠這里嘍。”

“……我的意思是——你不常回去看看，真的不會有什么事嗎？”

“這個……應該沒事吧？”華薇莎皺起眉頭思考了一下，“倒不如說，相比起回去天天蹲在宅邸里管理那個帝國，我在學院的學業更重要一點。”

她見葉影還是一副不太理解的樣子，便隨手打開個人終端，傳了點資料過去。

“我們這些與學院簽訂了條約的文明，大都是經歷過‘蝕蟲效應’侵蝕的文明，”華薇莎平淡解釋，“本來洛斯卡所管理的只是一個負責‘清理’蝕蟲效應的組織，但是隨著被收編的文明越來越多，組織本身也在不斷擴大，所以——”

“所以洛斯卡就開設了學院，讓領導者作為學員來學習？”葉影琢磨了一下，“可是為什么非得是你們，就不能派一些其他人來學習嗎？”

華薇莎轉頭，露出絲微不可察的笑意。

“因為只有我們可以作為整個文明的牽引，讓濁零的力量庇佑我的故鄉。”

她說。

“只有我永遠不會背叛我的文明。”

葉影和她對視片刻，轉頭看著認真思考的溫迪賽斯：

“我明白了，那么像龍群這樣的文明，會被學院收編嗎？”

“不會的，至少現在不會，”華薇莎從終端里調出資料，展示在葉影面前，“他們的文明出現了回退現象，目前的實力不足以讓學院收編，學院只會將其宇宙當做保護區域……嗯，小影你在這兒種了棵樹，這地方可能會更重要一點。”

“不過小影你要一直畢不了業，說不定幾萬年以后可以等到溫迪賽斯哦~”

“……我得是有多倒霉才能幾萬年以后也畢不了業。”

葉影默默吐槽。

那一邊的莫莫已經交代完了一系列溫馨小貼士——包括他們放在污染區的基地，如何護理“偽世界樹”，如何接應接下來到來的專員等等等等。

“我們會將基地升入天空，讓其環繞你們的星球運轉，用作監視你們是否出現‘蝕蟲效應’復發現象，當你們的文明達到一定階段時，這個基地將成為我們送給你們的禮物——祝賀你們再次步入宇宙。”

“組織的專員會到來，但我們也無法確定是幾百年后還是幾千年后，”莫莫簡單地向他們解釋了一下，“如果你們的‘污染’已經得到了完美的解決，那么專員甚至永遠都可能不回來。”

普德緹拉認真聽著，不時吟唱兩句什么，似乎在用魔法記錄。

溫迪賽斯則眼睛發亮，似乎有些向往：“我們也可以加入你們的組織嗎？”

“有朝一日，或許會的。”華薇莎微笑著看她。

“那么，我們這就要準備離開了。”葉影提醒同伴。

他載入洛斯卡的虛空傳送儀插件，并在通訊里提醒華薇莎：“洛斯卡說讓你不要動參數。”

華薇莎把伸出去的爪子拿了回來，撇了下嘴：“我哪有。”

“那么，溫迪賽斯，普德緹拉，”葉影向眼前一大一小兩只龍道別，“未來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