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前后桌的緣
秋季已入,池塘里的荷花早已凋謝,荷葉也脫去了綠色的衣裳,漸漸顯露出枯黃的面貌,一陣涼風吹過,天空中又是一群排列成“一字”或“人字”的大雁經(jīng)過,夏季校服早已放進箱子,穿上了秋季校服,想著過不了多久,那個穿著顯得“臃腫”的冬季校服就要大展身手了。那個時候的時間過得極慢,慢一點,才能陪伴彼此成長。
班上進行了一次物理考試的摸底考試,這是物理組老師的決定。梓葉從辦公室拿來了考試的試卷,然后,分給班上的同學,幫忙發(fā)一發(fā)。這個時候,有三種人,一種人是“塵埃落定”,不發(fā)就知道自己考得怎么樣;另一種人是平常心,什么水平就寫出什么樣的試卷;還有另一種人是“爭強好勝”,希望自己的成績能名列前茅,碾壓班上的而其他人。
那個時候,一個男生的“贏”的心理真的是極強的,好像多一分就會在同學面前更有“面子”,能夠提高自己的吸引力似的。可是,那只是他們人生中最普通的一場考試而已,而且并不會影響年級排名,只是“物理摸底”考試,太糾結成績,反而太過功利。物理老師會根據(jù)實際情況和考試成績綜合考慮的。
而梓葉只是負責把答案寫在黑板上,按照老師要求,是讓班上的人根據(jù)答案先自己改正。梓葉便對答案,似乎發(fā)現(xiàn)有個地方看錯了,少給梓葉加了六分。
“美涵,幫我看一下,這個答案是對的嗎?”梓葉問宋美涵。
“我看看!”宋美涵抬頭看黑板上的答案,再看梓葉的試卷,說,“好像是看錯了,去和物理老師說一下,加上去唄,這樣就在九十分以上了。”
“算了吧,老師成績單都打印了,改來改去,特別麻煩,又不要排名。”梓葉說著,便繼續(xù)核對答案。
突然,陳軒杰來找梓葉,他說:“梓葉,這個題看錯了,少加了3分。”
梓葉看了一下陳軒杰的試卷,的確看錯了一個填空題。男班長來找她加分,無可厚非,加了這3分,他的物理成績就可以超過班上的物理最高分97分了,以98分稍稍“勝出”。
梓葉將嘴抿成“一字”,說:“我等會和老師說,看能不能加上去。”
沒想到,陳軒杰開了一個頭,就有其他人也來講看錯的地方。梓葉最后有些煩了,就站在講臺上說:“如果只有一兩分的,就不要改分了,影響不是很大,像那種加了可以及格的,或者有六七分的,和我講一下,我一起去問老師可以不可以加上去。”
梓葉話剛落音,很多想加一分兩分的人就打消了這個“加分”的念頭,正當梓葉回到座位,令她不可思議的事情發(fā)生了,賀淵華竟然也來說“試卷看錯了”。
“科代表,我兩個選擇題看錯了,有六分的差距。”賀淵華第一次因為“分數(shù)”而找梓葉,他第一次以“科代表”的來稱呼梓葉。
梓葉的眉頭不禁一皺,心想:你來湊什么熱鬧,能不能懂點事,這個卷子的選擇題是老師請同學看的,難免選擇題會有問題,給你加了六分,你也只有96分,最高分是97分,有什么意義嗎?這么想贏向楠,他就是最高分,怎么著,我就是不想給你加,給你長長教訓,字又不寫好,誰看得出這寫的是B還是D!
“非要加嗎?成績只是‘摸底’,不會排名的。”梓葉問。
賀淵華一言不語,沉默中似乎分外不滿,明明做對了,為什么不可以加。他的嘴都可以掛一個水壺了,仿佛今天梓葉不加分,他就不走了。
梓葉輕嘆了一口氣,把賀淵華的試卷拿到手里,說:“我現(xiàn)在幫你去問。”
去了一趟辦公室,梓葉把情況給物理老師講了一下,老師說:“有實力,就不要太在意這一次考試,成績單都已經(jīng)打印了,就不加了。”
梓葉原封不動的把話帶給了賀淵華,賀淵華有些失落,96分啊,高分成績,怎么說不加就不加!
“不是我不想加,是真的沒必要,這個成績沒有決定性意義,只是一個參考。”梓葉“開導”賀淵華,有時候梓葉真的聚覺得這個人比自己還“一根筋”,有什么的,不就是一次考試成績,那么較真干什么。
“可是96分和90分有很大區(qū)別。”賀淵華解釋,他不甘心。
“就算給你加了,你也沒有向楠的分數(shù)高!”可能是梓葉說這個話的時候傷害到賀淵華的自尊心了,當梓葉拿他和向楠的比較的時候,一個男生的“好勝心”被無比地被放大,梓葉不應該拿這兩個人比較的。
賀淵華悲憤地拿走自己的試卷,梓葉的話在他的腦海回蕩,他一個人坐在座位上呆呆地坐著,一臉嚴肅,十分嚇人,目光凌厲,似乎誰去觸碰就是惹了一座火山。
“我又沒說錯,他加了那個分,也不是最高分!”梓葉向羽瑛“抱怨”,“他因為這個生我的氣干什么,他自己字又不寫好一點,我有什么辦法,我都已經(jīng)去問老師了,老師說的不加,我還能干什么!”
“冷靜,冷靜!”羽瑛說,“他可能就是想拿高分。”
“拿高分,又不止這一次考試!”梓葉去商店買了一瓶純牛奶,吸管插進去,瓶中的牛奶“掀起大波浪”。
“牛奶是無辜的,輕點。”羽瑛搖搖頭,說,“語文考試有時候也有要加分的,其實差別又不大,我也不喜歡去找老師說這個事情,一般都是尹杰去干的。”
“為什么語文科代表就有兩個?”梓葉撅了撅嘴。
羽瑛喝著水蜜桃的飲料,差點“嗆”到,說:“語文科代表是無辜的,一個忙不過來啊,語文作業(yè)比較多。”
天空中又有一排大雁飛過,有些匆忙,一只大雁落在了隊伍的后面。
班上又進行了一次編位,梓葉深知自己的同桌不會換,就對換座位沒有多大的興趣。宋美涵把座位移到哪里,她就把座位移到哪里,不用想什么事情的,跟著搬就行。她們坐在了第二大組第一排,這個地方可真是在老師的眼皮子地下啊,而且挨著門,總之很“危險”。梓葉是坐在靠門的那邊,宋美涵坐在里面,如果她要出去,是需要梓葉讓一下的,梓葉就沒有一直坐著的習慣,她說坐久了腿不舒服,她每節(jié)課下了基本都會站一會,宋美涵根本不擔心自己要去商店要讓梓葉站一下讓她出去而使梓葉感到“麻煩”,要是哪天宋美涵不去商店,那還會讓梓葉奇怪呢!
梓葉向后移一下椅子,她驚奇地發(fā)現(xiàn),坐在她后面的人是恒子默,他的旁邊是司馬德文。
司馬德文的姓是復姓,所以班上的人都叫他“司馬”,他是一個威武雙全的人,就可以在校運會拿到名次,又是班上成績的“佼佼者”。高個子,戴著眼鏡,顯得也很瘦。
“子默,你是我后桌啊!”梓葉在進行“奇特”的對話,自打恒子默同意可以讓她只喊他的名字,不用帶姓氏,她就沒有喊過他的全名。
恒子默聽到那一聲“子默”,突然有一些不自然了,這個稱呼真的太親切了。他到那個時候都不是很清楚,到底梓葉說了什么,讓他同意這種“打死他”他都不可能同意的要求。可結果,他硬是“心服口服”,就同意了呢?
這個世界上很多為什么沒有答案,很多答案沒有為什么。
桐茵姐姐的這次編位無疑給日后埋下了“炸彈”。
恒子默為什么和梓葉在后來的關系變得越來越好?
為什么那個“文具袋”的秘密會在日后被發(fā)現(xiàn)?
為什么宋美涵在之后會對恒子默成見越來越大?
都和這一次陰差陽錯的編位有關。
而恒子默此時的出現(xiàn),似乎剛是時候,賀淵華因為試卷的生氣,讓梓葉覺得賀淵華脾氣太古怪了,一點都不好相處。
恒子默卻不一樣,他沒有很大的脾氣,他是一個追求安逸的人,并不是說他不思進取,而是能省一事就一事,除了有些挑剔,在某些細節(jié)上實在太苛求外,其余都挺好的。
換做誰,誰都愿意和恒子默這樣的人相處。
賀淵華給人的感覺就是太過冷淡,那時的梓葉也不例外。
空氣突然靜謐,宋美涵用一種擔憂的眼神望著梓葉,她說:“這稱呼也太親切了吧,容易引起誤會,他叫恒子默。”
梓葉一臉無辜地望著宋美涵,沒有說話。梓葉知道宋美涵對恒子默有些成見,梓葉一直不知道到底是為什么。
“算了算了,你開心就好!愛叫啥叫啥。”宋美涵沒有辦法,結果是這樣就只能這樣了。
司馬德文把自己的瓷水杯放在座位的右上角,整理著自己的東西。
此時,恒子默也打算把瓷杯子放在座位上,他剛放在左上角,梓葉移了一下椅子,碰到了后面的座位,杯子打了一個趔趄。
宋美涵往后一望,說:“你敢把杯子放在后面,你可‘心’真大!”
在宋美涵和梓葉坐的日子里,總是發(fā)生“水災”,宋美涵的杯子總是不小心“倒下”,梓葉這種“粗枝大葉”的人,拿個書就往座位隨便一擱,找一個東西就像要“拆家”似的。宋美涵在經(jīng)歷了一次又一次的“水災”后,再也不把瓷杯子放在桌面上了,現(xiàn)在都改用不銹鋼的保溫杯了。
“美涵,怎么說話的,我又不會把他杯子摔壞,你的杯子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梓葉才不想“破壞”在別人面前的形象。
恒子默一想,還是把瓷杯子放進了座位里。保險起見,一個杯子還是比較貴的。
梓葉打了個反位,看到原本應該放在座位上的瓷杯子被“藏”了起來,梓葉嘟了嘟嘴,問:“你的杯子呢?”
“在座位里。”恒子默回答。
“怎么不放在座位上面?”梓葉問。
“有點擔心,瓷的,容易碎。”恒子默回答,“我聽你同桌的。”
司馬德文笑了起來,拍著恒子默的肩膀說:“恒子默啊,你也有今天啊,遇到對手了吧!”
一旁的恒子默只是靦腆地笑笑,眼神中有些歉意,不是不放心梓葉,而是杯子真的很貴啊,一買就要二三十元錢,又不能出去,學校的商店可能更貴,還不一定能買到稱心如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