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破罐子”

月假回來，作為生活委員的梓葉又在收生活費，收卡，準(zhǔn)備到財務(wù)室去交錢。班上的班委都是桐茵姐姐“欽點”的，梓葉的物理科代表的職位是自己和物理老師爭取的。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梓葉沒有做生活委員的經(jīng)歷，但是也不好拒絕桐茵姐姐，畢竟在短短的軍訓(xùn)期間，桐茵姐姐就看重了梓葉，覺得她可以做一個班委，這種“厚望”還是不應(yīng)該辜負(fù)。生活委員是要掌管班上的“班費”支出的，其責(zé)任還是有點大的。幸好，梓葉當(dāng)時是寄宿生，把班費放在身上總歸不安全，便在桐茵姐姐許可的情況下，由走讀生班長夏安珍保管。按照座位的順序來收，一個人交卡交錢報學(xué)號，梓葉也對“生活委員”的工作越來越上手。除了收生活費，生活委員還要定時沖班上飲用水的水卡，因為水卡遺失是不能掛失的，只能一下沖一兩百。班上也有訂牛奶，每個月統(tǒng)計每種牛奶的口味的訂的數(shù)量也是“工作”之一，因為梓葉是女生，搬牛奶的事情便交給了“熱心”的男生去做，最開始是有固定的人，到后來總是有人來“搶這份工作”，可能是可以選到自己想喝的口味。當(dāng)然，類似買垃圾袋，掃把拖把等班級打掃衛(wèi)生的工具也是梓葉負(fù)責(zé)，連男女寢的衛(wèi)生工具的報銷統(tǒng)統(tǒng)都要找梓葉。梓葉最喜歡收飯卡的時候，她可以看到各種各樣的卡貼模樣，還可以“趁機打趣”那些充錢少的人——畢竟一個月，充一百，合適嗎？

“下一組！”梓葉在講臺上喊著人的名字。

一個兩個人逐漸走上來，梓葉沒有抬頭，她把卡分類分好，整齊地“疊”著，她說：“學(xué)號，充多少？”

一張淡藍(lán)色的有笑臉的“龍貓”的卡遞到梓葉手中，梓葉聽到這個人說：“充300。”

“學(xué)號！”梓葉開口說完，便抬頭一看，是賀淵華，“我知道你名字在哪。”

賀淵華點點頭，他在觀察梓葉的神情，他想：她難道沒有發(fā)現(xiàn)卡貼不一樣了嗎，這個是自己特意去商店買的，她說學(xué)校的卡太“丑”了，貼一張卡貼才好看，這是她多久以前說的呢，記不太清了。

“要不多充100，你太瘦了，要多去吃飯。”梓葉把卡拿著，說。

“嗯？”雖然賀淵華是疑問的語氣，但是他從錢包拿了100元錢出來。

梓葉輕輕一笑，說：“卡貼挺好看的。”

空氣中有糖果發(fā)出的清香，賀淵華的臉上顯現(xiàn)出驚奇，心想：她終于看到卡貼了。在轉(zhuǎn)身的時候，賀淵華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揚。

“下一組。”梓葉繼續(xù)收生活費。

“400。”一個男生說。

梓葉抬頭一看是高辰，她便問：“敦瑞果又讓你幫他交生活費！”

“他害羞。”高辰說著便笑了，他朝敦瑞果坐的位置一看，又很確定他沒有說錯。

“他還害羞呢！”梓葉“不相信”地點頭。

“還有一個，400。”高辰又遞出一張卡。

“恒子默？他怎么也讓你充卡。”梓葉把卡放到相應(yīng)位置。

“他懶。”高辰解釋。

“那你充卡嗎？”梓葉問。

高辰點頭，從口袋拿出一個黑色錢包，把卡和錢拿了出來，說：“300。”

“嗯。”梓葉點頭，把卡放到了三百的區(qū)域。

通常充飯卡是需要兩個人去的，以免出現(xiàn)生活費遺失而造成“誤會”，當(dāng)時，柳婉自告奮勇和梓葉一起去，所以，整個高一去財務(wù)室時，都是柳婉和梓葉去的，在那個時候，梓葉總是和柳婉聊著天，雖然梓葉早已經(jīng)不記得那時候說過什么，聊著什么樣的話題，但是梓葉相信那條小路，會有時光記得那些腳印，會有某一片樟樹葉子記得那些笑聲。

等回到教室，梓葉就開始發(fā)飯卡，因為學(xué)校只能用卡買東西，如果發(fā)遲了，就會有人沒有時間去商店買零食。可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寫了名字，也并不是所有人的卡貼都能讓梓葉記得，加上有人爭著要幫忙發(fā)，梓葉并不知道飯卡是否及時到了別人的手上。坐在座位上，梓葉在座位上畫畫，她只是隨意畫的，并沒有明確的目的要畫什么。她感覺到有人走了過來，她便趕忙把畫遮住，抬頭一看，是恒子默。

“我沒有飯卡。”恒子默說這話的時候“委屈”極了，好像全班就他一個人還沒拿到卡。

“你看看誰還沒發(fā)完卡，我這里沒有卡。”梓葉如實說，“或者去講臺看看。”

“我沒有卡怎么去商店？”恒子默問。

“那我借你卡。”梓葉二話沒說就把卡拿出來了。

恒子默搖頭說：“不用。”

“那你等會，可能還沒發(fā)完。”梓葉似乎沒有更好的話說了。

恒子默見梓葉沒有再說什么，便自己一個人“懨懨”地離開，但是他的卡還沒有“回來”，他便拿起粉筆在黑板上梓葉寫的那句“沒有拿到飯卡的請在講臺拿”的那句話后面寫了三個“感嘆號”，來表達(dá)自己“委屈”的心情。梓葉看到了黑板上的三個感嘆號，急忙等恒子默出去就去擦掉，要是桐茵姐姐看到自己寫的那句話后有那么多“驚嘆號”，不知道會作何感想。她站在講臺上問：“有誰拿了恒子默的卡嗎？”

“在這！”高辰說，“我忘了給他了。”

“記得給他。”梓葉沒有再多說什么，從那時起，梓葉深深覺得生活委員的活這是個“破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