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一定會替你報仇雪恨的。”

慕容華默默咬了咬牙，手指蜷做拳頭，指甲嵌進了肉里卻毫不自知。

當年慕容絮方出生不久，慕容府便遭遇了滅頂之災，幸而奶娘帶走了他二人，若非如此，他們兄妹二人早已不在人世。

當年一夜之間家破人亡，他悲痛欲絕本欲將慕容絮交給他人照顧，自己則與父母一同共赴黃泉，就在這時他便收到了一封信告知他仇人是誰，在他萬念俱灰時便憑著那一絲仇恨茍延殘喘到如今。

慕容華眸色凜了凜，咬牙切齒道“南如安，你欠的債就由你兒子來償！”

玉露閣——

雪凝香看著雪瓊華傷痕累累的背部，鼻尖酸了酸，輕輕將花瓣撒到浴桶中，溫柔的擦拭著她的肩頭“瓊華，你放心，以后沒人能欺負你了。”

雪瓊華來到玉露閣這許多日，雪凝香都不曾見過她身子，又怎料到她身上滿是傷痕。

雪瓊華的身子微滯了滯，轉頭來握住雪凝香的手“姐姐，多謝姐姐救了我。”

“這有什么好謝的，況且救你的人是王爺，你該謝的也不是我。”

“王爺……”雪瓊華眸子微暗了暗“王爺是個什么樣的人呢？”

雪凝香搖了搖頭“我也不大清楚，但……據說他是個難以親近的人。”

見雪瓊華不說話，雪凝香道“你在介意王爺那日的話？”

“沒有，只是覺得他是個很特別的人。”

“嗯……這倒是，王爺那日一宣王妃，想來慕容絮便也成了城中不少女子的眼中釘了。”

聞言，雪瓊華面色微不可覺的變了變。

她許久不做聲，雪凝香察覺到她的異樣，關切道“怎么了？”

“無事，只是想起了些往事。”雪瓊華眸子垂了垂，手臂悠悠的撥動著水面上的花瓣。

“想來你我皆是苦命人，日后我們便以姐妹相稱吧，也好過一人在世上孤獨的好。”雪凝香將毛巾遞給她，眸光落到她背上密密麻麻的傷口之上，甚至有些還在淌血。

“嗯，好。”雪瓊華點頭。

雪瓊華起身激起一陣水花，二人暢快的笑了起來，一陣風來似吹散了一切煩憂。

“姐姐，你有沒有喜歡的人啊？”雪瓊華忽然道。

雪凝香眸子撲閃著，眸底的流光漸漸黯淡了下去，默了許久道“有過。”

“有過？”雪瓊華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道“姐姐，我失言了。”

雪凝香搖頭淺笑了笑“都過去了。”

“妹妹如此問，可是有心上人？”

雪瓊華倏而一笑，擦了擦臉上的水珠，輕輕搖了搖頭“沒有。”

“哦，原來如此，是姐姐多慮了。”雪凝香笑笑道“姐姐還以為你喜歡王爺呢。”

“……”

雪瓊華擦水的手臂頓了頓，若說實話，她還是真的喜歡南肆空的，可那又如何呢？以她這樣的身份，連自己的感情都做不了主，又配談什么喜歡呢？況且……他身邊哪位慕容姑娘，不論身世相貌她都是不及她的，她于他而言……

不過是隨手救了個無關緊要的人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