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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洗牌

從未忘卻的失戀的折磨從未間斷,難以抗拒的煎熬從未停止,難以呼吸的壓力從未失去。在深圳這座大城市,看似美好輝煌,發展速度,玲瑯滿目,燈火通明透亮,可卻每一個角落的黑暗深處卻有著一個或者若干個沒有家的方向的人的躲避,畏懼和孤獨,而我便也是其中一個,但我比他們好一點的是,我的歸處有我的女兒在等著我,有畢業之后需要我給予住所和接濟的親戚的陪伴,我的回家的路從未改變,那里白天不見光日,卻可以聽到嘈雜的聲音,晚上不見路燈,卻有著夜鼠的窺探,我的每一次孑身影只的歸來,帶著沉重疲憊不堪的步伐走入,我就會不由自主的一次又一次的想起了薩米爾。

每一天細數著每一個艱辛的日子,早上匆忙送女兒去學校,晚上又卻30公里的路程急匆匆的回來,而后便是給女兒檢查作業輔導再者就是哄睡她休息,待我自己躺在床上時,我就會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我一次次的默念歸勸自己慢慢睡去,可卻一次次系數著時間到天明。這樣的日子持續一段時間之后終于我的身體吃不消了,我大病了一場。在每天的過度消耗之中,我的大病把我送上了手術臺,可這一次的生病卻讓我心生畏懼,不是害怕死忙,而是擔憂因為自己的倒下會殃及到女兒的無家可歸無人可依的悲傷。

在以往的日子里面,我從未有如此強烈的期待需要家人的陪伴,但是這一次生病和手術我好似知道了我多么的需要家人。但是日子過著過著卻發現,每個人長大了都有自己的小家,而我的存在對于他們卻也是無關緊要。而媽媽在這些年的變化之中變得更不懂得我對她需要陪伴和知冷知暖的急切,女兒雖然愛著我,但是她還小卻無法懂得我的疼痛有多么的難受,就算她擔心但是她也不會表達和照顧。

一場被打擊和平時的沖忙趕腳以及過多的出差導致的不能及時吃飯加上不斷的熬夜累計的大病就這樣隱隱而來,而我也在這場大病和手術里面在醫院躺了八天。

在那八天里面,我想念著女兒,想念著薩米爾,想念著家人,但是在那八天里面,女兒來看了我幾回在弟弟的帶領之下,朋友和客戶也相繼而來,但是大姐二姐媽媽卻從未趕到,看似我的家人在我的身邊,跟我一起在深圳,但是由于時間的改變,由于距離的靠近,我卻發現我們的感情卻不在像小時候那樣相依為命,互相愛戴深切,而是卻漸行漸遠。

在和薩米爾一起的那些年,用盡所有的力氣在這個壓力山大的城市里面努力得到自己的小家,總以為盡管嫁人但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娘家永遠是我一生依依不舍的港灣,但卻在這次生病之中我第一次感覺到沒有了溫度,沒有了心疼,,沒有了理解,更沒有了關愛。他們以為我的經常出國出差賺到了大錢,以為我對自己自身的投入是奢侈浪費,以為薩米爾很會賺錢給予了我很多金錢,所以他們在我的面前索取習慣,羨慕習慣,一致認為我有能力是超人的習慣,于是漸漸的發現在他們面前我大方的付出是我有錢,他們坦然的接受是應該,哪怕我現在只身一人卻也是有著該有的人,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與理解,更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與陪伴。在他們的心目中,我可以搞定所有的費用,因為一個人比較自由就應該給予親戚的幫助和接濟,也是更方便做這些事兒的人,但是他們不會知道,身為一個銷售人員,對自己的投入也是對自己職業的敬仰和應該遵守的職業道德規范,對他們的大方是想著憑借自己還可以承受的能力范圍之內多對恩情回饋。可如今我一個人了,我累了,我也給不出那么多了可誰又能理解呢?

生病了他們害怕著,離婚了媽媽一句:“活該沒有人要”深深再一次刺痛起我的心,手術之后的舊傷未愈,媽媽的毒舌補一刀,以及他們的不理解讓我深深的體會到人到中年最大的悲哀是:孩子有了需要培養的重擔持續壓著,家人的不理解,所有的痛苦只能靠著自己傷痕累累的軀體支撐著,無處話凄涼!

日子過著過著,你會明白,在社會上生存,離奇悲傷的事情總會接踵而至,而成年人無論發生多大的災難還是需要勇氣獨自吸食所有,要想活下去,那么你就要忍受傷痛,偷偷的擦拭眼淚,然后心里不停的默念一切都會過去的堅強不屈,否則要么死忙,要么崩潰,要么受盡打擊神經失常,意或者被逼死。

大病之后,媽媽的有口無心的剪刀言語的傷害,以及家人的態度和想法的難以接受都由不得我過長時間的沉溺其中不能自拔。而是我需要在這些不斷的改變之下盡快的讓自己恢復健康再次回到職場,否則我將該失去更多。

這些年進入手機海外銷售以來,手機生意的不斷更迭頻繁發生,從最基本的功能形態的改變,再到轉智能化,再到現在智能化之后的精準化,生意越來越嚴峻,銷量也更加的萎縮,而銷售和企業老板們的錢更加的難賺。可正是因為這樣的形態,所以也導致了很多同行公司的不斷多樣化的改變,有的是產品形態的變化,有的是多樣化的布局,有的呢則是產品范疇以及區域廣度的推展,還有的呢選擇了轉行或者直接宣布倒閉,而h公司卻選擇了增加人員和與印度企業的合作來繼續維持秩序和穩定公司發展前景的計劃。

很多同行人對行業發展充滿了疑惑和迷茫,H公司好似由于老板的實力和精神總是那么堅韌不拔,與印度人企業的合作一是想著借助其多年累積的渠道推展市場范圍,二是希望在這熟門熟路的基礎上能夠更大的加大銷量的增加,三呢出于對市場前期的投入,加上印度企業的老板pradeep有著對非洲市場看好的緣由,H-Boss想著在這越是艱難的時候就越要挑戰和冒險,盡管花費更多時間報酬也要嘗試面對和應付。

pradeep是一個50多歲的男人,他先前都是在印度前三大巨頭之一的一家公司當供應商采購頭,由于多年的工作累計和市場調查,他一直穩坐榜首也因為這出色的成績而赫赫有名,很多中國手機供應商老板都想跟其搭上關系,但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H公司能夠在這環境嚴峻的狀態跟他搭上關系,一是由于我們借助了芯片公司的宣傳,二呢由于之前我們對印度市場的調查研究,和孜孜不倦的努力追求,總算跟著他有過霎那的短暫的接觸,三呢H-boss過人的待遇讓pradeep看在金錢誘惑的基礎上也折服,很快在整個過程的談判和吸納之中也特別的速度和順暢。pradeep在這一年也帶著他的手下干起了新團隊,但是起色卻不見得明顯,而H-boss也正是由于這種種的切機之處用上pradeep的領隊是最合適不過的選擇的優勢,很快便與他們達成了協議。

而我呢,在這次印度合作的整個過程之中心情是復雜的,因為我心中始終覺得由于風土人情的差別,由于風俗習慣的不一樣,和印度人的合作剛開始都很興致勃勃,自信滿滿,但是日后的相處是否會舒暢一定會存在隔閡和矛盾的時候。但是由于在這火熱朝天的形勢之下,我卻更想著H-boss之所以有這樣的打算也一定有他的長遠計劃和打算就便對他的一切安排給予了支持和贊成,而后便也把熟悉的印度市場交出給予印度人去開拓,接著轉戰歐美市場的開發和挖掘。H-boss在起初的所有安排之中擔心我會對市場分配有偏見,但我一切聽從安排的回應也給了H-boss更多的放心和信任。

在那些個時日,公司很忙,老板也很忙,不時的他也經常的出差去印度,而我呢,繼續著出差,繼續著我的客戶的延伸,那段時間公司格外的忙碌,而加班加點便也成為了強制執行的公司規則,但是每一個人在疲憊之中卻也很充實。我呢,也在這種不停歇的忙碌之中慢慢的不再那么刻意的去回憶起薩米爾。

日子一天天的過著,來到H公司一年多以來由于離婚由于生病由于各種忙也忘記了要求公司結算一直以來的提成,突然的一種對房子的期待和改新革面的迫切,我便告訴H-boss我的想法想去附近二線城市惠州東莞購置一套房產和買一輛車出于對銷售的包裝,H-boss看在我的想法的真誠和用心上很快就讓他的財務給我結算了拖欠已久的提成,但是這樣累計下來的所有結算之中我也便湊夠了付首付裝修和買車子的首付的所有開支,加上我之前外借的一些款結合起來計劃也便可以實現。可是這一切打算計劃起來特別的容易,但是實行起來卻異常的艱難,很多時候我總把一些事情想得特別的美好,但是時間的改變,人性的弱點卻一次又一次的把我打得落花流水,而我也在這一次一次的不理解和無奈之中痛苦不堪。

舅舅舅媽前些年建房子,在外面所有的人當中都借了一筆錢,起先借去的時候承諾需要急需時就便還回來,但是覆水難收哪有那么多誠信和守時呢。在買完房子和裝好房子之后,由于買車還差些錢,想著把舊賬向著舅媽收回來,可是因為這一次收賬卻把一份親情給絞碎,也正是因為這一次的絞碎讓我心生痛苦。有些時候,我們在生活當中痛苦不堪想著跟外人傾訴得到安慰,可人家卻當做了一個笑柄在傾聽,我們就會難以接受;但是當你面對親人的時候,你在需求的時候要回屬于自己的東西卻變成了一種六親不認的唾罵之時又會是一種怎么樣的心情和感受。而身為自己的親身媽媽更是不能理解自己親身女兒的難處之時還幫著舅媽辱罵我討債的過程又會是一種怎樣的無助。

舅媽和舅舅幾年之后換不上錢,不是因為別的,而是2018年時候,社會上經常出現集體融資賺傭金與利潤的組織猖獗,而舅舅心目中舅媽是超級金融家的稱贊也讓他們深陷這種空手套白狼的圈套里面,他們為了一己私欲,為了炫耀和滿足這種無知,把后面積累的家當全部投入到這種集資團伙中,久而久之,欠親戚的修房子的錢也不還。而我如果不是因為買房子也沒有想到在那個時候問他們要,但是討債的資格卻被舅舅警告說話客氣一點。當我解釋我并沒有對舅媽要債時出言不遜,而媽媽卻在飯桌上大聲辱罵和指責,舅媽呢則是北地里面挑撥離間,說什么我有錢干嘛需要那么著急,只顧自己的命不顧及身旁的人的過活。聽到他們的如此言論,我頓時失望透頂,我感覺我在借錢的時候是出現在一群羊的面前,而我討債的時候卻發現羊群變了狼,他們如虎一般想著吞掉我的沖動,那種眼神,那種不忍直視讓我至今想起來害怕,更甚者媽媽的每一次當眾辱罵讓我的自尊和心靈深受打擊。

一直以來我非常的可憐我的媽媽,因為爸爸的早逝讓她承受太多,但是我也非常的痛恨她,因為她的不堪,我也深受痛苦的折磨,再者就是因為她的顧娘家心切但卻最后還是沒有一個人理解她的難處一樣,我深深的討厭著這一切,而這一切也總會記憶猶新的讓我想起小時候爸爸去世之后,外婆和舅舅們對我們的嫌棄,可是長大了媽媽還是那么掏心掏肺的為他們,哪怕是自己的骨肉傷害她都在所不惜,我討厭著這一切,我裝著忘掉所有的兒童時候遭受的他們的冷眼陌對,長大了讓仇恨揮之而去,面子上認為他們是長輩尊重之,但是媽媽的每一次維護和辱罵就便勾起了我所有的兒時的陰影,我更不能理解的是為什么我不能要回屬于我自己的東西。她可以理解他們建房子所有人的借貸,可是卻不能理解我一個人承受所有需要補濟的心切。

壓力讓我很多時候無法呼吸,也正是因為這樣緊張的環境讓我也一直逃避面對他們,我害怕見到他們愁容的臉面,害怕見到舅舅不動腦門就破口成臟的習慣,更不能面對舅媽那張虛偽和兩面三刀的眼神和心態。走著走著,我與他們無法融入。也許向來他們一直秉性如此,因為學識不夠,也因為環境所致,他們迂腐,過激甚至易于輕信,而媽媽身上有之共同處卻也赤裸裸的嶄露頭角,所以后面我想著還是放棄吧,我害怕爭吵,害怕聽到媽媽的發脾氣和痛罵,更害怕他們的不理解就指著我的頭點著鄙視:“你就是人品有問題,所以你婚姻失敗!”

最后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之下我在我最要好的小學同學借了錢湊著買了一部車,但是上天有些時候就是想著找些人來渡我,然后再饋與我更好的人,同學小小在我的所有走過來的路上對我的安慰,照顧以及理解讓我度過一次又一次的坎坷,如果不是小小,我不知道我這樣的狀態何去何從,更不知道如何堅持下去的勇氣,生病了她會來看望我,出差了她會問詢我的去處,歸來了她急切的等著我和她相聚,女兒跟我一起了在她面前出現她總能如自己的親身女兒一樣對待我的女兒,所以在女兒心目中她也便非常的認可她并口口聲聲的叫起了二媽。而我就是這樣在她的所有愛戴和幫助之下度過了一個又一個缺錢的日子。

噓寒問暖,雪中送炭永遠是小小對我最真誠的態度,在她的面前,我也總能感受到自然空氣的清新,更能感受到出差歸來心靈的安穩,還能感受到倦怠之后的全身的放松,她總是那么的讓我眷戀和想去依靠,雖然她也是一個離婚的人,但是在我的心目中她卻永遠也是天使和魅力,她的善良發自內心不做作,她的大度慷慨不用懷疑,她的真誠和溫柔更能讓我和女兒感到喜愛和不膩。很多時候,心里對她的感激無法用言語表達,更無法用一輩子的朝夕回報,于此我也真誠的感謝小小,感謝她的出現,感謝上蒼讓我從小就擁有了這樣一個重要角色的人物在我的生活當中給我貼郵加醋,指引和陪伴。

時間可以讓我們消逝年輪與歲月,但是它卻也一步步的鑄就我們實現自己的夢想;它改變著一個又一個的千蒼百孔,可卻又彌補好一個又一個的累累傷痕;我們在它的環繞之下改變,變弱到變強,更在他的牽引之下度過一個又一個不堪的荊棘;我們在它的陪伴之下累過也淚過,但卻又在它的擁抱之中笑過也喜過,反反復復,永永遠遠。一切為著所有的美好未來忍辱負重,飽經滄桑,憧憬著光明,可銀河系再一次放棄了拯救太陽系。H公司經過一次市場變革和洗牌,pradeep賬面做假賬讓其在短暫的時間灰飛煙滅,無法彌補的大洞令H公司瞬間消失,而我也在公司這次失敗操作之中突然丟失了鐵飯碗,H-boss更是人間蒸發,Pradeep事發之后選擇了逃跑,整個公司的其他同事確是驚慌失措,形式嚴峻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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