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班時，李默沒見到陸沉在門口，這幾日已經習慣了陸沉天天上下班接送，今天他倒有些來遲了。

也沒發個消息說下，但說不定是路上堵車了，便站在路口等了一會兒。

看了看空曠的馬路，零星幾輛車在路上跑著。深夜十二點了，堵車這個理由好像并不成立。

海城靠近海邊，到了深夜里，海風吹著，確實還真的有些涼。站在路燈下等著陸沉，抬起手搓了搓手臂，想以此獲得些熱量，但收效甚微。

一個高大的身影籠罩住路燈的光。

“對不起，有些事耽誤了，來得有些晚。”溫柔似水的聲音在背后響起。

這聲音，怎么樣也不會是別人。

“沒事，”手自然垂下，握住他的手，“快回家吧。”

她現在好想睡覺。

手指微涼，被人握在手心，那只手的溫度順著指尖，傳到全身。

“剛才白話來家里，耽誤了些時間。”該解釋的還是要解釋，省得小姑娘瞎想。

“他找你什么事兒？”他不是她倒還忘了有白話這個人。

“還錢。”手打著方向盤，拐了個彎。

“還錢？他欠你錢？”記得他中午還說不認識。

“嗯，替他付了醫藥費。”微微點了點頭。

“嘖嘖嘖——”瞇起眼睛，仔細打量著陸沉，“告訴我，你們什么關系？我發誓，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說完還豎起三根手指，一臉認真看著他，腦子里都是陸沉公主抱白話的畫面。

該不會……陸沉那么多年沒談戀愛，是因為是個gay？找她只是要瞞天過海，實際上是想和對門那個大哥，搞對象？

“等會兒回去告訴你。”陸沉也不多說話，淺淺笑了笑，抬頭望著前方。

看他那表情，她忽然心里有些發毛。陸沉每次只勾起一邊嘴角笑的時候，總沒有好事。

事實也是這樣。

開了房門，某人由于自作自受，又被壓了。

“我現在就告訴你，我們什么關系。”手輕輕撫上她的小耳朵。

粉粉的，軟軟的。

“不用不用，我知道了，只是鄰居關系。”她后悔了，投降了，不應該和陸沉開玩笑的。

“不用了？真的么？怎么覺得還需要？”

覺得小姑娘最近越來越囂張了，還敢跟他開這樣的玩笑。

“真不用了。”她保證，再也不和他開這樣的玩笑了。

“真的？”他可不舍得放棄這么個好機會——好欺負她的機會。

“真……”還沒說完，又被堵上了嘴，“唔——”

介于昨晚所得的經驗，她這次沒咬到舌頭了。

“這次不錯。”伸手捏了捏那張憋紅了的臉，“下次教你換氣。”

“……”她現在真的懷疑，他是個談過很多次戀愛的情場高手。

那么會！肯定就是！

“你是不是有很多前女友？”她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嗯？”看著她臉忽然瞬間懂得了她的意思，“沒有。”

本已經松開了她，看見她這樣，又湊到她耳邊，緩緩朝她耳根吹了口氣，輕輕說，“男孩子，對這種事，都是無師自通的。”

何況他還是有老師的——喻川和小人書。

“……”憑什么女孩子就不是？

“不會沒關系，虛心求教就好了。”說完又繼續補了句，“現成的老師，不收錢。”

她聽完，臉刷地一下就紅了，雙手捂著臉，露出兩只眼睛觀察著陸沉。

而十三正蹲在貓爬架上，一臉幽怨地看著他倆。

它都有好長時間，沒見到樓上的小母貓了，現在爸爸媽媽還天天在它面前啃來啃去。

這是在虐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