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車掉頭，回了律所。
路上嘴角勾起，想著小姑娘的味道，修長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敲著節拍。雖然小姑娘是拒絕他了，但他更加確信小姑娘是喜歡他的。
直到回了律所，他勾起來的嘴角都不曾放下。律所的人哪見過他們老大這個樣，紛紛猜測老大是不是接到大單了。
只有楊越他們三個知道，老大絕對是戀愛了，對象還是個不滿二十的小姑娘。
楊越內心：我媽終于不會想把我和默默湊在一塊兒了！
陸沉坐在辦公椅上，才不管外面的人怎么想，從抽屜里拿出一個長方形盒子，里面裝著一條好看的項鏈，吊墜呈水滴型。
他之前在專柜看到的第一眼，就覺得它適合小姑娘，便買了下來做生日禮物。
他意猶未盡摸了摸自己薄唇，嘴角又上揚了幾分。
心里暗嘆：小姑娘真甜。
“咚咚——”辦公室門被敲響，他恢復好狀態，說了句，“進！”
“老大，有個離婚案，委托人指定要你處理。”助理拿著文件夾，戰戰兢兢放在他桌上。
“這種案子給白葉好了，他比較擅長。”他隨意回答。
“委托人只要你。”助理聲音都開始顫抖。
“誰？”
“姓顧，叫顧詩。”
陸沉抬了抬眼，顧詩？他抬手揉了揉眉心，這名字他好像在哪兒聽過。
“我去看看。”他拿過桌上的文件夾，動動手指翻了翻。
“下午兩點，‘舊’咖啡館。”助理匆匆丟下這句話，趕快逃之夭夭，生怕他一會兒反悔。
——
到醫院的李默換好衣服，走到休息室門口，被陳主任攔了下來。
“小默，你等一下。”陳主任的聲音聽起來很溫暖。
“陳老師，怎么了？”她回過頭，看著陳主任。
“我昨天看員工資料，你今天生日？18歲？”她問。
“嗯。”她點點頭。
陳主任從包里拿出一個本子，遞到她手里，拍了拍她手，輕輕說，“這是我做小護士的時候寫的筆記，我想可能對你有些用。”
骨科專科護士的筆記，那不是有用，是有價無市。
“謝謝老師！”李默接過筆記本，拿在手里愛不釋手。
“生日快樂！以后加油！”陳華抬手拍了拍她肩，轉身走進辦公室。
陳華是真的欣賞這個小姑娘，做事果斷不拖沓，不怕臟不怕累。十幾歲就這樣，未來不容小覷。
李默回休息室，把筆記本放進背包，繼續跟著帶教老師后面打轉。
一上午腦袋里都是陸沉那張臉，她明顯有些不在狀態。
帶教老師活了四十多年，小姑娘家的心思一眼都看穿了。
“小默，怎么了？有心事？”帶教老師輕聲問。
“沒。”她連忙擺了擺手。
她表現那么明顯么？老師都看出來了？
“還說沒有呢！你全都寫連上了！”帶教老師調侃道。
小孩子心里就是藏不住事兒，什么都寫在臉上。
“沒事兒，就肚子有些不舒服。”她胡亂扯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那你多注意休息啊。”帶教老師知道她不愿意說，也沒多問。
李默淺淺笑著點了點頭。
以后她成為一個正式護士的時候，會不會也像陳主任和帶教老師這樣。說起話來很溫暖，做起事來很果斷。
——
中午休息的時候李默接了個電話，說是快遞到了，現在在醫院門口。她放下手里的書，帶著疑惑下樓去拿，護士服也沒來得及換。
“您好！李小姐嗎？”快遞員看著她問。
她點了點頭，接過自己的快遞，在簽收單上隨意簽上自己的名字。
看了看發貨地址和發件人，S市寄來的，董女士。
是她爸媽寄的。
打了個電話回去，跟他們說了自己收到東西了，聊了沒幾句匆匆掛了電話。
她好奇拆開快遞盒。
是一雙鞋，高跟鞋。
黑色，摸上去皮很軟，設計的也很好看，跟也不高，剛好適合她這種第一次穿高跟鞋的人。
快遞盒里塞了封信，她拆開看，上面寫著：
哈嘍！寶貝！
原諒今年你的生日爸爸媽媽不能陪你過，你爸因為這件事埋怨了自己好久。但是你要相信，雖然爸爸媽媽現在不在你身邊，但永遠是你堅強的后盾。
女孩子成年了要學會穿高跟鞋，來證明自己長大了成熟了。
鞋是找師傅訂做的，可能不如外面買的好看，但穿起來絕對不硌腳。爸爸媽媽希望你以后走的路能安安穩穩。
寶貝！生日快樂！
——愛你的爸爸媽媽
她看完不禁眼睛有些發酸，抬手抹了抹自己眼睛。
墻上的時鐘告訴她該上班了，她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對著鏡子露出一個淺淺的笑。
你看，你再怎么樣差，這世界上還是有兩個人那么愛你，且不求回報。
——
晚上下了班，顧歡給她打電話說自己去七分閣，讓她不用等她。
她獨自一個人等在公交車站，路邊聽著一輛車，怎么那么像陸沉的車？
正想著，車里下來個人。
是陸沉。
他緩緩向她走來，然后與她擦肩而過，找到她身后另一個女生，打了招呼。
他們看樣子很熟。
她低下頭苦澀笑了笑，明明是自己拒絕的，還有什么資格吃醋？
正想著，她的手被人牽起，握在手心里，溫柔地說，“這是我女朋友。”
她愣了。陸沉牽了她的手，還說她是他女朋友。
她想把手抽出來，卻被人牢牢握在手心里，在她耳邊細語，“幫幫我。”
她聽了，放棄掙扎，任由他牽著手，抬眼看向那個女生。
她二十三四的年紀，大眼睛，高鼻梁，標準的模特臉，卻十分有辨識度，不似現在網上那些網紅。
但這張臉似乎在那兒見過。
“哈嘍啊！小朋友，我是蘇一。我追陸律師追那么久，我居然輸給一個小朋友。”她輕輕搖了搖頭，掩著嘴輕笑。
“我是李默。”她沖她微微笑了笑，自覺勾唇的弧度是最完美的。
蘇一……是那個模特。她也喜歡陸沉？她抬眼看了看旁邊的陸沉，他……應該不喜歡她吧？
“我車來了，先走了。”蘇一友好向她笑了笑，揮了揮手。
蘇一走后，陸沉也沒松手，而是接過她手里的快遞盒，把她塞進副駕駛。
像綁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