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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37.宮廷政變

術蒔隨趙森到蜀道山門,忽然聽到云層下馬車聲,這修仙福地,凡人的車馬聲怎么會傳到他的耳朵里。身后束柳岸過來,站在兩人身邊,吊兒郎當將那白云化作一藤蔓,露著腿,提了提旁邊一朵小云:“趙森,拐我師兄,是何用意。難不成上次被我打怕了,想趁師兄虛弱之時,報個仇?”

趙森心中恨得牙癢癢,好個死丫頭,化神修為裝作金丹暴打一派長老還有臉面了,但出于實力懸殊,他還是要腆著臉笑說:“五長老這話從何說起,且不說今日邀請四長老蜀道山來是我師父的意思,就我個人而言,也是必定以禮相待的。”

虛偽的小修士讓束柳岸聽不下去了,看著術蒔,問道:“師兄,什么時候敘都行,咱別今天。”術蒔白色衣襟被風吹起,并未理睬兩人話語:“方才蜀道山門的凡人車馬聲,怎么來的。”

“如若沒有看錯,那是姜洲太子。”趙森似乎知曉其中端倪,有些睥睨二人的意思,“怎么,兩位長老看不出來嗎?”束柳岸奇怪長京城今日發生了些什么,自掌門帶著書逸歸山,便像斷了聯系:“所以方才我來自追你們時,看到了龍脈氣象。”

三人定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又見東方云中漩渦,像極了當年束汀蘭和天礁山前任掌門——如今已是祖淵仙人在北漠所遇景象。從未察覺天象奇怪,若不是今日于云端看著,那云層圍繞兩個空隙,緩慢轉出八卦陣圖。

“柳岸,你我回山與大師兄說此事,快些。”術蒔趕忙對束柳岸說,也不顧答應了趙森邀請,“趙長老回山罷,也快些告知你家掌門,怕這天象,是亂世之兆。”

長京城太子失蹤過了半月,官家已然有些松懈對淳于府和藺府的暗中窺查。藺菀沉還未與天礁山聯系起來,就算滅了他一門,也只是損失。相國李璃近日稱病未曾上朝,怕是在家門中思索收復愿靖陵城地方而憂慮著。

“父親,這事不必大動干戈的。”李家有女,亭亭玉立氣自華,葶風姑娘為父親斟茶,怕他真來個玉石俱焚,“還是等等消息吧,萬一太子找到了也好。”

李璃看著自己女兒,明明是長京城第一才女,怎就沒能有自己的人生,受官家擺布,能有什么好下場。

如今長京城局勢大亂,淳于府和藺府丟了三小姐,樓府三太子與六公主傳出私定終身事,鐘綢夏侯鋒插不上話,靖陵城與林攜大勢已去——好好的我朝被攪了個天翻地覆。

蘇欽云帶著蘇祁與雪下到了蒼鎮,將他二人托付給自己的故交莫先生便往回趕。他想著長京城被禁足的公主,她還在受苦,一干人為了將朝局擾亂,都不得平靜。

等他再路過蜀道山時,趙森攜自家掌門化神毓修真人等候多時。原來,散發著龍脈金光的不是蘇祁,竟然是先帝私生子蘇欽云。毓修真人見他不凡,開口說道:“難不成,他才是我們要用的人?”

“那日束柳岸來過,因此術蒔沒有去蜀道山與師父一敘,想來天礁山那邊似乎不知道龍脈下任繼承者怕是蘇欽云的事。”趙森對自己的師父說,又請師父升了云層,看那緩慢旋轉的太極八卦云流,“束柳岸說此怪相唯獨她姐姐束汀蘭和天礁山前掌門祖淵見過,還寫到了一幅卷軸上,不過,那卷軸似乎不在這世界了。”

毓修真人嘆了口氣,對徒弟說:“天下事當真是無法解釋,我活了幾百年,之前只知道兩次這種云流。第一次是束汀蘭的書異集記載過上古時代,眾神爭斗之后出現的景象。第二次便是你說的,祖淵飛升仙道前出現的。”

“如今能是什么預兆?”趙森說,束汀蘭應當不是魂飛魄散,就是去了另一個世界,還能有什么可能性,“我們對這云流并不了解。”毓修真人看著騎馬回家的蘇欽云,或許尋得上古財富龍脈的鑰匙,再找到上古神器書異集,就能解釋這天下的死局以及上古時代出現過的云層怪象。

“盯著蘇欽云,咱們長京皇城里的那位,怕是坐不長龍椅了。”毓修真人拂袖往長京去,他終于比天礁山更快破解了其中部分的天機,“我蜀道山此次是否能壓倒天礁山,成為六大門派之首,必在這龍脈中了。”

蘇欽云回城時,鐘綢在家中已沉思了一個多月,看似風平浪靜的這九月,過了個人人不敢露頭來的重陽鬼節。倒不是誰怕那陰鬼地獄之物,只是,眾人都猜不到官家在做什么、想什么,他常跑去皇家別院寵幸林婕妤,天下人開始恐懼他、咒罵他:林攜叛逆之人,官家還捧著他的妹妹不放。

“胡說,何人誹謗朕,朕分明是對林婕妤寬仁,是朕,大度。天下人,都是愚蠢之人,朕給他們帶來了二十年的和平安寧,他們竟然罵朕!”官家坐在別院臺階上,對陳統領說,“朕還有轉機的,朕還要等藺菀沉把天礁山的神仙引過來!天礁山,終究要為朕所用的!”

蘇政燮不明白,一直手握姜洲大權的自己,盡心盡力不曾讓百姓受苦,為何不得民心,落得這般下場。“除了林婕妤,后宮嬪妃,還有誰能為朕生個兒子!朕年紀大了,太累了,朕守著這龍脈,太苦了。”

“陛下說,一生不曾負過天下百姓,可是忘了這太平盛世二十年前自己的所作所為。當時若不是長公主蘇沉和瑤瑤以命相搏,你早就屠盡長京城了不是?”李璃不知何時來了別院,他穿得簡單,一身深洲人喜愛的麻布衫,頭上別了枝紫檀木簪,“說起來,不僅她倆,陛下對曾經一起殺敵的生死之交,巴不得一個個除盡吧?”

淳于括、樓貴妃,您的親妹妹、您的嬪妃……哪一個不是陛下如今害怕多疑殺掉的人?宸妃和長公主甚至還未陪孩子一天,便毒發身亡于產床上……

“這長京城,能讓他們死得干凈利落的,沒有別人了。”李璃身后的士兵越來越多,原來他才是長京城臣子中藏得最深的人,“我的女兒,不能像林攜的女兒一樣悲哀,她要做這城里最閃耀的那一個。”

陳統領將官家攔在身后,率護衛與士兵對峙起來:“相國大人你這是謀反!鐘綢將軍手中有虎符能召百萬大軍,您不怕嗎?”淳于衍擇與藺菀沉前來,將虎符高舉在手,官家慌了神,那東西怎么會在他們兩個手中!

別院外,鐘明閱將父親綁了,送回鐘府軟禁起來,原來,他竟然是計劃中一員:“父親大人,我是不會與藺菀沉做對的,永生永世。”逆子,那妖精有何能耐將你迷住,連父子綱常都能悖逆。”

“兒子說過,希望父親與藺大人交好。”鐘明閱的眼里冷漠得像一個被宰殺過了的動物,“藺菀沉沒有嫁給我,都是因為你與她父親作對,你是個自私的父親。”鐘綢看著他,竟不知他的心里原來想著這些東西,終究是養了只吃里扒外的狼崽子。

官家被送回了皇城,將他圍在宣政殿里,菀沉和蘇莼前來,質問自己母親的死因,終于到了這一天。官家看著兩個姑娘,她們多像當年蘇沉和李瑤前來偷龍脈鑰匙的樣子!

“朕這一生,在深洲做質子時,好友外側,妹妹和妻子相處融洽,”官家看著兩個小姑娘,“他們沒有穿上這么華麗的衣裳,也沒有住那些亭臺錯落的府宅,可他們忠誠,對朕從不背叛。”

亦不知長公主蘇沉和宸妃李瑤當年為何要偷龍脈鑰匙,今日殿堂上的人仍是不敢將事做絕。李璃與藺臣儒走上大殿,似乎昭告天下,他們在挾天子令諸侯臣服。

“陛下,這就是為您想的辦法。”李璃一身粗麻,他似乎并沒有把這場政變當成了不得的大事,他甚至享受韜光養晦這么久,終于出兵的爽快,“臣是樓老的學生,淳于括是臣的師兄,樓貴妃是臣心悅之人,長公主是臣的嫂子,宸妃是臣的妹妹……臣以為,既然天下大亂,能留我葶風自由的,看來陛下做不到。”

這話的意思,是李璃積怨已久,但也沒有打算與其他人一同謀反,直到太子憑空消失,官家趁時不忘讓他做不可能完成的事換李葶風自由,他忍不下這口氣,召出了這些年私養的兵馬。

“臣不如我淳于師兄勇猛善戰,也不如我藺師兄善謀能計,當年老師說過,我欲成大事,只能靠忍。”李璃說,看了看藺臣儒,“終究我還是個護短的。”

大勢已去,官家閉上眼睛在云案前嘆息,此一生孽緣起于參與二十年前天礁山三長老束汀蘭的升仙大劫,原以為在其中能尋得幾個神仙守姜洲大業,如今看來,不過是埋了禍根:“蘇沉和李瑤背叛朕,偷龍脈鑰匙欲救束汀蘭時,朕便知道,這天下沒有一個人是可信的。越了解你的人,越知道你的弱點,你們都該下了地獄,我的皇位才穩妥!”

權力欲望的膨脹,長公主和宸妃的抉擇,當年的事,除了他們三個,誰還知道?蘇莼看了看藺菀沉,這里只有她知曉菀沉是束汀蘭,有些擔心。

藺菀沉終究還是穿越過來拿了女主該有的劇本,她以為做長京大小姐貪圖榮華富貴是自己的欲望,今日似乎有些不同,她感受到了身上很多人在庇護她、追隨她,以及她母親和莼兒母親生命換來的幫助。

掌門說過,那場雷劫,束汀蘭該灰飛煙滅的,是書異集救了她。菀沉不信這冷冰冰的法器,細想,有沒有可能,是當時與束汀蘭交好的人都在幫忙,所以才救下了她。

可是,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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