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已經死了,天上掛的只是一具尸體?
吳煊抬頭凝望天穹那一輪殘月,又看了看腦海中那面散發(fā)銀光的玉鏡,激動得心臟砰砰直跳。
這個世界,日月山川皆有神祇,月中神祇名為太陰星君,數十年前被仇家太陽神東君所殺,所以月亮暫時失去生命,等待新的神祇融合。
而這玉鏡正是太陰星君最重要的圣器!
簡直就是千載難逢的大機緣!
“走!”劉貴山狠狠推了吳煊一把,打斷他的思緒。
這里是吳家大院,一伙王家奴才卻肆無忌憚,來去自如,押著吳煊就往城中心的王家府邸走去。
街上空蕩死寂,火光忽明忽暗,少年像個犯人,被挾持著,一腳深一腳淺往前麻木走著。
偶爾有巡邏隊走過,卻只與身邊的狗腿子打招呼,對他視而不見。
可笑,城里的巡邏隊,還是王家和吳家共同出資組建。
這一刻,仿佛被整個世界遺棄孤獨感,將吳煊徹底籠罩,冷徹心扉。
他已經徹底清醒了,這里已經不是地球,強權即是真理。
唯一翻身的希望,就在玉鏡身上!
東君殺死太陰星君后,為除后患,命令凡間勢力大肆搜捕這面玉鏡,王家信仰太陽神,自然要出力。
所以吳煊哪怕被王家借機迫害,也沒人能為他出頭。
神祇諭令,誰膽敢違抗?
待生米煮成熟飯,想阻止已經晚了。
玉鏡身為圣器,自然有器靈。
鏡靈聲音清脆,像個小女孩,她開口道:“小哥,只要你答應為星君報仇,我便認你為主,傳你天下第一奇功。”
吳煊深吸一口氣,沒有貿然答應,而是在心中謹慎問道:“能不能把你的能力和功法,仔仔細細跟我說一遍?”
鏡靈笑道:“我乃空間圣器,名為‘遁空鏡’,比外面那些爛大街的殺伐兵器不知珍貴多少倍!”
隨后,她仔細解說了一番自己的能力,令吳煊動容。
原來,世間靈寶多為武器,只能殺敵之能,而遁空卻是少見的輔助類法寶,會在感應到危險的時候,將主人強行挪移至事先建造好的庇護所。
由于遁空鏡歷史悠久,經歷了不止一位主人,這些避難所滿世界都是,其中或許還有前任留下的丹藥、秘術等機緣。
“既然你能保命,為何星君還會被殺死?”吳煊納悶道。
鏡靈嘆息:“他是被一位好友出賣,暴露了避難所的位置,被東君摸上門來打殺。”
“這種事都敢告訴第二個人……”吳煊徹底服了,心想這貨死得不冤,隨后又詢問功法的具體信息。
鏡靈沒有直接介紹功法,而是說起了世間四大修煉體系。
吳煊聽得很認真,他知道世間有諸多修行體系,可謂百花齊放,不過具體情況卻不太了解。
鏡靈笑道:“這四大修行體系各具特色,任何一個練到高處都有通天徹地的手段。神道借用神祇之力,晉級速度最快。武道淬體修身,肉身強大到極致,戰(zhàn)力最強悍。”
吳煊點頭,這兩種修煉方式他都很清楚,畢竟被王家奪神徽、廢經脈。
鏡靈又道:“至于巫道,能力詭異,修的是功德氣運,需煉化魔怪為世人除害,入此道,寶物自動尋上門是常有的事。”
吳煊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成為歐皇臉帝的通天大道。
鏡靈繼續(xù)道:“再說那仙家道法,于泥丸宮煉出一顆內丹,內蘊諸多神通,如變化、馭神、駕云、搬山等,初入門便可媲美圖騰境神血修士。”
“厲害!”吳煊目光更加炙熱,想那王家老祖也不過圖騰后期修士,在燕江城就是當之無愧的一霸!
“我這部功法,是太陰星君窮盡畢生所學所創(chuàng),名為‘噬神魔功’,之所以敢稱天下第一奇功,便是因為它融合仙道、神道、巫道、武道于一爐!”
鏡靈自豪地說道:“此功法逆天,可直接吞噬魔怪神血,靈根異獸,剝奪其中特性,以術法神通的形式煉進肉身和神魂!”
吳煊聽得倒吸一口涼氣,感到頭皮發(fā)麻。
“吞噬神血?”
神血是什么?他被奪走的神徽就是神血顯化,那是神血修士的根基!
吞噬他人神血這種行為,與那王梓軒挖吳煊神徽類似,堪稱喪心病狂。
一旦暴露,無疑會激怒所有神血修士,惹來圍剿。
另一方面,吞噬魔怪也是有極大風險。
魔怪不是妖精,而是凡人怨氣戾氣殺氣等情緒凝聚的怪異,最擅長蠱惑人心,能挑撥人族做出放火焚城、自相殘殺等瘋狂舉動。
巫師一脈是對付魔怪的行家,他們也只敢煉化魔怪為圖騰,間接使用,不可能直接融合進神魂中,那樣很容易變成沒有理智的瘋子。
“這一條路很艱難,不光修煉有風險,搜集魔怪和奇花異獸也不容易。”鏡靈淡淡說道,“不過付出這么多,修煉噬神魔功的好處也很明顯,那就是同階之內無敵,絕對意義上的無敵!”
無敵之術!
吳煊感覺心臟狠狠顫了顫,當即不再猶豫,果斷道:“這場交易做得。”
有保命圣器和逆天功法,就算與東君為敵又如何?
只要給他一段時間成長,小小王家,還不是翻手即滅!
鏡靈得知吳煊答應為她前主人報仇,也是一陣高興。
她之所以選擇這位少年,實在是因為吳煊體質特殊,適合修煉噬神魔功。
不然那晚下水撈玉鏡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為何偏偏被吳煊得去?
“唉,可惜星君太早證道,不能修行這部功法,不然東君又哪里是他對手……”鏡靈聲音低沉,恨恨說道。
兩人交流這段時間,劉貴山一伙已經押著吳煊來到王家府邸。
府邸極為氣派,兩扇朱紅色大門雕滿神紋,一對石雕烈火麒麟盤踞左右,仿佛隨時會活過來。
“老老實實滾進去!別想跑!”劉貴山見他駐足觀望,狠狠踹了一腳,罵罵咧咧。
吳煊冷冷看了他一眼,把恨意埋在心里,一聲不吭,低頭進門。
府邸內部,仿佛一片園林,雕廊畫棟,極盡奢華。
吳煊被帶到王梓軒的私人庭院,終于見到那個陰沉的青年。
此子衣衫華貴,皮膚白皙,一看就是富家子弟,只是眼神充滿陰冷之意,像條欲擇人而噬的毒蛇。
這位才是真正的廢物,年近二十都無法覺醒神血,只能通過搶奪別人的神徽獲得實力。
“吳兄,正要向你請教。”王梓軒微笑著迎上來,一臉熱絡,仿佛感情極好的老朋友。
“請教什么?”吳煊冷笑,瞥了他眉心一眼,“莫非是請教神徽的修煉方法?”
王梓軒的眉心有一個藍色蛇形徽記,散發(fā)著令人心悸的無形波動,仿佛一頭小龍潛伏在那里。
二品水系神徽,青蛟!
可惜,青蛟與他氣質并不相合,反倒與吳煊產生了一絲奇異的共鳴。
吳煊心里膈應得慌,原本屬于自己的東西,卻掛在別人身上。
“吳兄莫要怪我,此事都是那皓陽氏指使,即扼殺你的希望,也絕了我覺醒神血的可能。”
王梓軒裝模作樣嘆了口氣,拍著胸脯道:“事已至此,本公子答應你,一旦修行有成,就去皓陽氏為你討回公道!吳兄也不希望你的神徽蒙塵吧?”
你麻痹!
吳煊聽得火大,這鍋甩得,誰不知道王家的后臺就是皓陽氏?
所謂的討回公道,只怕是去皓陽氏的神宮修行吧?
惡心歸惡心,吳煊還不得不解決王梓軒的修煉隱患,否則等這位無法無天的大少翻臉,他能不能活過今晚還是兩說。
神徽境初期的血脈修士,至少有一牛之力,法術猛烈,可以輕易生撕虎豹,打碎一堵石墻!
哪怕王梓軒的神徽是移植而來,也絕不是吳煊能夠對付,更別說王家內部高手如云,神徽境修士一抓一大把。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潛力并不等于實力。
吳煊長呼一口氣,意味深長地說道:“希望王公子早日修行有成,盡快讓我討回這個公道。”
他將要修煉的噬神魔功,可以直接吞噬神血,掠奪神血修士神徽、圖騰等道果。
被王梓軒奪走的神徽,不過是寄養(yǎng)在他身上,借王家資源培養(yǎng),早晚要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