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常賢這一嗓子，不僅是工作區，相鄰的幾個區都能聽到。

一瞬間就冒出了好幾個腦袋，特別是主播區那邊，距離這里最近，很快，有些大膽的就摸過來了。

其中就有爾柯這位知名主播，她就站在那里，不必開口，自然就會有某些舔狗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稟報過來。

“賈正直原來只是實習生？是被喬總火線提拔上來的？以前跟季常賢有宿怨？”

這些八卦，倒是足夠刺激。

眼見著季常賢歇斯底里的模樣，甚至有人已經腦補出了許多場面：莫欺少年窮、扮豬吃老虎之類的。

這邊，賈正直面色平靜如海，季常賢越是癲狂，就證明他懟人的力度越大。

“就是因為喬小莉知道自己業績不好，所以她才一直沒敢遲到，就連一個普通的員工都懂得這種淺顯的道理，你季主管竟然到現在還不明白，你也有臉呆在現在的位置上？”

得了，在場的眾人一聽，那是一陣陣的心驚肉跳：

可怕，簡直太可怕了。

業績好的，業績不好的，遲到的，不遲到的，在你賈正直嘴巴里，都是沒錯的，總之，黑的能給你說成白的，蓋上棺材的能給你懟的從墳頭里跳出來。

這還不算完，在季常賢忽青忽紫的臉色中，賈正直一伸手，直接點在他腦門上：

“季常賢，你身為主管，在做事上，你比不上陸航！”

“在做人上，你比不上平庸的喬小莉！”

“甚至你心甘情愿的跟實習生中的垃圾王言作對比！”

“你這一番話下來，只會讓我認為你是垃圾中的垃圾！扶不上墻的爛泥！無能狂怒的中年油膩男！百般狡辯卻終究難逃懲罰的滑稽小人！”

靜！

極靜！

落針可聞，萬籟無聲！

整個辦公區，所有的人，瞪大了眼睛看著賈正直的嘴巴，如同加特林機槍一樣，“砰砰砰”的不斷掃射。

所有的言辭，都如同子彈一樣，冒著“火花”，“噼里啪啦”的撞在季常賢身上。

季常賢的臉已經脹成了豬肝兒色彩，雙眼仿佛能噴出火來，他在錦鯉娛樂也算是中層領導，竟然被人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如此辱罵，這實在是……

“你……你……”

他顫抖著手指向賈正直，張開嘴想罵，但卻無從罵起，因為賈正直是完全反駁了他所說的任何話。

“賈正直，今天有你沒我，走，跟我去見喬總！”

顫顫巍巍的指了半天，季常賢最終放出大招兒。

說話間，他感覺自己嘴巴一陣腥氣，或許是因為太過激動，咬破了舌頭，一絲絲鮮血從嘴角流出來。

“嘩”

“竟然被說的吐血了？”

“這也太夸張了吧。”

“傳說中的無能狂怒，就是這樣的。”

辦公區一片喧嘩，季常賢今天被賈正直這么懟，顏面、威信早就丟到姥姥家了，這些人老員工們沒別的本事，捧高踩低的事兒，做的是駕輕就熟。

聽到這些話，季常賢是真的想吐血。

也就在這時候，喬布斯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沉著臉：“上班時間，都在嚷嚷什么？戰士上戰場，就像你們這樣亂糟糟的嗎？”

唰的一下，整個辦公區瞬間鴉雀無聲。

季常賢終于見到救星，眼淚都差點流出來：“喬總啊，喬總您可得給我評評理啊。”

“遲到沒什么，死不認錯就是你的不對了，喬總，這樣的員工你還留著過年嗎？”

賈正直的本心，其實是想說前一句話，但說著說著，懟人buff發作，不自然的就小懟了喬布斯一句。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天吶，你懟季常賢也就罷了，畢竟你是部門經理，現在竟然直接懟起老總了？

其他主播已經開溜了，爾柯倒是不怕喬布斯，所以走的慢了一些，恰好聽到賈正直這話，她瞬間挺住腳步。

“這位賈總，也太有個性了吧？”

聽到她的感嘆，身邊的小助理撇了撇嘴：“個性？要我說就是得意忘形，訓了一頓季常賢，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你看吧，喬布斯是懟人高手，姓賈的這下絕對沒好果子吃。”

喬布斯微微皺眉，似乎也有了火氣，對著賈正直的方向揮了揮手，怒喝道：

“你收拾一下東西，給我滾。“

季常賢瞬間就樂了，只覺得剛剛承受的一切，此時都有了交代，甚至無法抑制抑制心中的愉悅，沖著賈正直大笑道：“看看，你一個小癟三，只是被喬總提拔的，竟然也敢這么多喬總說話？還不趕緊收拾東西，給我滾出去！”

遠處爾柯的小助理不由吐了吐舌頭：“哇，喬布斯真是好大的威風啊，柯姐，咱們趕緊溜吧。”

爾柯卻露出若有所思之色：“再等等，你確定喬布斯是在說賈正直嗎？他手指的方向，不僅有賈正直，也有季常賢啊。”

下一刻，喬布斯就不耐煩的一把抓住季常賢：“我是在說你，保安呢，把這個人給我弄出去！”

喬布斯跟其他人想的卻是不一樣，昨天季常賢偷偷打賈正直的小報告，這事兒他后來跟賈正直通過氣了，最終得出的意見是，任由賈正直決定是否開除。

如今聽賈正直這么說，他覺得是給自己傳遞的信息，于是果斷的選擇開掉季常賢。

“啊？”

季常賢整個人都懵了，甚至直到被保安拖出辦公區，才高叫道：“放開我，喬布斯，你不能這么對我，我是錦鯉娛樂的老員工，我為公司出過力……”

賈正直這個人，想要的很多，也會記恨人，但心腸其實挺軟的，他不僅能為還沒摸到小手的沐冉風直接開永久鉆卡，如今看到季常賢就這么被喬布斯掃地出門，竟是感到一陣戚戚然。

下一刻，賈正直警醒，在心底對自己說道：對朋友心軟可以，但季常賢是絕對的敵人，如果留他下來，他時時刻刻想著報復自己，那怎么辦？

成大事者，對敵人是絕對不能心軟的。

“叮，恭喜你，在懟人buff下，你感悟了為人處世的一些道理，情商+5，智商+2。”

恰在此時，懟人buff消退，系統傳來提示。

情商+5，賈正直的情商達到88點……

倒是，快接近90點了，那是普通人的正常水平。

以低于普通人的情商，竟然能將一個仇敵硬生生的懟出公司，賈正直承認自己靠的是不懈的努力，或許還有一丟丟系統的支持，沒辦法，有系統的人生，就是這么的樸實無華……

且枯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