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律手里拎著一坨白衣服，因為那件白襯衫剛剛被沈苒把兩個袖子拎起來打了個結。

他徑直走到沈苒房間門口，一邊敲門一邊說：“沈苒你出來，我有事要跟你說。”

沈苒嚇得一哆嗦，全身上下都慫了慫，梗著脖子回：“什么事不能再門口說？”

齊律無奈地把白襯衫扔到地上，把說話的音量往上提了提，道：“你先出來。我問你，我白襯衫怎么在樓下的垃圾桶里？”

沈苒心里掙扎了半天，還是打開了房間門，探出了一個小腦袋，假裝驚訝地說：“什么？垃圾桶里？這么巧啊，這風是不是長眼了？”

齊律不說話，似笑非笑地盯著她。

沈苒被他看得心虛，清了清嗓子，加大了表演力度：“沒想到這幾天的風這么大，我去陽臺看看我的衣服是不是也被吹下去了……”

沈苒正想往陽臺上走，被齊律一把扣住手腕。他盯著她，眼睛里面似乎摻雜了一點探究的笑意。

沈苒聽到他在自己耳邊說：“我也覺得這幾天風還挺厲害，厲害到不僅把我的白襯衫吹下去了，還把它從一件吹成了一坨。”

“沈苒，你也小心一下你的衣服。”

沈苒僵硬地點點頭，一點一點掙脫開齊律右手的鉗制，緩緩回答說：“嗯……那什么，謝謝你，我會注意的。”

齊律笑得像匹狼，看得沈苒心里發麻：“不用謝，應該的，畢竟我要感謝你幫我把襯衫打結。”

沈苒一愣，瞬間欲哭無淚，干脆破罐子破摔攤牌了：“你怎么知道是是我扔的……”

齊律聳了聳肩，毫不避諱地說：“你不知道浴室可以看到小區嗎。我剛洗澡的時候就看到你把一坨白色的丟進去了。”

沈苒：？

感情剛剛他去小區溜那十分鐘是故意的？就是故意要她緊張是吧？

沈苒又氣又尷尬，說：“齊律你聽我解釋，今天這事真的是有原因的，我開始真的沒想把你襯衫扔進垃圾桶……”

齊律不想知道發生了什么意外，也不想知道她為什么要把自己的襯衫扔進垃圾桶。他直接說：“你自己說吧，怎么補償我。”

補償？

沈苒習慣性地倒退一步，防賊似的看著他，說：“補償可以，但是先說好我賣藝不賣身。”

齊律在她腦袋上敲下狠狠的敲了一下，說：“首先，你除了你的美術專業以外，唯一的才藝可能是吃得多，這個我不需要。”

齊律說到一半頓了頓，靠近她，附在她耳邊說：“其次，我對你的身也沒什么想法。”

齊律一面說，一面將視線稍稍往下移了一點，在沈苒的某個部位定了半秒，隨后又重新抬起眼。

沈苒愣了一下，瞬間意識到他是在說自己平胸。

明明是沈苒自己提出的賣藝不賣身，聽到齊律這么說，她臉還是不可避免的燒了燒。

“說得好像我對你有想法。”沈苒小聲嘀咕了一句，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太久，說：“那要不我洗了還你？”

齊律橫了她一眼，她頓時察覺到了自己說話有點白癡。都擰成一團進了垃圾桶了，還洗什么洗。

沈苒再次開口：“……或者我給你買一件新的？”

齊律一手插進褲兜，懶洋洋地說：“兩百塊錢買排骨它不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