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愿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圣曜大公主？”

商藍藍委屈道：“因為我是見不得人的孩子，所以壞女人就把我困在偏殿，不讓她們給我吃的和喝的，每隔很久我才能吃到幾個難聞的饅頭。”

明愿之前見過商絮一面，雖說印象不深，但商絮好似也沒有那么壞，想必其中是有別的緣由了，“你有做過什么讓她生氣的事情嗎？照理說你是大公主的兒子，她應該不會對你如何才是。”

商藍藍搖搖頭，“母親喜歡上了一個壞女人不喜歡的人，她把母親帶走了，把我鎖在偏殿，已經過了很久很久了。”

明愿也不太清楚其中情況，直到外殿小跑過來一名老嫗，老嫗見著商藍藍在一名年紀雖小但氣勢逼人的少女懷里，大驚失色，連忙撲倒在地上。

“小公子驚擾了尊者，還望尊者海涵，他還只是個孩子，請尊者要罰便罰老奴看管不嚴……”

明愿淡淡地看了老嫗一眼，“你先起來。”

那老嫗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低頭不敢說話。

“她是好人還是壞人？”明愿輕輕摸了摸商藍藍的呆毛，看著按下去了，呆毛又飛了起來，不由覺得十分有趣。

商藍藍乖乖巧巧地道：“嬤嬤是好人，每次吃不飽的時候，她都去別的丫鬟那里討吃的給我。”

那老嫗身形瘦弱，怕是也活不過多久，枯瘦的手上滿是皺紋，一身碎花的布衣破破爛爛，怕是從這身布衣上裁下了部分給商藍藍的衣服打補丁。

“聽說小公子是圣曜大公主的兒子，為何會淪落到這步田地，還請嬤嬤說明。”明愿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那里有椅子。”

老嫗沉默了一會兒，搖了搖頭。

商藍藍眨巴了眨巴眼睛，道：“嬤嬤，你說呀。”

老嫗嘆氣，“此乃宮廷內事，不便透露，即便尊者拿了老奴的性命，老奴也不會說的。”

明愿揮了揮手，示意她不要說話。

正巧鳳長見端著幾個盤子過來了，商藍藍一看到鳳長見手中的盤子，眼睛都直了。

“明愿，待會讓他吃完飯，帶他洗個澡吧？”鳳長見勤快地又端了一盆水來，和明愿一人洗了洗商藍藍的臟臉和手。

老嫗默不作聲地看著兩位尊者幫商藍藍洗手洗臉，只覺得同往日那些宮殿中捉弄商藍藍的能人異士略有不同。

那些能人異士妄圖知道商藍藍的故事，好拿去四處說道，好在她嘴中嚴實，從未讓能人異士得逞，只是即便能人異士的幾句編篡，也讓商藍藍被皇姬賞了一頓板子。

那些能人異士倒是嫌商藍藍臟，隔著遠和氣同商藍藍說話，但這兩位尊者并沒有嫌臟的意思。

她心底有些動搖了。

商藍藍一頓狼吞虎咽之后，依依不舍地看著剩下的菜，“如果這些剩菜能留到明日吃就好了，嬤嬤，我們明天是不是還要吃難聞的饅頭呀。”

老嫗沒有回答，恭恭敬敬地站在原地。

明愿將商藍藍放了下來，淡淡道：“后院有水，你去將商藍藍清洗一番，洗久一點，沒有命令不準從后院出來。”

老嫗低首聽著腳步聲漸遠，抱起商藍藍，徹底沒了希望，“或許是要喊皇姬來懲罰咱們嘍……來，老奴抱公子去清洗。”

“嬤嬤，她們是好人，不會喊壞女人來的。”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