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恣若有所思地看了明愿一眼，接著招來了掌柜。

或許是千恣身上的氣息過于凜冽，明愿詢問這些衣服的價格時，掌柜的瑟縮了一下，道：“不……不要錢。”

這回輪到明愿疑惑了：“不要錢你做什么生意？”

掌柜抖得更厲害了，“不是不要錢，是剛好到你們免費……”

鳳長見也不明白了：“為什么到我們就免費？”

千恣慢悠悠地看著掌柜，掌柜感覺自己天靈蓋都要出來了，渾身沒有一個細胞自在：“這，長安鋪今日的第一百位客人擁有免費待遇，方才，方才我數了一下，你們是第一百位。”

他找好借口之后，暗暗松了口氣。

明愿已經看出來其中的不尋常，她此刻只覺得千恣有點像校園里收保護費的老大，不知為何，將千恣代入成校霸，竟然還有些好笑。

“掌柜的，真的不收錢嗎？”明愿笑瞇瞇地問道。

千恣突然開口道：“他既然不收，自然有他的道理，你若是覺得不妥，回頭我給他就是了。”

明愿這才點點頭，她也不想在一個服飾鋪子浪費一大會兒。

換上了輕飄飄的裙子之后，明愿感覺舒服多了，幾乎感受不到裙子的重量，渾身也涼爽許多。

出了長安鋪，沒有走多遠就到了一處藍幽幽的店鋪前，鋪子前面有一大片空地，空地上滿是撲騰的藍蝴蝶，幾排桌子與椅子放在一旁，客人們看著身姿搖曳的舞姬翩翩起舞，彈琴作樂，一片悠然。

“這里是什么地方？”明愿指了指藍幽幽的鋪子，“好像十分熱鬧。”

千恣望了過去，“是一處供人觀賞的地方，舞姬皆是萬般挑選出來的，客人可以互相對琴，舞姬則按著琴音來跳，對舞技和琴技都有要求。”

“原來如此。”明愿看了一會兒才轉過頭。

“讓開，賤民！”原本和諧繁華的街道出現了不和的聲音，千恣眼神微暗，隨手甩了一道紅光過去，那飛奔而來馬車瞬間被擊得粉碎。

馬車上的流光結界快速破碎，身著華貴袍裳的少女被甩在地上，她一邊尖叫一邊跳了起來，滿頭朱釵發飾通通被拉扯得亂糟糟。

明愿皺眉：“難道第一大國還有這種皇室的存在，風露街不是人人平等嗎，這個人是什么意思？”

聲音不大不小，但對于戛然而止的街道，明愿的聲音無疑被那個華貴少女聽得清清楚楚，少女抬頭，冷笑道：“你是什么東西，這種地方本來都是賤民，本宮說賤民怎么了？！”

她態度頗為囂張地環視了一圈，目光注意到明愿身后的千恣之后，頓時凝住了，她后退了兩步，整理了一番儀容，“本宮還有要事，不與你們這等賤……浪費時間了。”

千恣淡淡地看著她落荒而逃，眼里閃過一絲冷漠與殺意，接著他自然地道：“街道一會兒會有人來處理的，風露街瓊香樓的味道不錯，我們可以去那里嘗嘗點心。”

明愿正好也沒心情逛了，拉著鳳長見慢慢跟上了千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