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你，為什么？”

明愿后退一步，帶著淺淡松香的氣息便離她遠了些，她仔細看了看梧桐。

暗沉的披風將他的身形遮得嚴嚴實實，柔和的橙光灑在他的臉上，不難看出幾分蒼白，如此怪異的情況，難怪要將屋子折騰得一片黑。

梧桐抬步走向一側的暗門，手掌摁在機關上。

隨著轟隆的聲音，暗門被緩緩打開，可以看見長長的走道旁皆放置了燈盞，光線不再那么令人不適。

梧桐邊走邊道：“風替之年快到了。”

明愿跟上了他的步伐，“風替之年？我好像在哪兒聽過。”

小玉搖了搖頭，露出滄桑的表情：“在川朝狐隱閣的時候，聶甜甜和你講過風替之年，到時候還會邀請你去狐隱閣看。”

明愿恍然大悟。

梧桐用力跺了跺腳，面前出現了一張漂浮的鐵板，“跟我過來。”

明愿爬上鐵板，梧桐隨手摁下機關，鐵板便瞬間傳送到了另一片天地。

這片天地是霧蒙蒙的，好像馬上就要下雨，地下四處皆是裂痕，像是老人垂矣手上皺巴巴的皴裂褶皺。

正中央漂浮著一顆橙色的圓球，周身飄蕩的雷電時不時發出轟鳴聲，圓球靜靜地漂浮著，肉眼可見到它偏頭頂的地方出現了一絲裂痕。

“山鬼偷了橙球中的彌桑石，風替之年一到，荷花再生，而萬物將會枯萎。死地的生靈，也會全部復蘇。”梧桐淡淡道。

“我只是個善于調香的人，家族一開始是將守護它的責任交于兄長，但兄長不慎出了意外，家族營救途中全部覆滅，這顆破球便回到了我手中。”

明愿靜靜地聽著他講。

梧桐回眸看向明愿：“我沒有任何家族祖傳的能力，只知道如何進入這里，當初如果不是因為我離家出走學習調香，我也會死無葬身之地。”

他頓了頓，“不知道你為何會突然來找我，隨著我記憶的退卻，周身的人我便一個都想不起來了，如果可以，希望你能夠去玉山巫女那里取兩樣東西過來。”

“把這兩樣東西取回來，你的記憶可以恢復嗎？”明愿問到。

梧桐的目光看向橙球，仿佛眼里都染上了淡淡的橙色：“我需要修補它，否則隨著裂痕的擴大，我會連屋子都出不去，徹徹底底變成一個嬰兒。就像你現在看到的這樣，我快要死了。”

明愿道：“你需要哪兩樣？”

梧桐道：“白羽鳥的羽毛，煉化真水。”

明愿頷首：“希望我回來的時候，你還不是個小嬰兒。”

梧桐唇角罕見地勾了勾，病態白的面容有了些許變化。即使披著少年正太的皮，但骨子里似乎就是個溫正的君子。

至少明愿看到他不會覺得他就是個小孩兒。

……

玉山常年覆雪，遠看通體雪白，如同一塊美玉，因此被外人稱作玉山。

傳聞玉山有巫女，巫女守著一只白羽鳥，以白羽鳥的血敷面可以永駐美貌，巫女容貌恍若畫中仙，便是敷過白羽鳥的血。

貪愛容貌之人數不勝數，有官家公子為美妾尋白羽鳥之血，也有富家小姐重金賞白羽鳥之血以得美貌。

然而傳說只是傳說，但玉山巫女是確確實實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