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啊，一萬五太低了，一萬八。”

“就一萬五。”

看明白了老頭兒的馬自豪咬住一萬五不松口，一分都不長。

兩人僵持了一分鐘后，馬自豪突然起身，要走。

“有才，我們走。”

“哎。”

兩人起身，直接往外走，毫不拖泥帶水。只是著步子并不大，走到也不快。

“一，二，三”，馬自豪心中默念，怎么還不叫住我啊。馬上就到門口了，再不被叫住就真的出去了。

馬自豪這是在賭，賭老頭兒的心理價位低于一萬五。

如果賭輸了，他就只能乖乖的回去，接受老頭的價格。甚至是更高的價格。

馬自豪一只腳都已經踏出了漆紅的大門了，該死的，這老頭兒咋還不叫我。這是老頭兒的的聲音終于傳來了。

“行了，行了，看在你孝心的份上，一萬五買給你了。”

老頭兒其實也是再賭，他賭馬自豪的決心。可惜，棋差一招。

是因為他害怕砸在手里，也是因為他的心里預期不高。

馬自豪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但是再轉身的瞬間，他的表情恢復了平靜。

“好的，謝謝老伯，我爸肯定會喜歡的。”

屁的老父親，屁的孝心，就是兩個人的博弈。

兩人表面笑嘻嘻，心中媽賣批。

不一會，馬自豪給老頭轉賬過去，然后和李有才抱著酒往外走。

“咚咚咚“，這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還是老頭兒子開的門，門外是兩個中年男子，

”你好，老師兒（濟南方言），聽說你家挖出來了一些來酒，我們想瞧一瞧。“

“雷好”

兩個人一個本地口音，一廣東口音。本地口音的那個馬自豪還認識，叫馬四平。是個鏟地皮的（鏟地皮，古玩行話，就是指走街串巷，收古玩寶貝的人）

“不好意思啊，酒賣掉了，就是賣給這二位的。”

短發青年指著馬自豪兩人說道，心中有些可惜，這倆人怎么不早點來，早點來說不定可以多賣店錢呢。

看著兩人，馬自豪感到十分慶幸，要是這兩個人來的早點，他想這么容易拿下

兩人暗道一聲可惜，不過那個GD人看見馬自豪手中的酒瓶，眼前一亮。

走到馬自豪面前，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話問，道“先生，這個就酒我很喜歡，我愿意出高價，可不可以讓給我。”

馬四平想拉他一下，沒有拉住，也趕快跟了過來。

最近圈里聲名鵲起的馬自豪，他當然認識，知道這是個有手腕，雖然是最近兩個月才冒頭的，但是眼力很好，而且和很多店鋪的老板都很熟，很有交情。

他害怕這個不懂規矩的外地客商沖撞了這位。

當然了，也不是說馬四平怕馬自豪，就是馬自豪在圈里比較有名聲，地位比他高，而且很有潛力，他不想與之交惡。

“對不起，我也很喜歡，我不賣。”

“我出八萬一瓶。”

毀了，聽這個GD 人一開口，馬四平就知道不好。

原貨主還在這呢，你開價能不能換個地方啊！

古玩行里這是一個忌諱，如果一個人買了件寶貝，你不能當著寶貝原主人的面，對寶貝新主人的面開價。

因為早些年呢，出過不少事。

原先的時候，一些人撿了漏，原主人本來不知道的，結果有人這么一開口，寶貝原主人感覺吃了大虧。

那時候比較亂嘛，有沒有什么合同亂七八糟的，這些原寶主，有些人直接就反悔了，想毀約。有些玩賴皮的，不認賬。更有些，直接仗著在自己村里，直接明搶，甚至還出過人命。

最不濟，也是引發了很多糾紛，于是古玩行，就多了這么一個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