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是補了些公務的，總不能真讓御坂1號處理全部吧。”

“難得你們這么團結。”

美琴拍拍面前這名妹妹的肩膀，讓開位置。

“桌上的冷飲你們隨意，我去外面吃，這里太冷了。”

“這些不夠。”

“你還真像個妹妹一樣撒嬌，這是會員卡，隨意刷，我還想再要個呱太。”

“明明是相同的，姐姐大人真貪心。”

御坂1號這時進來了，美琴看見她晃了晃剛得到的呱太。

“呵，你也沒資格說姐姐大人貪心，而且，這黑眼圈也不是因為公務。”

躲過美琴手里的呱太，握握又丟給美琴，坐下摸摸發燙的腦袋，繼續說在辦公室沒說完的話。

“你們能半夜接我電話，真是玩到猝死的節奏。”

“放心。”

一名御坂豎起大拇指。

“我們還用培養罐調節了身體。”

“請別說了。”

御坂1號快聽不下去了，奪走姐姐大人手里的甜點，咬在美琴咬過的地方，狠狠地撕一塊咀嚼。

“說到底，這都怪姐姐大人，要不是姐姐大人當時拽著我，現在也不會有這么多事要解決。”

“可是你玩的也很開心吧。”

美琴奪回來，還沒拿穩另一御坂奪了過去，甜點又被咬了一口。

“我也來！”

“我，我，我！”

“啊！”

美琴被一群妹妹壓在中心，不知又被哪個御坂摸了一把，這種程度已經不是一個人了，美琴苦苦地抵抗，誰料御坂1號突然拉倒自己。

“你們玩完了回去辦公。

姐姐大人，我先告退嘍！”

“御坂！”

安靜坐著的黑子從剛才一直到現在，眼里含著淚水，抬頭仰望星空，月亮如此明亮的夜哪有星星。

美琴趴在地上朝周圍吼：

“都起來！黑子，快幫幫我！”

聲音沒能傳出去，店里一團糟，店員卻像沒看見一樣，也是，這么晚了也沒其它客人。

黑子下意識朝周圍尋覓，明亮的燈將墻壁上的水彩畫剝離，放到自己眼前，清晰明了的情景和畫風。

“挺不錯的。”

祈點點頭，畢竟這是自己畫的，雖然沒正式學過，但上萬年里還是接觸過幾百年的，那樣漫長的時間，是個人都能達到這種水平。

“聽說你活了上萬年。”

“嗯，不過與人相比，也就十幾歲，更何況神不會死。”

“就這種程度嗎，真是沒什么天賦呢。”

祈輕輕一笑，從背對黑子的地方站起，坐到黑子面前。

“自己畫畫又不是為了追求更高境界，樂意了就畫，僅此而已。”

黑子本來想和姐姐大人聊聊，沒想到自己會和一名神交談，但就算這樣，姐姐大人被御坂妹妹們圍住，自己還是沒有和姐姐大人說上幾句話，內心的失落可想而知。

“那邊的祈還好嗎？”

“如果你想問這個，他很不錯現在。”

“那我就走了，你還要在這呆著嗎？”

黑子搖搖頭。

“嗯，等姐姐大人得空，和姐姐大人聊完我就會離開。”

祈見纓托付給自己的問題也被解答，本不想問，但既然得到答案，回去也好交差，擺擺手繞過亂成一團的御坂們，走進茫茫夜色。

黑子看著窗外祈的身影，突然感覺外面猶如深淵，看向門口，看不見壓在一群御坂下的美琴。

“姐姐大人。”

黑子喊，亂騰的御坂們愣了一秒，紛紛站好，向黑子表達歉意，拿著冷飲甜點陸續離開，店里再次剩下美琴和黑子，以及服務員。

服務員再次過來，美琴從地上站起，在她面前急忙整理冷亂的頭發，幸虧今天穿的是短袖短褲，誒，自己剛買的帽子呢？

那群妹妹。

“客人，請問還要點些什么嗎？”

“一杯冰水，謝謝。”

美琴坐回原位，不好意思地對黑子說：

“她們真是太不懂禮貌了，平時就這幅樣子，許久沒見就玩過火。”

黑子搖搖頭，說：

“我現在也能猜出她們為什么不處理公務了。”

“其實她們不全都是這樣，只有一小部分，極小的，一小部分。”

美琴替她們辯解，向里坐坐靠到椅背，整個人放松下來，，臉上自然而然露出笑意，這個樣子黑子很久沒見了。

“您的水。”

“姐姐大人。”

“這是您掉在地上的呱太。”

“非常感謝！”

“姐姐大人！”

美琴疑惑地看向黑子，黑子沒想到自己竟然這么大聲地喊，帶著歉意笑笑，低頭開始吃冰稍微融化的冷飲，空調不知何時停了。

“客人，還有二十分鐘我們就關門了。”

“嗯，黑子，我們去外面吃吧。”

美琴的語氣平平常常，剛和御坂們亂騰，身體還是招架不住啊，黑子點點頭嗯了一聲。

服務員讓開位置，兩人起身離開座位，經過門口時黑子突然想起祈的背影，腳步停了一下，美琴瞬間領先黑子半步，走到了黑子前面。

美琴向后轉頭，看到黑子眼底的恐懼，疑惑的臉慈祥地笑了。

“黑子你真是的。”

抓住黑子的手，向前一拉，美琴跑了起來，連帶著黑子也跑起來，接連跑過路燈，呼吸聲急促，暑氣逼出細汗，兩個女孩的影子拉長又縮小，在前一會又在后，美琴向后看黑子，臉上的溫柔讓黑子脫口而出：

“對不起。”

美琴的心跳漏了一拍，夏夜的風吹開美琴茶色的頭發，迷亂了黑子的眼，風停下時，黑子已被美琴拉進懷，美琴一直忍住的眼淚不爭氣地流下，下顎抵著黑子的頭，雙臂交叉像把黑子揣進懷里。

“說什么呢！”

嘶啞的聲音讓黑子哭了。

另一世界，那個正夜酌紅酒的一方通行，面對明月，想著去那個世界解決問題的黑子。

“其實完全沒必要，有神的世界只要神沒放棄人類，人類就不會遭受滅頂之災。

更何況，那可是不曾拋棄生靈的；希望‘。

黑子，你回去只是想見見你的姐姐大人吧。

當初，自己的決定是否正確呢？

不過，自己一點也不后悔。”

夜深了，每個人都添上一件衣服，無論是相擁的美琴和黑子，還是獨自一人的一方，銀白色的月光，是必然存在的隔閡下人們彼此溫暖的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