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初對于蕭山這個人，倒是滿意的很。

畢竟這世界的純凈之人，不多了，更何況，是沾了血的純凈之人。

蕭山看著殿下朝他走過來的時候，腿就開始抖了。

他自小跟在殿下身邊，當然明白殿下的性子，情緒從來不外露，這次，殿下的怒氣他是十分明顯感覺到了，這樣的殿下，他……他為什么莫名感覺自己有點興奮了？

難道，他是個受虐狂?

還沒等蕭山想明白，夜瀾庭就走到了他面前。

只聽見殿下沉聲說道，“你來這里做什么？”

“啊？我啊？沒什么事情。”蕭山站的筆直，然后才回答。

“那你來這里做什么？”殿下才十二，雖然身高矮他一截，但，殿下身上的氣勢，卻是硬生生把他嚇到了。

“殿下，我，我錯了！”其他的不管什么，反正，先認錯就是了！

至少，先認錯殿下應該不會罰的太嚴重吧。

“……”看蕭山這認錯的態度，夜瀾庭突然有點不忍心罰他了。可實際上的原因，只有夜瀾庭知道。

師父還在這里，怎么可能讓師父看見他殘忍的一幕呢，在師父眼中，他應該一直都是溫柔有度的。

畢竟，聽其他人說，這樣性子的人，是女子最喜歡的不是?

既然她喜歡，那么偽裝起來，又有何妨？

不過是隱藏自己的性子罷了，一點小事而已。為了她，不足掛齒。

“你去把嵐殿打掃干凈。”夜瀾庭說完，蕭山立刻就跑了。

至于見殿下師父什么的事情，早被他拋到腦后去了。

顧子初一直在等夜瀾庭回來，但是不知道他需要多久，所以就坐到了一邊的石桌石椅上等著，待夜瀾庭轉身，他看見的就是一副美人飲茶圖了。

雖然不知道，這茶具是從哪里蹦出來的。

“師父喜歡喝茶?”夜瀾庭把劍放在石桌上，這一套動作做的無比流暢，就像是做過無數次一樣。

看她飲茶，看她舞劍，看她……還是看她……

“嗯，你試試。”顧子初把手上沏好的茶遞給夜瀾庭，夜瀾庭伸手接過，其中觸碰到了顧子初的手指，夜瀾庭的眼神突然溫柔的不像話。

“嗯？”看著面前人的變化，顧子初也只有忍下了往常都要說的一句話“又看我？”，現在的他，畢竟不是完整的他。

“有事？”夜瀾庭端著茶杯，也沒坐下，就是傻站著看著她。

“庭兒，坐下吧。”夜瀾庭的神總算被一句庭兒給叫回了神。夜瀾庭坐下后，也沒喝茶，只是……一直看著茶杯中的茶。

顧子初準備問句“為什么不喝”，眼睛突然觸到他臉上的面具。

這面具，自從他來到這里，她也從未過問過。

“喝茶就把面具摘了吧。”顧子初說。

夜瀾庭抬起了頭，像啞了一般，果然，還是要面對這樣的一幕不是嗎？就算從一開始她從未說起他的臉，但是到最后，還是要說到的。

“師父，我……長相不好。”夜瀾庭慢慢的說出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