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花轎上的兮然,完全沒有新娘子該有的歡喜之情;在快要到達趙府的時候,她又再一次確認了一遍藏在鞋子中的匕首,她帶不進去其他的武器,這個是最快的方式,她也想過下毒,但是下毒很有可能誤傷到其他無辜的人,何況趙辰鈺警惕性非常高,只有在洞房的時候,趁他不注意,將其一刀斃命。
到達趙府門口前,媒婆和憐星雙雙扶著兮然走下花轎,趙辰鈺也從馬上瀟灑的下馬,二人并排站在門口,一女子將繡花分別交到二人手上,然后二人便走進趙府。二人牽著紅繡球共同跨過火盆、跨過門檻,然后由儐相主持分別宣布一拜天地、二拜天地、夫妻對拜,也就是在低頭和抬頭的一瞬間,一陣風吹過來,將蓋在兮然頭上的紅蓋頭掀起一角,兮然抬眼瞥見了站在趙辰鈺身后的一個姑娘,就是這一眼,兮然對這個姑娘好像似曾相識的感覺,兮然也來不及多想,就進行了下一項流程;兮然坐在洞房的床上,聽著外邊的喧嘩聲、吵雜聲,兮然無心理會,她透過紅色蓋頭的縫隙,四下打量,自己身邊都有丫鬟侍奉,兮然故作輕松的說道:“你們都先退下吧,小蓮留下照顧我便是。”丫鬟們齊聲回答道:“是,夫人。”然后便轉身退下了。
見丫鬟們都退下了,兮然摘下蓋頭,松了一口氣,“他們終于走了,外邊情況怎么樣?”
“趙辰鈺正在和前來祝賀的客人喝酒,玄天派給咱的人在府外等候,待我們得手后,他們已經安排好馬車,連夜帶我們離開,確保我們順利出城。”
“好,一會等趙辰鈺進來后,我會和他喝交杯酒,那杯酒里有少量迷魂散,他武功高強,一開始我本想對其一刀致命,可是我想的太簡單了,他武功高強,驚動了人反而不好,遞完交杯酒后,你便先出府,在府外等我。”
“可是,姐姐,你是怎么帶進來的迷魂散?”
“我把迷魂散涂在了我脖子上,除了我自己,誰也不知道。”
門外不遠處傳來腳步聲,兮然慌忙蓋上蓋頭,“好了,就按我說的做,你先出去后,聽他們的,不要任性。”
門被推開,趙辰鈺腳步七扭八歪的由身邊的侍衛攙扶著走進來,“小默,你退下吧,我要去看我的新娘子了。”一邊說著一邊邪笑著走向兮然,兮然靈活的躲閃開了,也是在這躲閃中,兮然的紅蓋頭被趙辰鈺扯掉,憐星看見情況不對,急忙上前遞上交杯酒,“少爺怕是高興過了頭,怎么能忘記喝交杯酒呢。”
“喲,呵呵,看我居然忘了這一項。”趙辰鈺接過交杯酒。“紫煙咱喝了交杯酒、行了洞房之禮,咱便是真正的夫妻了。”
兮然坐在趙辰鈺身邊,接過交杯酒,“小蓮,你先下去吧。”于是憐星便退出房門去,在門口看著姐姐和趙辰鈺喝下交杯酒后,趁著人多嘈雜,翻出趙府,魚仔府外等候的幫手碰面;兮然和趙辰鈺雙雙端著交杯酒,兮然沒有由于直接就喝了下去,趙辰鈺看著對面的人喝下,也抬頭一飲而盡。
不一會,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迷魂散的藥效,趙辰鈺便癱在床上死沉沉的睡過去了;兮然斜坐在一邊,喊了幾聲趙辰鈺,而趙辰鈺并沒有回應;兮然這時,拔出早就準備好的匕首,匕首的刀尖反射這一道光晃過趙晨宇的臉;兮然在這一瞬間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擊心臟要害。也就是在這一瞬間,就那么一瞬間,房間里的蠟燭全部都被熄滅,四下漆黑一片,兮然停下手中的動作,也就是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兮然手中的匕首別奪走,自己也被反身壓在床上,兮然眼見自己處于弱勢,立刻抬手與趙辰鈺扭打起來,趙辰鈺很靈活的就躲開了,兮然見狀想著先逃開再說,趙辰鈺上前想要一把拉住兮然,不料卻抓住了兮然的婚服的袖口,兮然一心只想先逃出去再說,慌亂中衣服被扯掉,僅留下一件貼身的衣服,受到驚嚇的兮然,慌亂的拉下一片床簾,披在自己身上。
門外傳過來齊刷刷地的腳步聲,“少爺,發生了什么事,需不需要我們幫忙?”二人在屋內的打架聲音太大,招引來了守候在門口的侍衛,兮然身上披著窗簾站在里趙辰鈺不遠處,也不敢輕舉妄動,這時沖出去或許連逃都逃不出,她拿起一旁的燭臺刺向趙辰鈺,卻發現自己身體的力氣無法匯聚到丹田,使不上力,趙辰鈺一把奪下燭臺,順手將兮然拉到自己的懷里,一把摟住,對外邊的人說:“誰讓你們來的,還不快退下。”
站在門外的侍衛聽到少爺這么說,便連忙去下去了,“是,少爺。”
兮然只覺得自己身上越來越沒有力氣,癱坐在床上,趙辰鈺起身點燃蠟燭,整個屋子又再一次亮了起來;他把玩著手中的匕首,臉上帶著幾分輕佻走到了癱坐在床上的兮然的旁邊,用匕首抬起兮然的下巴,兮然也不敢輕舉妄動,惡狠狠的看著他。
“紫煙,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今天你怎么…哼。”
“別廢話,要殺要剮,你來個痛快的。”
“這可不像我見到過的你,倒像是…”
“像什么?”
“像……我的一位故人。”
兮然用盡全身力氣想站起來,還是沒能成功。
“別掙扎了,你中了迷藥,一時半刻是別想動了,也別妄想動用武功了。”
“你,我怎么會中迷藥?”
“看在你我還有婚約的份上,我便告訴你,一會你可也要跟我說實話喲。多日前,我就派人在你家附近輪流看守,發現你竟將你祖母她們送出城外,平日里,祖母可是最疼你的,你大婚之日怎么可能你祖母不在場,我就覺得不對勁,果不其然,你支開了你房間的所有人,我猜你就會在酒水里動手腳,不過你的技術太差了,你以為把藥涂抹在你身體上,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可你忘了,你身上的香味出賣了你;你現在肯定好奇我為什么沒事,這可是在我趙府上啊,酒壺是我準備的,酒杯也是我準備的。”
“那你為什么還要暈倒?”
“我不演下去,這場戲不就沒看頭了…”
然后兮然便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