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蛟龍張開了巨口,一股氣流涌出,濃郁的腥味撲面而來,但是每當靠近大長老周身三尺時,就會自動繞開。
“那是蛟龍?”
在距離此處頗遠的一處地方,幾人看著那條烏黑的蛟龍,各自帶著驚駭的神色,沒想到這個被規劃為禁地的地方,居然會有一條蛟龍。
龍是天地間最強的一類生物,一出生便有著洞虛的修為,一旦成年,最次也是化神的存在。
蛟龍屬于龍族中一支,地位上雖然不及一些嫡系龍族,但是在二等龍族中,卻是頂尖的存在。
眼前的這條蛟龍,身軀龐大,長度更是達到了將近百米之巨,屬于青年龍族,修為至少也在玄府或者之上的境界。
只是,龍這種生物,早在不知道多少年前就沒有了行蹤,更多的也只是記載在宗門的傳記當中,也怪不得幾人在第一時間里,居然沒能認出來。
在另一邊,蛟龍張口遲遲沒有閉上,似乎在等待著什么,而大長老也顯得很有耐心,一直站在原地不動。
不一會兒,在蛟龍口中黑幽幽的深處,忽然散發出了一抹淡淡的光芒,一個全身包裹著白光的人影飄了出來,看其裝束,卻是一個男人。
“過來吧!”
那個人影開口了,此地沒有其他人,顯然他是對大長老說的,不過聽他的聲音,卻好像是一位少年郎。
大長老腳步微微一動,身影即刻間就出現在蛟龍的口中,與那道人影并聯站到了一起,隨后蛟龍合上了口,在掀起了一陣浪濤之后,又重新鉆到了沼澤當中。
“他們那是干什么?”一個人不解的問道,臉上帶著疑惑的表情。
然而這個問題,注定是不會有人回答他的,因為迷茫的不止是他一個,其他人都是一樣。
大長老下了沼澤,幾人也沒有了顧及,紛紛顯出身形,一個眨眼間就來到了之前大長老站著的地方,然而此刻,沼澤早已經恢復了原樣,就像是他們無數次偷偷探查這片禁地,所看到的這樣。
“秘密應該就藏在沼澤之下了。”西門喻開口道。
“只要是個明眼人,都看得到,也猜的出沼澤下方就是秘密所在。”顧念思說著,還挑釁似的看了看西門喻。
西門喻冷哼了一聲,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不過也并不準備與她爭吵,因為看她的樣子就是故意所為。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么辦?”
此話一出,眾人不禁頭疼。
如果這片沼澤只是普通表面上看著這般平和,那么以他們的修為,每個人都可以下去探查。
可惜事不如人愿,剛才說話的人叫莫文,早在很多年前,他就給幾人好好的做了一個示例,儀仗著自身的修為,想要進入這片禁地探查究竟,結果一進到這片沼澤當中,自身的靈力全然消失,整個人掉到了沼澤當中,越陷越深,好在當時有幾個人相陪,才將他救了出來。
最后得出了一個結論,這片沼澤及上空范圍當中,似乎有著一個隱秘的禁制,能夠封鎖住人身上的靈力。
沼澤下方,不知泥漿有多深,蛟龍在往下穿梭了許久都還沒有到達。
終于,在一段時間過后,蛟龍停了下來,剎那間的停頓,也喚醒了正在閉目養神的兩人。
心神一動,兩人頃刻間就離開了蛟龍的口中,此刻,四周的景色一目了然。
蛟龍所在的地方是一片巨大的沼澤潭,沼澤四周的邊上是一圈可以落足的地方,墻壁上裝飾著燈火,以便可以看清周圍的景象。
兩人所站立的后方是一處洞穴,洞穴的兩邊也裝飾著燈火,可是太長,在洞穴的深處只剩下一片黑幽幽的景象。
大長老似乎對這個地方很是熟悉,在剛落地之后,便抬腳向著洞穴中走去,而他旁邊這個陌生的人則是落后了他一步,跟了上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中間兩人一直保持著勻速的腳步,終于,一陣亮光出現了,不是兩邊墻壁上火光的顏色,而是一陣耀眼的白光,目的地到了。
洞穴的最深處,是一片極其空曠的地界,上下都不知多高,盡是幽幽的黑暗,在四周壁上的四個角,鑲嵌著四顆碩大的石頭,晶瑩剔透,白光正是從中散發出來的。
中央地方,是一片寬大的梯級型石臺,令人驚奇的是,上面居然擺放著幾十口棺材,樣式古樸,形狀也和平常棺材一般無二。
“西山劍宗不肖弟子西門生,有請各位前輩出山。”
在沉著了一陣之后,大長老開口了,弓著身子,朝著前方拜了下去。
聲音形成了回響的狀態,過了好一陣子才停了下來,可是卻也沒等來任何的回應,大長老神態自若,再次開口:“西山劍宗不肖弟子,特請各位前輩出山。”
聲音再次響起,可是依舊沒有回應,正當他準備再次開口時,異像發生了。
一口位于最底層的棺材開始有了變化,棺材蓋慢慢動了起來,發出了“嗡嗡”的聲音。
突然間,棺材蓋飛了起來,一個身著玄色長衫,發別木簪的老人徑直坐了起來,雙眼緊閉。
若是尋常的普通人看到這一幕,定會大聲嚷嚷著“詐尸了”之類的。
看到這一幕,大長老西門生的臉上出現了一抹喜色,稱呼道:“師侄拜見劉師伯。”
還不止是他,站在他旁邊的那個神秘人也同樣拜了下去,只是不曾開口。
“何事驚擾?”
一個雄渾的聲音從老人的周身發出,令人不禁耳目一振。
只是反觀老人的狀態,依舊是保持著剛才的一副模樣,不曾見其開口,也不知道聲音是怎樣發出來的。
“滅門之劫。”大長老西門生緩緩的吐出了幾個字。
此話一出,老人身軀微微一顫,也不止是他,現在大長老西門生旁邊的神秘也是同樣的動作。
他們都是身在秘境,且一直待在秘境禁地之中,不曾有消息遞進,所以他們才會有如此的動作,最重要的是,敵人今日才發起進攻的。
忽然間,老人的雙眼緩緩的睜開了,一股莫名的氣勢瞬間席卷,無形之中的壓迫感更是將兩人的身軀又往下壓了幾分。
這股壓迫感,至少是渡劫大成之境,隱隱約約還有些半神才有的天地法則,兩人心中驚駭著。
老人轉過了頭,渾濁的眼睛看著西門生,開口道:“滅門之劫,何方勢力敢挑釁我西山劍宗?”
西門生忙答道:“是陰冥海中血冥教的所屬的一眾人……”
“陰冥海的弟子!”老人打斷了他的話語,念叨著,又陷入了沉思。
“陰冥海的那些人,怎么有能力進犯我西山劍宗?你將事情的由來說清楚。”
聽到老人的話,大長老忙開口,將前段時間發生的那件事起,一字不漏的說了出來。
“謀劃了許多年,那是多久?”
老人口中念叨著,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在聽完西門生的話之后,對于血冥教的事倒是放在了后位,開始思索他們所謀劃的那件東西。
究竟是什么東西,能讓一個勢力隱藏自己真正的實力無數歲月,只為在一朝突然發動攻擊,以此達到目的。
此刻,在另一邊。
穆白隨著眾人的步伐,被帶到了一片很大的山谷,這片山谷很大,并且已經有了不少的人了,而且陸陸續續的還有人從各方趕來。
“他們這是什么意思?”
穆白輕生呢喃著,山谷中的眾人看到他們的前來,也不過是抬頭看了一眼,隨后又將頭低了下去,而這些人,都是西山劍宗的人。
大到有各類的執事,小到有最低級的雜役弟子,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都屬于階下囚。
看樣子,在短時間之內,陰冥海的這些人是不會對我們大肆殺戮,可能別有企圖,穆白心里暗自想著。
又將視線轉移到了柳冰兒的身上,此刻她還沉浸在失去親人的痛苦當中,整個人顯得極為木納,雙目無神。
希望到時候柳月兒知道了這件事情,不會……,想著,穆白將視線轉移開來了,心中油然升起一種無力之感。
“小白,放我下來吧!”
林朔有氣無力的說道,此刻他的嘴唇還發著白,頭上冒著冷汗,身體還時不時的打哆嗦。
他也服下了鎖靈丹,不能調動靈力壓制身上的傷痛,所以那股痛感就直接反饋在他身上了,而自小就沒有受過很大傷的他,如今受傷,效果相較于普通人,更是強烈了數十倍。
穆白環顧了一下四周,此刻他們被集中在了一個地方,倒也不用趕路了,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
于是就小心翼翼的將林朔放到了地上,隨后也一并坐在了地上,微喘著氣,額頭上也出現了久違的汗水。
剛才他完全是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背著林朔走了一路,算算距離至少也有數十里的路程了,還好以前修煉武道,有一定的武功傍身,硬撐了下來。
穆白狼狽的模樣盡入林朔眼里,于是就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對此,穆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還是決定不跟傷殘人士計較。
笑夠了,林朔的表情收斂起來,滿面愁容的說道:“也不知道他們把我們抓來干嘛,欸小白,你說我們會不會死?”
“不知道。”穆白答了一句。
別人不知道,不過他身體中還藏著一個舒生前輩,估計也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