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應(yīng)：唉。

老崔：怎么了？

沈應(yīng)：住我隔壁的秦大爺失蹤了。

老崔：他對你很重要嗎？

沈應(yīng)：算是吧，雖然他眼角有道疤，長得像壞人，但待我一直不錯。

老崔：哇哦。

沈應(yīng)：有什么問題嗎？

老崔：我想起我們小區(qū)的一宗案件。

沈應(yīng)：跟秦大爺有關(guān)？

老崔：大概。

沈應(yīng)：你說說看。

老崔：那天我坐在家里，聽見樓下一個男人的怒吼，走到陽臺去看，原來不止我，整棟樓，連旁邊的樓都聽見了。

大家都趴在陽臺上湊熱鬧，我有些反感這種行為，走回了屋，我老婆倒看得津津有味。

突然她驚呼一聲，又跑到我身邊，哈哈笑個不停。我清楚她的心思，無奈詢問發(fā)生了什么事。

她說五樓的小徐偷男人，被他老公逮個正著，氣得把那個男人光著屁股揪了出去，在外面暴打呢。

我厭惡地皺皺眉，我那老婆還在碎碎念，小徐也太沒眼光了，她的老公雖長相普通，但也比老頭強。

沈應(yīng)：被打的人是秦大爺？

老崔：是。

沈應(yīng)：你怎么知道？你甚至沒過那個男人。

老崔：幾天后，我下了班，發(fā)現(xiàn)小區(qū)里停著警車，地上躺著一個眼角有疤的老頭，胸口中彈，流了好多血。

沈應(yīng)：秦大爺死了？小徐老公干的？

老崔：我回到家中，老婆跑過來，神神秘秘地問我，知道今天出什么事了嗎，我說我看見了，有人死了。

我老婆一愣，問我誰死了。我說樓下的警察不就是為這事來的。我老婆說當(dāng)然不是，今天發(fā)生的事比死人可怕多了，小區(qū)里進了一只怪物。

沈應(yīng)：怪物？

老崔：我老婆描述為電影里的那種變異生物。

沈應(yīng)：怪物來做什么？

老崔：什么也沒做，或是來不及做。有人及時報了警，警察火速趕來，擊斃了怪物。

很奇怪不是嗎？我明明看見死的人是個老頭，為什么大家說他是怪物？

沈應(yīng)：一點也不奇怪。不論你看到的秦大爺，還是其他人看到的怪物。

老崔：你似乎明白了什么？

沈應(yīng)：當(dāng)你得知一個人最狼狽或最丑陋的樣子，他在你眼中就變成了惡心的怪物。

老崔：你是說，因為其他人目睹了秦大爺赤裸著被打，他在他們眼中就變成了怪物。

沈應(yīng)：沒錯。

老崔：可警察沒見他被打。

沈應(yīng)：他們沒見過，總該聽別人說過。

老崔：你怎么沒聽人說過？

沈應(yīng)：我不是剛從你嘴里聽說嗎？

老崔：我不相信！我們是人，不是怪物！我們每天在鏡中看到的自己，都是人類的模樣。除非基因突變，否則我們不會改變，其他人眼中的我們，肯定也和我們眼中的自己相同。

沈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