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又帶男朋友回家吃晚飯了啊!”蕭蕭剛進門,就聽見了小一略微夸張的聲音。
她換上拖鞋,“叫你們去你們又不去!”
沈知洛說:“我們怎么敢當電燈泡。”
蕭蕭說:“算來,一年的時間也快到了,你家方醫生要回來了吧。”
小二把面膜敷在臉上,“就是就是!你這都守了一年的活寡了。”
沈知洛長舒了個懶腰,“還有一周!就剩下一周我就可以徹底結束這難以忍受的網戀歲月了!”
“嗯?誰的手機在震動?”
“哦我的,”沈知洛拿起手機看是方醫生的來電顯示,這個時間是英國時間下午兩點,他不是在忙嗎?
“喂?”她接通。
“下來。”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伴著他清淡的嗓音,瞬間擊的她潰不成軍。沈知洛騰地站起來,身下的椅子應聲倒地。蕭蕭幾個人還沒明白出了什么事,就見她跑了出去。
“知洛你還穿著睡衣呢!”蕭蕭大喊,奈何人早就沒了蹤影。
四層樓的距離仿佛格外遙遠,沈知洛的心顫抖著,腳下卻是一刻不敢停。
她終于停了下來。見她日思夜想的方醫生,此刻就站在路燈下,身旁靜靜立著一個行李箱。他散著一身的溫和,笑著朝她伸出雙手。
那是她的日思夜想,是她的掛肚牽腸,是她無論怎樣也要一起走下去的是矢志不忘。
沈知洛心臟狂跳,直直地沖他奔跑過去,跳到他身上死死摟住他的脖子,就像她一放松,他就會立馬消失。
他笑著托住她,任由她這么抱著。良久,他開口:“沈知洛,以后的歲月,你只須站在原地,由我,奔向你。”
自從他回來后,沈知洛只覺得他比以前忙了不只一星半點兒。無休止的加班,無休止的熬夜,她總是擔心他會不會猝死。為此她還特意去問了江焱,醫院為什么最近這么忙。而江焱也是非常疑惑,他說大部分的加班都是他師哥主動申請的,那工作起來拼命的勁頭,就像是要把自己全送給醫院一樣。
“師哥,最近醫院里可都在傳你的職位要升了呢。”
方醫生活動了活動脖子,“不要亂傳。”
“我哪有亂傳!”江焱激動過后又壓低了聲音,“你的實力大家有目共睹,這次從英國回來后參與的醫院里的項目又大獲成功,而且工作這么拼命,你——你工作這么拼不會就是為了升——”
方醫生瞪了他一眼。
江焱趕緊閉上嘴,“不過,說真的,你自打從英國回來的這幾個月真的是太拼了,你的身體這樣下去吃的消嗎?”
方醫生聲音很低,“我怕就算這樣我還是還不起。”
“啊?還?還什么?”江焱努力琢磨著他這句話的意思。
“沒什么,走了,去工作。”
晚上十點多,方醫生回家后,見沈知洛正蜷縮在沙發上睡得正香。溫暖的燈光灑在她臉上,他輕輕蹲在她身前,小心翼翼地摩挲著她的臉。考研復習資料散落在了地上,看這距離,估計是睡著后從她手里掉下來的。
他小心翼翼地攬過她的腰,剛要把她抱起,沈知洛醒了過來。
“你回來啦?”
“嗯,吵醒你了。”
她揉著眼睛坐了起來,“還沒吃飯吧,我去把飯給你熱一下。”
他拉住她的手,攬腰讓她坐在他腿上,然后把頭埋進她的頸窩,“我不是給你叫了外賣嗎?你怎么學會做飯了?”
她笑著說:“你真的是高估我了。雖然我不會做,但是把剩下的外賣給你熱一熱還是挺簡單的吧。”
他失笑,“我們家小姑娘真聰明。今天的中藥喝了沒有?”
沈知洛滿臉痛苦的應了一句,“監督之下,豈敢不喝?”
說起這中藥,還是因為前幾天,她照鏡子時發現自己的臉竟然胖了一圈,蕭蕭他們幾個笑她這是“幸福肉”。出于愛美之心,她下定決心要減肥,就從減少食量開始,可她也不好意思跟她家方醫生講原因,于是就謊稱胃口不好。然后方醫生很著急,畢竟自打他認識她以來,還沒見過她胃口有不好的時候,便說給她把脈。沈知洛以為他一個西醫肯定也不是特別精通,于是就坦然的讓他把脈,結果他說她脾腎兩虛,還在方母的推薦下帶她去看了中醫。那中醫說她身體非常虛,需要長時間靠中藥調理,再加上她跟方母是好朋友,憑著這層關系,便每天熬好中藥遣人來送。沈知洛只能每天喝著那些聞起來作嘔的中藥,真真是搬起石頭來砸了自己的腳,此后再也不敢“胃口不好”。
“走啦走啦,我先帶你去洗手。”沈知洛站了起來,牽著他的手去了洗手間。他是真的累了,任憑她牽著他,乖乖跟在她身后。
她打開水龍頭,“好了,洗吧。”
“我不要,”他從背后抱住她靠在她身上耍賴,“我要你給我洗。”
“好吧小朋友。”沈知洛無奈地拉過他的手放進水流中,手指纏手指細細給他揉搓著。
方醫生看著這樣的她,情不自禁地吻上了她的后頸。
“別鬧。”
“知洛。”
“嗯?”
“考研報考D省的大學吧。”
她愣住了。
方醫生握住她的手,“我陪你回家。”
沈知洛想說什么,卻被他先一步打斷:“這不是沖動,是我思量好的。我到時候會辭職,陪你回D省,你去讀研,我找一家醫院重新開始。這不是妥協,只是因為,你值得。”
她這才真正明白他回國的那晚說的那句話的真正含義。她這才明白他這段時間為什么拼了命的在醫院里工作。
良久,她笑了。
遇此一人,佳偶天成;與此一人,終老一生。
“方醫生。”
“嗯?”
“我們領證結婚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