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逝,在失戀的傷痛中3個月過去。
此時,外面步入盛夏,各種各樣的花草樹木盛放的多姿多彩。
路九在花店干的越來越順手,已經從剛入店的小員工成為一名老員工。小石頭成為了他徹頭徹尾的跟班,沒事的時候就纏著他學認字,路九也不吝嗇,傾囊相授。
經過三個月的積累,小石頭認識的字突飛猛進,水平已經追上路九,甚至有時候能猜出一些不認的字的讀法。
這迫使路九有時晚上回去,不得不找僵尸叔,猛補字的欠缺。
經常的相互學習也使得路九像看待弟弟一樣照顧小石頭,心里把小石頭當成了他的親人。小石頭也激靈,總是會討路九的歡心。
今天,路九照常來花店上班。剛進去店內,卻發現今天的氣氛不太對。花店的人自覺的排成兩排,都低著頭不說話。
看到路九進來,鄭管事道:“路九,今天先不用干活,你也到一邊站好吧。”
鄭管事在店內有絕對的權威,路九應了一聲,走到一邊站好。
小石頭已經站好,就在路九旁邊。但路九覺得今天的小石頭有些不太對勁,低著頭看到他過來也不打招呼,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
就在路九剛剛站好,鄭管事突然說:“既然大家都到期了,那我有一件事要和大家說。昨天,李小姐來店里逛丟了一件首飾,如果有誰看到或者撿到就拿出來,如果等到人家報警,巡捕房的人來查,我也保不住你們明白嗎?”
鄭管事手腕大家相互竊竊私語。
“李小姐的首飾,沒見過啊。”
“昨天,她就在店里轉了一圈就走了,什么首飾”
“……”
你一句,我一句交流的聲音越來越大。
鄭管事咳嗽了一聲道:“行了,既然都不知道,那我就一個一個來問。小李昨天你都在哪?在干什么?”
小李道:“昨天我一直在后面監督,沒到前店來,這一點后面做工的人都可以證明。”
做工的人紛紛附和:“是是,我們都看到了。”
然后接下來,平常在后面做工的人一片附和,都有不在場的證明。
路九每天都出去送花更不可能撿到東西,小石頭和他一起也不可能。最有可能的就是在前店做服務員的人。
但是也沒有看到。
沒有問出個所以然,鄭管事一生氣道:“搜身,挨個搜。李小姐說她的項鏈是從法國帶回來的,有一種特殊的味道,誰撿了那條項鏈,身上就一定有這種味道,現在一個一個的人聞,被我聞出來直接送到巡捕房。”
大家一聽,都開始害怕。巡捕房,那進去不死也得脫層皮,不是你做的也是你做的了。
鄭管事開始聞,大家一個個都心驚膽戰若是不小心被沾上那氣味,被錯認可怎么辦。
鄭管事聞過幾個人,都搖搖頭不是。那幾個人懸著的心也放下來。
快到路九的時候,站在他旁邊的小石頭明顯非常緊張。就在路九奇怪準備問他的時候,小石頭突然跳出來道:“我知道是誰拿的?”
鄭管事的注意力一下子集中到小石頭身上。他說能聞出來根本是詐他們的,此時有人站出來說明他的辦法奏效了。
鄭管事面色嚴肅的朝小石頭走過來道:“小石頭你說的是實話,要是說假話我一樣把你送到巡捕房。”
小石頭年紀小城府淺,本來就已經被鄭管事之前說的話嚇得慌了神,現在更加緊張,聽到鄭管事提醒,到嘴邊的不由一頓,猶豫了一下突然指著路九道:“是路九哥,路九哥拿的,我親眼看到。”
鄭管事疑惑的看向路九,路九來店里時間不長,但做事有目共睹。此刻,小石頭言之鑿鑿的指認他,大家一時都不相信,小聲竊竊私語。
路九也一臉疑惑,本來這件事和他的關系最小。平常小石頭又和他走的最近,剛才小石頭突然跳出來嚇了他一跳,此刻,指認他是賊跟讓他覺得莫名其妙。
鄭管事也不相信是路九拿的,加重語氣問小石頭:“是嗎?小石頭,你是親眼看到路九拿走項鏈的嗎?”
小石頭心虛不敢看鄭管事的臉色,但一口咬定就是路九。
鄭管事又來詢問路九:“路九,項鏈是你拿的嗎?”
當然不是,他為什么要背這個黑鍋。抬頭一看,站在鄭管事身后的小石頭嚇得臉上已經沒有顏色。從進門看到小石頭就一直不太對勁,此刻,他已經大概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偷項鏈確實是一件很嚴重的事,被送到巡捕房很有可能被判刑坐牢。但是鄭管事人雖然表面看上去公正不阿,其實對他們這些窮苦人都很照顧。
路九想就是他承認了,替小石頭擔下罪名,他也不會真的送他去巡捕房,頂多就是當面向顧客賠禮道歉,再受顧客一頓罵而已。
路九已經想好準備承認了。誰知,小石頭年紀太小沒經過事,一心想著被查出來就要被被送巡捕房,竟然大聲說:“項鏈就在路九哥常坐的位置坐墊下。”
這一下,路九猝不及防。但他既然說了大家就免不了要去看看,這一看不要緊項鏈竟真的在路九的坐墊下。
這一下,所有人看路九的眼神都變了。路九也有理說不清,成了真正的賊。路九也懵了,他昨天都沒見過李小姐,更沒見過她的項鏈,怎么會在他的坐墊下呢?
正當他疑惑的時候看向小石頭。此時,小石頭眼中有一種逃脫罪責的慶幸,也有一種目的達成的暗爽。
昨天,他在店里看到李小姐把項鏈脫下來放到臺子上試店里新出的花環項鏈。他看到李小姐脫下的項鏈非常漂亮,還綴著寶石。心里不知怎么的起了貪念,趁人不注意就把那串項鏈拿走了。
李小姐試花環項鏈正興奮,一時忘記了自己帶著項鏈來的花店。回到家,才發現自己的項鏈不見了。當即打電話問花店的老板。
老板一聽立馬讓人在花店內尋找,結果找了一圈也沒找見,問大家都說沒看見。
這下老板火了,讓鄭管事一定要找出偷項鏈的賊。結果就有了今天早晨的一幕。
現在人贓并獲,路九無處辯解。鄭管事平常欣賞路九為人,此時雖然看到證據還是多問了一句:“路九,你有什么要解釋的嗎?”
解釋?路九自嘲。有什么可解釋的,他平常最信任的弟弟現在污蔑他還把證據放到了他的坐墊下,現在他說還有用嗎,還有人信嗎?
路九不說話,那這件事只能認作是他做的。
好在鄭管事不是真的要把他送去巡捕房,編了一個項鏈調到花桶里大家沒注意到的理由搪塞了過去。就這樣,李小姐聽了都發了好大的脾氣。說他們花店的人工作不負責,不認真。想要吞沒她的項鏈,花店老板只能受著。
回來,狠狠罵了一頓鄭管事。
鄭管事沒有多說什么。發生這件事后,路九想要繼續在花店工作已經是不可能,鄭管事只能把他開除。
路九灰心落寞的拿著自己的東西離開。臨走到門口轉頭向店內看了一眼,小石頭正躲在進后店的門后偷看他,看見路九轉過頭,立馬跑進后店。
路九此時心中不知何種滋味,邁著沉淀的腳步離開花店。
小石頭本是一時貪念偷拿了項鏈,拿走后心中非常害怕,怕有朝一日會被查出來,就想到把項鏈藏到路九的墊子下。他當時也不知怎么想的,就放到了路九的墊子下。
可能他覺得,路九的墊子下面比較安全。
可能他覺得,被發現了抓的也是路九不是他。
可能,同是送花,路九的工資卻比他高,現在他也認字了,不想再有人壓他一頭。
可能這種想法很早就在他的心里萌芽,只是這一刻才做了出來。
路九走在路上,忽覺在6月的艷陽天里竟從他身體里冒出一絲寒意,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是那樣遙遠又陌生,不可與之親近。
回到家,僵尸叔正在床上打坐。似乎,只要僵尸叔不活動的時間都在打坐。聽到路九回來,有些詫異,平常這個時間他是絕對不會回來。
再看路九一臉的不開心,大概猜到什么。他讓路九先坐到床上休息,自己出門。不一會兒,手里拎著一只燒雞回來。
烤雞在城里賣得很貴,只有有淺的人家才能吃得起。
僵尸叔把燒雞拿到路九的面前。
路九抬頭看他,僵尸叔說:“剛買的,熱的,涼了不好吃了”
路九心里一熱,跟著眼淚就想往外流,所幸無論其他人怎樣背叛他,還有一個僵尸叔對他好。
路九接過燒雞大口大口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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