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程有些欲哭無淚，早知道剛剛木棉拉著榮陽去上廁所的時候就跟著去了，也不至于被徐大佬抓到落單。

“說吧，阿蓁最近怎么了？”徐秦倚在墻上，抱著手，問。

“陽陽，陽陽不讓我告訴你。”程程后退了一小步，小聲地說。

氣氛靜了片刻，徐秦又道：“說一下也沒事。要實在為難，我讓聞葉來問你。”

“……”赤裸裸的威脅。

他的言下之意是不是去叫聞葉來問她，順帶跟他說一些不該說的話？

譬如，程程喜歡他。

程程閉了閉眼，果斷地將自己的小姐妹給出賣了。

“陽陽說她考完期中考后就去國外治療。”

“……是嗎？”男生的聲音有些啞。

程程抬眸，看到平日里囂張慣了的徐秦紅了眼眶，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別跟她說我來問過你。”

“……”這一個兩個的，當她是什么？

“程程，干嘛呢？”木棉在身后喊著。

程程身子僵了一下，轉過身，干笑道：“沒什么沒什么。”

榮陽靜靜地看了一會兒那樓梯口，她怎么感覺那個男生的背影那么像徐秦？

晚上，拳擊館里。

“我說，阿秦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約咱們來這兒干嘛？”

聞葉拿起桌上的瓜子嗑著，看著臺上那個把人陪練往死里打的徐秦，“嘖”了一聲。

楊言肆伸了個懶腰，翹著二郎腿坐著。看到旁邊的夜安槐皺著眉頭的樣兒。笑著說：“阿御，把煙掐了吧，沒看安槐一臉煩躁嗎？”

衛御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夜安槐，輕笑一聲，把煙碾進了煙灰缸里。

“喂，怎么不理我一下？”

聞葉踢了踢楊言肆的椅子。

楊言肆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還能怎么？不是被嫂子氣的就是被你氣的。”

“嘿，我怎么氣他了，我最近可都在好好備考好吧？”

正說著，臺上的徐秦終于是打算歇歇了。

“怎么了？真是被弟妹給氣的？”

夜安槐挑眉，將桌上的毛巾扔了一條給他。

聞葉瞪眼，我去！居然敢占阿秦便宜？！

徐秦沒有理會，擦了擦汗后，才坐了下來。

“阿蓁，要走了。”

“什么？她得了什么病？這么突然……”

聞葉還沒關心完，就被楊言肆用手捂住了嘴。

“別介別介，他忘了吃藥了。”

“去哪兒？”衛御轉著手中的打火機，問。

周羅嘉這邊可一點消息都沒給他透啊，難道他完全不知情？

“國外治療。”

“她心理有問題？”夜安槐一針見血。

那個女生口吃他是知道的，無非是天生的或是后天的。而后天的，顯然是心理受過創傷。

“嗯。”徐秦低著眸，“我打算以后選心理專業。”

楊言肆驚了：“你之前不是說想當律師的嗎？”

高中的少年少女大多都有自己的夢想，只是自卑不敢說出口，怕被人笑話自不量力。

但是徐秦不一樣，他成績好，選什么都可以。

當時楊言肆聽了之后，還笑著調侃道：“你一個話都懶得說多一句的人，哪干得了這行業。”

但徐秦就是喜歡，為此，他還自學了很久的法律知識。

“不要了。”

他的話里沒有一絲猶豫，讓在場的幾個人眉頭一皺。

“你怕她治好后會有后遺癥？”

“嗯。”

要說最了解徐秦的人，衛御認第二，夜安槐肯定是第一。

夜安槐在他們面前說話從來都是直來直往的，雖然難聽，但卻全是忠言逆耳。

他知道徐秦這么說，只是在通知他們，并不是在跟他們商量。所以，夜安槐只能把榮陽搬出來壓一壓了。

“如果被她知道你放棄了最喜歡的職業，她會不會覺得自己是個累贅，拖了你的后腿，阻了你的人生坦途？”

衛御附和道：“你如果真的想要為她好，就堅持下去，別以后被她知道了，逼她離開你。”

“離開”兩個字眼似乎是扎疼了徐秦。

只見他雙拳緊握，眼睛微閉，眼角微微帶著點紅。

再開口時，聲音已是有些哽咽沙啞：“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