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說出“白日做夢”的時候,已經(jīng)抽劍向離劈來。
離下意識拿劍鞘擋下,周圍的士兵慌忙圍攏過來。
“先生在與我切磋劍術,你們閃到一邊去。”離對著士兵們說道,眼睛卻沒有離開云溪。“怎么,才練了幾天啊,就想殺我了?”
“我哪能殺得了你啊,就是切磋切磋。”云溪收起向下的劍鋒,又朝離的側(cè)腰砍去。
離繼續(xù)格擋,順著劍氣向后跳了一步,拔出劍來,笑著說:“先生想讓在下出幾分力?”
“最好是全力!”云溪不留余力地繼續(xù)劈過來。
“那好!”離接住她的進攻,一抬劍,開始反守為攻。
離的劍法凌厲、狠毒,幾招下來,云溪就已經(jīng)招架不住了,她跳到一旁喊道:“不打了、不打了。”
“別啊,我剛來了興致。”離意猶未盡。
“我不是您的對手。”云溪把劍插入劍鞘。
離也只好收起了劍。
“走了。”云溪說完轉(zhuǎn)身要走,離上前一步拉住她。
“打完就走,不請我吃飯嗎?”他死死地攥著云溪的胳膊。
“不呢,我要和殿下一起吃飯。”
離聽到松了松手,云溪趁機甩開了他的鉗制。
“你今日恐怕問大王之事是假,想測測自己劍法如何了才是真。”離瞇著眼睛笑道。
云溪沒有說話。
他繼續(xù)說道:“何必大費周章,冷夜和折虞也都是高手,和他們試試不就行了。”
“他們又不肯出全力,不像你,總想置我們于死地。”云溪說道。
離聽到心口一緊,低聲說:“你知道我沒有想過要殺你。”
“對,你要殺的不是我,卻和我息息相關。”
“我勸你別這么心急如焚。”離貼近云溪的耳邊說:“除非吳國滅亡,不然以我的能力是殺不了姬友的。”
“什么?”云溪有些吃驚地望著離。
“哈哈哈……”離站直了身子,笑道:“你怕是沒見過太子殿下在戰(zhàn)場上的樣子。”
“殿下不喜歡打仗,不喜歡殺伐。”
“不喜歡不代表不會啊,不然你以為那年吳國打敗越國只是靠了吳王和伍相嗎?那年殿下才十九歲啊!我自愧不如。”
晌午,溪園。
云溪一邊吃飯一邊不停地看姬友,姬友夾了一塊魚肉放到她碗里,笑道:“你不吃飯,總看我干嘛?”
云溪仔細端詳著他,若有所思地說:“我以為很了解殿下您,但現(xiàn)在覺得好像我知道得并不多。”
“哦?你對我知道的還不多嗎?全身上下都看過了啊,還有哪里有疑問,我脫與你仔細看看。”姬友笑著說。
“咳咳咳……”云溪剛放到嘴里的飯差點噴出來,“殿下,您不能說這樣的話,這不符合您的人設。”
“人設是什么東西?我才不管,你不了解我,我很擔心啊。”
“算了,還是先吃飯吧。”云溪開始專心吃飯。
午飯之后不多時,殿下便要午睡了。
云溪一邊給他寬衣,一邊琢磨著上午想的事情。
姬友穿著內(nèi)衣去旁邊喝了杯茶,她想正是試他的好機會,索性沖上去直接偷襲他。
誰知她的手在姬友身后還未碰到肩膀,就已經(jīng)被他攥住,一摔一甩,云溪就飛了出去。
“啊!云溪!”姬友大驚失色,連忙跑上前去查看。
“別,別動我。”云溪根本沒反應過來,被摔得天旋地轉(zhuǎn)。
“你這是做什么?”姬友不敢輕易動她。
“等會兒再說……”云溪閉起了眼睛。
“有哪里很疼嗎?”姬友焦急地想查看她的傷情。
她又慢慢睜開眼說:“好點兒了,扶我起來吧。”
姬友輕輕地把她扶起來,確定她沒有脫臼、骨折,才把她抱到榻上。
云溪躺在榻上一動不動,慢悠悠地說:“我今天不是趁殿下送大王出征的時候,去找離了嗎?”
“對,你說懷疑父王的出征和他有關,可是問到什么?”
“沒有,他什么也不肯說。”云溪現(xiàn)在總是及時報備行程,不想讓姬友再誤會。“可是臨走前,他卻說了另一件事。”
“什么?”
“他說你十九歲時就隨吳王出征,屢立戰(zhàn)功。”
“偶爾會隨父王出征。”
“但我從認識殿下開始,就一直是冷夜在保護你。念由刺你的時候,我替你擋了一劍,掉到雪坑的時候,也是等到折虞救援。所以,我真沒想過你武力如何?”
“所以你就想試試么?直接問我不就好了。”
“你是謙謙君子,我問你,你怎么會說實話。唉……”云溪說這話的時候很后悔剛才的草率,現(xiàn)在渾身都疼,“哪想到殿下你這樣厲害的。”
姬友聽到笑了笑,趴在她耳邊低聲說:“我厲不厲害,你真不知道嗎?”
這邪魅的聲音又來了,云溪聽得耳根發(fā)紅,說話都有點結(jié)巴了,“那,那不一樣。”
“怎么不一樣?不孔武有力么?”姬友輕輕咬了咬她的耳垂,“你再試試。”
“我剛受傷了。”
“我檢查了,你好著呢。”
“白、白天不試,晚上再……唔……”
姬友早已拿唇堵了她的嘴,不給她再說下去的機會。
屋外,冷夜靠著廊柱打起了瞌睡。
貼身侍衛(wèi)可沒那么好當,主子熬夜,自己陪熬,主子睡了,自己也要再站崗。就算睡下了,隨時有個風吹草動立馬就得蹦起來。
尤其上次在溪園看到黑衣人后,冷夜更是對東宮的守衛(wèi)一絲也不敢馬虎。
他睡著了以后腦袋有點忽忽悠悠,一直往前傾。終于,隨著意志慢慢薄弱,頭忽地朝下垂去。
一只手及時出現(xiàn),托住了他的臉,把他扶正了。
他睜開眼,看了看,慢吞吞說道:“謝謝啊,折虞。”說完就順勢坐了下來,繼續(xù)靠著柱子,“我不行了,就睡一會兒,你先守著。”
可能因為看到了折虞,他放了心,呼呼睡了起來。
半個時辰過去了,冷夜睡得心滿意足,高興地睜開了眼,準備再伸個舒服的懶腰。
哪知一清醒,卻發(fā)現(xiàn)自己正靠在折虞身上,他袖子上還有自己剛才流的口水。
“啊!”冷夜跳了起來,“我怎么這樣睡的,剛才明明是靠在柱子上啊。”
折虞也站起來扭了扭脖子,面無表情地說:“那要問問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