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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這個穿越者明明超弱卻過分倒霉

  • 修仙手札
  • 芝麻味兒湯圓
  • 3398字
  • 2020-02-14 19:19:45

在曲悠寧死不從其實然并卵的反抗與齊和興舍身成仁,愿按老祖宗的意思同意再娶的犧牲下,齊筱終是逃過了纏足的厄運,且回到了親生父親身邊由其親自撫養。

“筱筱啊,在這里為父也幫不了你許多,但只要還有一日好活便會替你擋一日的風雨。”齊和興曾把情緒崩潰的齊筱抱在懷里如是說道。

后來齊府有傳聞稱齊家嫡親的孫小姐齊筱恐是鬼靈附體,害了癔癥。醒來后成日里凈說瘋話、行瘋事,沖撞長輩,不遵禮教。

更有出格之舉,竟于六歲時私自放跑了服侍她的家奴翠鶯,說什么她是被人牙子給拐了賣進齊家的,宗族禮法吃人云云。

此回即便齊和興身為當家,也有些護不住了,因而齊筱被罰在柴房禁食三日,閨中禁足一年。

三日后,齊府派人把翠鶯抓了回來,作為逃奴,按齊氏家法理應當著全府仆人的面活活毆打至死。

為了叫齊筱多長記性,齊家二老爺齊和仁命兩粗使婆子把剛剛結束禁食的小侄女從柴房里給駕著出來,強迫其觀看了行刑的全過程。

幾近虛脫的齊筱哪遭得住這等慘絕人寰的血腥場面,嚇得兩眼一抹黑直直昏死過去。

許是滿地淋漓的人血把邪祟嚇跑了,齊筱這回醒過來后腦子清明多了,癔癥也好了。

齊和興看著自纏足一事過后便時常做些于禮不合仿若犯渾舉動的女兒,心是既急且痛,他當然不會如旁人一般認為齊筱瘋了。

恰恰相反,他覺得自己這女兒聰明得很,對世情也看的很透徹,只是太年輕,太天真,總以為自己能胳膊擰過大腿。

只是話又說回來,在“女子無才便是德”的世道,太聰慧于她而言并非益事。

好在齊筱此回一朝醒來終是想通了,除求自己私下教她讀書識字、舞文弄墨外,該學的女紅、女德,該守的禮數、規矩等一概不曾落下。

他這當爹的心才總算堪堪放下。

都說“藝術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可穿越前任曲悠抓破腦袋也想不到這個類華國封建社會的異世生活下限會低至于斯。

如果上天給曲悠一個機會,讓她面見穿越大神,她定會抱著大神的褲腳,聲淚俱下地求祂另請高明,重選穿越的天命之子。

然后趁其不備,一錘將這禍害玩意兒給砸咯。

可惜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一次次的徒勞掙扎過后曲悠已然絕望,她既沒有投身進鎮子東邊湖里的勇氣,也缺乏翻云覆雨攪弄時代的能力。

因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的心打磨的更為堅硬些,以齊筱的身份,好好活著,默默受著。

反正只要自己不繼續作死,憑齊家嫡親孫女的身份在父親的庇護下安度一生是沒有問題的。

時如逝水,一轉眼到了齊筱九歲那年。

事先無半點征兆,青川縣突然就遭了大旱。

仿佛有人把青川的水全然抽盡似的,縣里的河溪湖泊數日之間斷流干涸,挖井鑿地三丈仍不見絲毫水汽,驕陽炙烤下的青空亦無半點云的影子,像極了在湖底的魚兒渴死時大張著的嘴。

青川縣從里到外,從上至下都透著一個“干”字。

起初即使外頭餓殍遍地,流民四起,齊家同縣里許多大戶一樣,左不過是日子過的緊了點,并無大礙。

甚至還聯合縣里的幾家賣糧大戶趁機壓低糧價賤買了許多農戶的田地,使得齊家佃農雇工的隊伍又壯大不少。

然旱情愈演愈烈,到了今年哪怕家中備有余糧的百姓也撐不住了,朝廷救濟遲遲不來,餓死、渴死的人越來越多,無家可歸的流民開始大肆作亂,齊家慌了。

三個月前,齊家老幺齊和旭聽從朋友建議托人去請了關外的大仙,想讓他來作法消災。

大仙當時叫那人轉交了道法旨給齊和旭,說只要按其法旨準備妥當三月之后他便可親自前來,為齊家請得真神,消災解難。

病急亂投醫不外如此,齊家上下對此雖有顧慮但礙于情勢脅迫也只得照辦。

接著齊筱房內代替翠鶯服侍自己起居的萍姐兒被剛嫁入齊家不久的新夫人林氏給遣走了,換成更便宜的新人——李媽。

這李媽不過三十多歲,蠟黃的臉上嵌著兩顆黑黝黝毫無光彩的眸子,額頭、眼角、脖頸處長滿褶子,一雙青黑眼袋更是大的驚人,頭發也似蓬枯草般黯然,鬢角那還白了幾縷,叫人看了會誤以為是哪家的婆子七老八十了還來當差。

“又是家里賣了田地無處可去才賣身進府的農婦吧。”齊筱心里這般想著雖見李媽擦完桌椅便心不在焉的杵在一旁發呆倒也不覺惱了。

甚至還擔心這位新來的李媽不大適應府里規矩而主動和她攀談起來。

李媽是個木訥寡言的,齊筱問什么她便只答什么,幾句下來,齊筱也算大致對她有了些了解。

和齊筱先前心里猜的差不多,李媽確實是災年賣了自家田地又賣身入府的情況。

說到齊府她還忙不迭的連聲謝恩,感激齊家二老爺買她入府,讓她能有個著落。

齊筱始終覺得李媽不大對勁兒可又說不上來是哪里不對,也就沒去深究了。

直至第二日的晚膳過后,悶得長草的齊筱拿著自己剛剛繡好的香囊打算去找張嬸娘讓她指點一二。

途中經過父親書房,只聽得摔杯碎盞的聲音傳出,接著又聞“老幺,我看你是瘋了。居然迷信一個江湖術士的話,同意行此上損天理、下違倫常的荒唐事。”雖然較之往常聲調高了不知幾度但齊筱還是識得這把嗓子的主人的,正是她那好心腸的親爹齊和興。

嗅到陰謀氣息的齊筱當機立斷地收起香囊,貼身趴在墻下陰影里開始聽墻角。

一聲冷笑過后,又聽得小叔齊和旭的聲音傳來,“那大哥你打算如何解當下的燃眉之急?難不成舉家搬離?容兄弟說句大不敬的話,離了齊家祖業大哥恐怕連自己都養不活,遑論支撐青川齊氏一族。”

此言一出,屋內便靜了下來,大約半刻后只聞齊和興底氣不足的出聲問道:“那孩子的家人你可有都安頓好了?錢糧都給足了吧?”

“大哥且把心放回肚里。那孩子父親早年死了,只與母親李氏孤兒寡母相依為命。我親自領人帶著錢糧去的他家同他母親商議了,說這作人牲消天災可謂不世的功德,下輩子定能投個好胎。還讓李氏簽字畫押以證是自愿的如此一來即便日后有事也不會牽扯到咱家。”見哥哥轉變態度,齊和旭語氣也輕快不少,仿佛正在談論一樁撿到天大便宜的買賣。

齊筱沒敢再聽下去,轉身就一溜煙兒似的跑回了自己住的小樓,恰巧撞見正在廳堂收拾碗筷的李媽。

“小姐,您沒事兒吧。”饒是再木訥寡言的人被自家主子盯著看上幾瞬也守不住那張嘴了。

“李媽媽,你是不是有個兒子?”齊筱冷不丁的問道。

被問及孩子時,李媽不禁愣住,本就枯槁的面色更顯灰敗,回過神來也不說話,僅是垂眸看著腳尖,而后輕輕點頭算是默認了。

“……”齊筱微怔,接著追問:“他被賣給了齊家?”

李媽聽罷赫然睜大雙眼,面帶驚惶地抬眸看向齊筱,好似面前站的是洪水猛獸般磕磕絆絆回道:“小、小姐問這些做甚?”

“你只需答我是與不是!”齊筱忍不住吼出聲來。

李媽不再說話而是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見李媽沒有否認,齊筱或者說曲悠的腦子里像被人丟了顆炮仗,頓時炸了。

“大旱”、“迷信”、“江湖術士”、“孩子”、“人牲”、“李氏”,這些字眼堆在一處,已經足夠她想明白好些事了。

而李媽的默認,無疑是將她心底最后那點僥幸都給硬生生掐滅,世上不會有如此巧合之事。

“你的孩子被當成祭品,像豬雞牛羊一樣的要給人殺了,你知道么?”齊筱氣極,說著淚水卻奪眶而出,她本已木然的心突突地痛了起來。

“若能消弭災情救了青川百姓,那是阿虎的福分。”李媽細若蚊吶的話語讓齊筱登感如墮冰窟,渾身忍不住泛起陣陣惡寒。

“可他是你的兒啊。”

“可小姐……我養不活他啊。”

無言以對,無可奈何更覺無地自容的齊筱帶著她的滿腔悲憤跑了,徒留黯然神傷的李媽跪在原地。

俗語云: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忍再忍直至忍無可忍的曲悠決定不忍了。

她上輩子可不是住木葉或者紐約下水道的因而對活人祭祀這種早該掃進歷史垃圾堆里的暴行實在無法視若無睹。

豁出去,無非一死,反正她現在每天都過的很操/蛋,沒準死后就又能回到華國高中二年級女學生的身體里了呢。

某個湯圓曾經說過夢想與現實之間隔了數不清的戴爾·卡耐基。

曲悠本想從長計議,結果議了半晌發現十歲幼齡又身無長物的自己除了寄望于父親,同時也是個心善之人的齊和興能出面阻攔以外便做不了什么了。

果然這個穿越者明明超弱卻過分倒霉的定律依然沒被打破,也不存在什么奇跡突然出現就讓曲悠得償所愿的情況。

無論齊筱如何哭鬧、懇求,齊和興這一次都置若罔聞,這不是他能做主的事情。

穿越后的幾十年來,徐建業已記不清自己妥協過多少事情,漠視過多少良心才能作為齊家當家在異世存活至今。

這一點并不會因齊筱而有所改變。

三個月過后,大仙如約而至,準備萬全的祭禮也將如期舉行。

擔心齊筱在祭禮當天闖出禍事的齊和興出發去宗祠前就已吩咐家中奴仆把齊府進出各處都仔細看管起來,對于閣樓內貼身侍奉的李媽還特別交待一番。

這才出現了前文中齊筱想外出而不得的一幕。

就在齊筱對李媽行徑哀其不幸,怒其不爭,滿心慨然的困于閣樓之際。

距青川千里外的天穹上,一金一紫兩道虹光劃過,白晝流星莫不如是。

只見兩道虹光勢頭略轉,便直奔青川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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