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zhàn)榆S揉了眉心,心里沉重的石頭還懸著,讓她難以呼吸。
這時(shí),白冉不再安靜,“躍姐,我們回去,你還沒吃飯呢,別又把胃病熬出來了。”
“好,”顏?zhàn)榆S答得有心無力腳下自然也無力,輕飄飄的。
她來到村口,看到兩道來回徘徊的身影,又似在原地踏步走動的好友。
看到她倆,就覺得心中沒那么緊張了,顏?zhàn)榆S快步跑到她們倆跟前,“你們還好嗎?”
“十九,你回來了?快嚇?biāo)牢伊恕!敝芗t雯一把鼻涕一把淚,臉上的笑容不減。
“總算是回來了,”文桂棠取出懷里捂著的黑面饅頭,顧不得什么,就放在她手心,“還熱著呢!”
是的,黑面饅頭還熱乎著呢,顏?zhàn)榆S捧著那塊黑面饅頭,心里一喜,鼻子一酸,哽著脖子咬了一口,填了火燒火燎的肚子。
“喝點(diǎn)水,”周紅雯遞來一只水囊,“我和棠姐見你沒回來,就跑回客棧拿來水囊和饅頭,那洪婆婆今日做了不少的薺菜餃子,待會兒午飯?jiān)鄢阅莻€(gè)。”
顏?zhàn)榆S喝了一口水,意識到什么,“你們吃了嗎?”
“嘿嘿,我吃了倆饅頭,”周紅雯很神秘的伸出兩個(gè)手指。
“我也吃了,”文桂棠有些想笑,碰了一下周紅雯的胳膊,憨笑道,“明明就一個(gè),還說兩個(gè)!”
顏?zhàn)榆S和周紅雯對視一眼,倆人噗嗤一笑,果然還是老實(shí)的一個(gè)人,說實(shí)話,不會撒謊的。
“你們笑什么呀?”文桂棠也擾著頭跟著笑了起來,“雯子本來就吃了一個(gè),還告訴你說了兩個(gè),真的是,撒謊的孩子不是好孩子。”
這下顏?zhàn)榆S和周紅雯都沒有再笑,很認(rèn)真的接受批評。
顏?zhàn)榆S就著水啃完了一個(gè)饅頭,擦了手心里的面屑,又喝了一口水,才重重的吐了口氣,“好不容易有了點(diǎn)食欲,這下又餓了大半晌,完了,又成藥罐子了。”
“話說回來,沒把你怎么樣吧?那人要做什么啊?那個(gè)夢又是什么意思?”周紅雯一個(gè)連環(huán)炮轟過來。
顏?zhàn)榆S縷了縷,才壓低聲音,“那是天啊,來徹查作物產(chǎn)量減產(chǎn)的原因。”
“咦,那東西可難處理了,”說道這個(gè),周紅雯一臉嫌棄,那個(gè)膩蟲就死皮賴臉的貼在作物上,以為這些老農(nóng)民在養(yǎng)蟲子玩呢。
“要是那家人還在就好了。”周紅雯又是一臉感慨萬千的模樣,她抱著水囊,仰起頭咕咚喝了一口,“世事難料啊!”
不遠(yuǎn)處的嚴(yán)相士不由得嘆息,孽緣啊!
可隨后又自嘲了自己,看得太過通透,顯然不是好事。
顏?zhàn)榆S將一些事情壓在心底,對她們一字不提,興許是對她們的回報(bào)了吧,那么多人都離她三丈遠(yuǎn),唯獨(dú)她們不離不棄,能回報(bào)的也怕是只有暗中保護(hù)她們了。
三人結(jié)伴回到客棧,一只小白貓亦是不離不棄,在她們?nèi)松砗蟊谋膰}噠的,糯糯的貓叫聲,可悅耳可動聽。
客棧四周皆有重兵把守,那威風(fēng)凜凜的將士站在那如松柏,屹立不倒。
客棧內(nèi),那天子已坐在那里,問了趕過來的牧鴻牧村長,以及沈知府沈云安。
三個(gè)妙齡少女杵在外邊,進(jìn)也不是退也不是,就那么呆呆的站在那里,頭曬著烈日,吹著春風(fēng),額角亦布滿了冷汗。
這人沒走啊?
顏?zhàn)榆S腹誹,她現(xiàn)在最怕看到冷若冰霜的天子,有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為嘛看到他不開心的模樣,她會心疼?
那可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guān)心,可不能如此,顏?zhàn)榆S邊想邊晃了頭,似要把這非人的想法給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