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璐喝醉了，人生中第一次喝醉。

梅子酒的后勁兒真的大，就跟村長說的一樣，等你意識到頭暈的時候其實你早就醉了。

喬璐這會兒就醉得一塌糊涂。

腦子不清醒，撒謊的事情早就拋到腦后去了。

“十八。”她說道。

賀淳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感覺方向盤有點兒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因為喬璐的一句話掌心出汗了。

他沒料到這么輕易就問出答案了。

他早就懷疑喬璐的生日是假的了，他第一次帶她見許二叔的時候，她就說漏了嘴。

看來，喝醉酒的喬璐不像清醒的喬璐那么愛撒謊。

他繼續問道：“你的生日是幾月幾號？”

“二月一號。”

嗤——

刺耳的剎車聲，賀淳差點兒把車開到路沿上。

他感覺自己的手在發抖，不能很好地掌控好方向盤。

幸好這一截路邊上剛好沒有行人或是自行車，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喬璐差點兒被甩出座位去，又被安全帶拽了回來。

她被安全帶勒著了，睜開眼睛瞅了賀淳一眼，委屈道：“你好好開車。”

賀淳干脆把車停在路邊，他需要冷靜一下。

“你說你是幾月幾號生的？！”他大聲問喬璐。

他從來沒有用這么大的聲音和喬璐說過話。

喬璐腦子暈乎乎的，被他這么一吼，皺眉道：“吼什么啊？”

聲音軟軟的，聽上去不像是抱怨，倒像是撒嬌。

“你再說一遍，你是幾月幾號生的？”賀淳抓著她的手腕，不依不饒。

“二月一號啊。”

“你媽媽叫什么名字？”

“喬紅茵。”

“你跟你媽媽姓？！”

喬璐嘟囔了兩聲，像是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

“你爸爸呢？你爸爸是誰？”賀淳著急得臉都紅了。

“我沒有爸爸。”或許是不喜歡這個問題，喬璐抱怨道：“你煩不煩啊，怎么這么多問題啊？”

賀淳做了好幾個深呼吸，讓自己稍微冷靜一點，把音量降下來，幾乎像哄小孩子一樣哄道：“你怎么沒有爸爸呢？”

喬璐喝醉之后很好哄，聲音軟綿綿的，“沒有就沒有么，反正從小到大都是這么過來的。”

“你老家究竟在哪兒？”

“在深市。”

賀淳的眼睛微微一瞇，“你究竟是怎么出現在我家的衛生間的？”

喬璐被酒精熏得紅彤彤的小臉兒皺成一團。

就在賀淳以為她是不是被他這么一通問問得清醒了，開始堤防了，結果，她開口說話了。

“我也不知道，我一打開門，就在你家了。”

賀淳仔細地觀察喬璐，發現她好像沒有清醒的跡象，整張臉依然是醉紅的狀態，眼睛閉著，人軟噠噠地靠在椅背上，

他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太久，自從把喬璐歸為許明君差不多的人，他就不把她當普通人看待了，再說，普通人也沒有改變食物的味道的能力。

她本來就不是普通人。

他的視線落在她的背上。

喬璐靠著椅背，他只能看到她的側面，看不到她的背心，但是，他能想象。

他問她：“你的背心，是不是有一個特別的胎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