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
“不喜歡,吵。”
“我們是從小一起玩到的好朋友,你為什么不喜歡我?”
“不記得。”
白芥有點迷惑:“不記得?”
“嗯,我的記憶里,你是第一次來我家里,我以前從來沒見過你。”
白芥又問道:“那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嗎?”
明水拿起水杯,一臉無所謂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那……”
“去躺著,別吵我。”
白芥趁著意識還算清醒,又問了一句:“那你還記得住你隔壁的顧謹之嗎?”
“不記得”
明水一臉不耐煩。
明水說完就要從白芥身邊跨過,而白芥腦子也更加沉重了。接著整個人直接往下栽,還好明水眼疾手快的接住,想要把人撈起來。
但是明水一邊肩膀受傷了,用不了多少力。
明水拉著男生的手臂,想把人背到沙發那。
結果發現:好重,帶不動。
明水直接把人丟地上,明水沒的辦法,去書房叫自家力氣最大的明父。
“爸爸,你能出來一下嗎?”
“怎么了,明水。”
“客廳地上倒著一個人,你能幫我把人背到沙發嗎?”
明父還以為出了什么事,一時有些著急。等明父走到客廳,看到是顧謹之倒在地上。
“這怎么了,小謹怎么倒了。”
“爸爸,他沒事。就睡著了。”
“這才三點多,誰家睡這么早的。我去打110,我覺得還是要去醫院看看。”
“爸爸,真沒事。”
明水再次和明父解釋道:“我就在果汁里放了點安眠藥,他喝了就這樣子了。”
“明水,你怎么能胡來!!!”
明水低著頭不吱聲,明父看著這一幅認錯的態度。想到女兒還是個傷員,也不想多說。
明父把人背到沙發上時,讓人躺在沙發上休息。
“明水,你回去休息,下次別再做這種事了,知道嗎?”
“嗯。”
說完明水就往房間走去,而明父也回書房忙去了。
趙護工因為要照顧明水,明父讓人住在客房里。趙護工此時正在客房里,整理自己的生活用品。
明水回房間后,翻出了一條小毯子。帶著一本書,又出了房間。
走到客廳里,看著睡在沙發上的人。
手里的毯子隨手蓋了上去,拿著書去了陽臺,日常曬太陽。
晚上的時候,明母下班回來時。看到睡在客廳沙發上的顧謹之,還好奇的問了下。
吃飯的時候,明父和明母說了,自家女兒在果汁里放安眠藥的壯舉。
結果吃完飯,明水接受了來自父母的,男女混合式教育演講。
最后為了不讓顧家的人知道明水干的蠢事,明母決定讓顧謹之在家里住一晚。
明水的房間被貢獻出來給顧謹之住,讓她去和趙護工一起睡客房。
明父給顧謹之的家長打了電話,然后把睡熟的顧謹之背到了明水的床上。
明水接收到這個消息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但明水知道是自己做錯了事,也不好再抗議。明水因為剛才想在扶顧謹之,身上出了些汗。想去洗個澡,明水一臉不悅的跟著趙護工去了客房。
明父從明水房間出來時,正好碰到了要去客房的明水。順便說了一句:“明水,你房間太亂了。下次看完書記得把書整理一下,女孩子家家的房間要整潔干凈點。
進了客房的明水,正準備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結果趙護工跟她說“不行,明水,你現在最好少沾水。”
接這份工作時,明父就和她打過招呼了。知道明水的名字,覺得會是個好相處的小姑娘。可現實和想的總是不太一樣的。
“可我想洗,”
“不行,你出汗了沾點水擦擦身子。”
“我想洗澡。”
“那行,我幫你洗。”
明水聽到這,立馬改口。
“不用,我擦一下就好了。”
在被人看光身子,和沾點水擦身子兩個選項中,明水更傾向于后項,心里也在安慰自己的小潔癖,擦身子也相當于是洗澡了。
繼自己的房間被人占了后,連洗澡都不行,還要和一個不熟的人睡同一張床。明水現在全身上下都透露著,我不開心,別惹我的氣息。
明水沒有早睡的習慣,跑去自己房間抽出一本書本。同時看到自己的床被人占了后,又沉著臉出來。去了陽臺。
陽臺,是明水日常待的地方。
白天沒事去陽臺,曬太陽去陽臺,看書去陽臺,心情不好也去陽臺,反正明水一個人不知道干什么,就去陽臺的懶人椅上躺著。
在陽臺上窩在那看書,但發呆的時候俱多。
明家里唯一沒睡的大概就是明水了,顧謹之一直沒醒。
晚上十一點的時候,大家都睡著了。
顧謹之醒了,他睜眼看到房間里的裝飾。
他起來看了四周的擺設,最后看到桌子上,堆的亂七八糟的書本。最上面的一本,是顧謹之見過的。
那是高二的數學書,上面還有顧謹之讓明水做的筆記。一堆書本里,最特別的是一本純白的日記本。
顧謹之起身,看到桌子角落處的的日記本。上面疊了好多書,每本書上,都寫了密密麻麻的筆記。唯獨那本白色的沒有,露出的大半軀體也是純白的,翻開的本子被壓的起了折皺。
他有些好奇,把日記本抽了出來。隨手翻了幾頁,看到上面娟秀的楷體,整整齊齊排列。
文字是一種奇妙的東西,單個讀它是平凡無奇的。
但組合在一起,成了一句話,一篇文章時。它可以華麗優雅,也可以纏綿繾綣,同時也可以打動人心。
白芥看到純白的紙上,最后一個“謹”字。他認得,是他這具身體的名字。也是他見過,寫的最好看的字。
明水的每一篇日記里,“謹”字出現的次數,大概是最多的。
白芥眼神晦暗不明,心里也是五味雜陳的。
有一個人喜歡著這具身體里的靈魂。從小一直喜歡,就連是自己病了。也在慶幸是自己病了,而顧謹之是安全的。那場爆炸,大概是他們最后一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