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嚴清看著被白霜籠罩的馬春娟，遲疑著，這是瑪利亞嗎？曾經溫柔的，微笑的瑪利亞？嚴清忍不住回頭向小吳確認。

小吳有些不忍心的說：“死者因墜落時頭部直接撞擊石塊，頭部損傷嚴重，無法通過面部識別，我們是通過她的身份錄入指紋確定的。”

“這樣嗎？”嚴清的眼睛又忍不住的濕潤起來，“這樣啊。”閉上眼睛，壓住快要涌出的淚水，“麻煩你了，吳警官。”

“沒事。”小吳的嘴張了又張，想想還是說了，“嚴神父，節哀。”

聽到節哀這兩個字，嚴清苦澀的笑了笑，節哀嗎？

“嚴神父，因為教堂現在被封閉搜查，所以局里給你在附近訂了酒店，我送你過去吧。”

“這樣啊，麻煩你們了。”

“不麻煩，不麻煩，我送你過去吧。”小吳心里松口氣，他是真的很不適應這樣的氣氛啊。還好，隊長交代的事情沒出差錯。

回到辦公室的孫隊長走到窗前，又點燃了一只煙，希望小楠和安安那能查出些什么吧。

醫院那邊。

“你好。請問一下早晨送來的一位病人陳阿花在哪個病房。”向楠來到醫院后徑直走向護士臺，出示了證件。

“哦哦，她305，我帶你們去。”小護士明顯沒見過這種陣勢，局促不安的站起來，帶路都一路小跑，“這就是305了。”

“謝謝了。”向楠客氣的向她道謝。

“謝謝啦！”陳安安緊隨向楠后面聲音洪亮的說了聲謝謝，還附送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小護士看陳安安明顯比前面的冷面美人平易近人的多，便大著膽子問了問，“屋里的那個人犯了什么罪？”

“那個是我們的證人，不是罪犯。”陳安安無奈的笑了笑。

“哦哦，這樣啊。”小護士好奇心起來，還想繼續問些什么，但是被向楠打斷，“安安，進來。”

“哦哦，楠姐，我正要進去。”陳安安吐了吐舌頭，“小姐姐，這次麻煩你啦。”

“不麻煩，不麻煩，應該做的。”小護士好奇心還有，想要看一下屋里面是誰，但是門已經被關上了。

“楠姐，你不會生氣了吧？”陳安安有些不安的問。

“沒有，之前你的解釋很好，我們不能讓普通人被誤會，但是除了這個就不要和旁人說太多，尤其是這個案件還沒公開，以免造成恐慌，以及泄露。”

“嗯嗯，我知道了。”邊說陳安安還邊做了一個拉緊嘴巴的動作。

向楠被陳安安弄得哭笑不得，還是個小姑娘啊，“走，去內間吧。”

“楠姐，安安。”內間照看陳阿花的警察看到她倆進來，又把她倆推到外間，小聲的說：“陳阿花的精神情況受到挺大刺激的，剛才問到現場的事，她的精神有受到刺激了，醫生才給她打完鎮定劑，醫生還說，問她這些事情至少要等到精神穩定。”

“那就這段時間，沒辦法問了。”陳安安有些失落，現在什么線索都沒有。

“沒辦法。”向楠也有些無奈，這個也不是人力能夠控制的，“回局里吧，看看隊長那問出什么了。小謝，辛苦你了。”

“沒事，楠姐，安安你們回去吧。”小謝聳了聳肩，“我在這可比你們跑外勤輕松多了。”

“那我們走了。”

“謝哥，拜拜～”

“拜拜。”

“楠姐，現在什么線索都沒有，怎么辦啊？”陳安安有些沮喪，趴在儀表臺上，把頭發抓的亂七八糟。

“這才第一天，這種事正常。”向楠邊發動車子邊安慰陳安安，但她眉頭輕輕皺起，表明她并沒有她口中說的那么輕松，雖然是第一天，找不到太多證據是意料之中，但這基本上是沒有找到證據，往后時間越長，證據消失的可能性就越大。

一段時間后，向楠開車回到了警局，下車時，她看到了在窗前的隊長，向他招了招手。

“安安，你去找小吳對一下記錄吧。我去隊長辦公室一趟，之后去找你。”

“嗯嗯，好的。”

“怎么樣，陳阿花那有沒有問出什么？”向楠剛進隊長辦公室，孫隊長就迫不及待向向楠詢問。

“沒有，我們去的之前，小謝問了她些問題，情緒失控，被打了鎮定劑，睡了。”向楠熟門熟路的走到旁邊柜子里，拿出一盒牛奶喝了起來，“嚴神父這邊有問出點什么嗎？”

“也沒有，這個案子毫無頭緒，局長已經知道這件事了，他讓我一個星期破案。”孫隊長愁眉苦臉的，原本這個案子就沒頭緒，還要這么短時間內破案。

“局長？時間怎么這么短？”

“可能是因為死者那個瑪利亞修女吧。她在H市挺有名的，信徒都說她就是圣母瑪利亞的轉世。如果這個案子一直拖下去，她的那些信徒可能會不滿。”聳了聳肩，孫隊長無奈的說。

“哦。”咬著吸管，向楠有些無所謂的回答道，對于這個案件她真有些無從下手的感覺。

“你先回去休息吧，今天原本就是你休息的日子，出了案子叫你來，你家那口子應該不滿了。”孫隊長促狹的向向楠笑了笑，笑的向楠直臉紅，“工作嘛，他有什么不滿的，我去找下安安，對她交代一些事情，就回去了。”

“唉～還是想你家謝諳了。”孫隊長那故作高深的八卦樣，看的向楠直想打他。

11.

“就這樣，有什么問題隨時給我打電話。”向楠到樓下檔案室和陳安安說了幾個需要注意的地方后，就打車回家了。回到家，躺在軟軟的床上，上眼皮下眼皮就忍不住的打架，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向楠是被香味喚醒的，躺在床上聽著外面乒乒乓乓的聲音，就知道謝諳回來了，一翻身就起來了，打開房門，就看見謝諳在客廳忙碌著。

“睡醒了？快來吃飯。”謝諳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回頭看見向楠那一頭亂毛。向楠迷迷瞪瞪的走過去，摟住他的腰，蹭了蹭，“好困啊～”

“吃完飯去洗個澡再去睡。”轉過身，把向楠凌亂的頭發理順，“今天做了你最愛吃的可樂雞翅。”

聽到可樂雞翅，向楠被睡意塞滿的大腦仿佛被一道驚雷驚散，原本霧蒙蒙的眼睛一下清亮起來，“我去漱口！”

謝諳哭笑不得看著瞬間清醒的向楠，嘴角彎起一個溫柔的弧度，寵溺的看著冒冒失失的向楠。

“今天早上你走的那么匆忙是因為大教堂瑪利亞墜樓嗎？”夾了一筷子青菜放進向楠碗里，讓她的注意力從可樂雞翅中脫離。

“這個消息傳的這么快？”皺著眉頭吃掉碗里的青菜，卻又看到碗里被夾進一筷子青菜。

“今天禱告日，有教徒去教堂，知道了這事，不知不覺就傳開了，而且瑪利亞她……”謝諳想說什么卻又止住了話語。

“怎么了？”吃掉青菜，又夾了一個雞翅，抬頭看向謝諳，謝諳微皺眉頭，在思考些什么。

“瑪利亞之前在我這進行心理治療，今天是我和她約好治療的日子。”

“心理治療？而且今天是約好的治療日子？”停下了咀嚼運動，定定的看著謝諳，“心理治療是什么原因？”

“神經衰弱，失眠，有一些困擾她很長時間的事情。”

“謝諳，你和我一起去趟局里，不不不，先去診所，把治療記錄帶著，在回局里。”加快了吃飯速度，去衛生間漱了口后，直接拿這外套，就準備往外面走。

“不要著急，記錄在那又不會跑。慢點，我開車，我倆一起去。”匆忙收拾好碗筷，拉住了正準備出門的向楠，“慢一點，剛吃完飯不要跑。”

“嗯嗯，快一點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