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安安，你這頭夠硬的。”向楠揉著頭伸出手把陳安安拉起來。

陳安安傻愣愣的被向楠拉起來，明顯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看著向楠捂著后腦勺直抽氣，才緩過來神，緊張的問：“楠姐，有沒有事啊？”

“沒事，楊雄的資料找到了？”向楠看著陳安安手中緊緊的握住的資料問道。

“嗯，我過來讓李靜看看能不能是不是他認識的那個。”

“好，我這邊吳富貴情緒有點失控，他一直要見李靜，我過來帶李靜過去。”

“情緒失控？”陳安安想不出來那個焉了吧唧的吳富貴失控的樣子。

“嗯。”向楠應了一聲，打開門，里面的笑聲傳了出來。

向楠、陳安安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孫隊長和李靜在下五子棋，小周在李靜后面支招，硬生生把五子棋下出了圍棋的感覺。

“嘿嘿，又是我贏了。”孫隊長得瑟的笑著，絲毫沒有欺負小朋友的自覺。把五個黑子一個一個捏起來，又找了個好位置吃了李靜的一個白子。李靜可憐巴巴看向小周，小周攤了攤手表示沒辦法，隊長太不要臉了，和小朋友下五子棋還會耍賴。

“下這。”向楠捏起白子，阻斷了孫隊長五子連起。孫隊長落子，向楠繼續。“不行不行，我不下這了，我要下在其他地方。”孫隊長落下這子之后就后悔了，他沒注意向楠的五子快連起了。

“不行，落子無悔。”手起快落，把五子連成，“隊長，你也就能欺負一下小朋友。”

“阿姨好厲害啊。”李靜小朋友友情贈送一雙星星眼。

“楠姐真得太厲害了。”陳安安也友情贈送了一雙。

“好了，隊長，安安把幸福藍天小區能查到的，名字是楊雄的住戶資料都帶來了。讓小靜看一下，有沒有他認識的那個吧。”

“小靜，你來看看這幾個里有沒有你認識的那個人。”陳安安在向楠說話的時候，就已經把照片攤開，好讓李靜辨認。

李靜乖乖說好，走到茶幾旁邊認真看著照片，“這個，是這個人。”李靜指著放在第二張的照片激動的喊著，照片上的那個男人正兇狠的瞪著前方。

陳安安看李靜確定了人選，立馬抽出資料，念出了地址：“幸福藍天小區五棟二單元401。”

“安安，你下面的照片是什么？”向楠注意到壓在資料下面的照片。

“這是近半年來被收養的兩個孩子的照片，當時我就想收養信息里面有沒有吳小錢的信息，就拜托楊姐幫我打印出來了。結果我想多了，并沒有吳小錢。”

“哦？我看一下。”向楠拿出兩個孩子的照片和資料，宋書明、彭遠之，H市孤兒院。看完之后，向楠就隨手把資料放在一邊了。“隊長，吳富貴那邊要見到李靜才肯說他知道的事。我帶李靜他去了。”

“嗯，去吧。”孫隊長低頭看著手機，“小吳那邊也有消息了，老鼠去吃夜宵了。”抬起頭來，搖了搖他的諾基亞。

向楠笑了笑，“那這老鼠瘦不了。我把安安和小周也帶走了？”

“好。”答應了之后，孫隊長才反應過來，“你帶那么多人來干嘛。”

“怕吳富貴失控。”

“他那衰樣能失啥控。”孫隊長搖了搖頭，又看了看小吳給他發的消息，笑了笑，“要不要連夜突擊呢？要不要抓只大老鼠去呢？”

24.

向楠再進審訊室之前，從單向玻璃那看了一下吳富貴的狀態。她皺著眉頭蹲下來給李靜做心理建設，“小靜，里面的是吳小錢的爸爸，他現在心情不太好哦，可能會嚇到你，可是你不要怕哦，我們會保護你的。”

李靜點點頭，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膛，示意自己能行。向楠看著他的動作笑了笑，起身回頭看向小周和陳安安，三人不安的對視了一眼。

“吳富貴，證人我已經帶來了，你想問知道些什么？”

吳富貴混濁的雙眼在他們三人中間轉了轉，疑惑的問道：“你們不都是警察嗎？”

“不是我們，是這位小朋友。”向楠把跟在她后面的李靜拉了出來。

“這不是小孩子嗎？”

“這是吳小錢在工廠最好的朋友，也是通過他我們才知道吳小錢的去向。”看著吳富貴的目光緊緊盯著李靜，讓李靜害怕的往后躲了躲后，向楠不動聲色的往前站了站。“吳富貴，你應該回答我的問題了，你的妻子，吳小錢的母親是誰。”

“她還活著是嗎？小錢和你說過他是來找她的嗎？”沒有理會向楠的問話，吳富貴自顧自的說著。

李靜看著吳富貴扭曲的面孔，不由得害怕的往后躲了躲，但是想起剛才答應向楠的要勇敢一點，便大著膽子回答道：“是的，小錢和我說他是來找他媽媽的，他說雖然他對他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不在了，但是他記得他母親是一個很溫柔很溫柔的人，所以他母親一定不是故意不要他的。”

“你懂什么！”吳富貴緊盯著李靜，混濁的眼珠里布滿血絲，“那個婊子，就是故意的，她做夢都想離開那，她不喜歡那，不喜歡她兒子，她恨我們，她恨我。”說道這吳富貴像是褪下所有的戾氣，又回到了那個軟弱無能的狀態，低頭哭泣起來。

害怕他暴起傷人的陳安安小周把李靜緊緊的護在了后面，而他突然的哭泣讓兩人手足無措起來。

“那吳富貴，你能和我們說說到底怎么回事嗎？”向楠向前遞了一張紙過去。

“可我不明白，我一直和小錢說，他媽媽已經死了，他是怎么知道他媽媽還活著的，還來到這找他。”

“那個……”李靜的突然出聲把四個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李靜面對這么多人的注視還是感覺不太自在，但還是說了出來，“小錢有次晚上的時候和我說過，他說叔叔你一直和他說他母親死了，但是他知道不是，因為有的時候他的爺爺奶奶會在背后罵他媽媽，說他媽媽跑了。村里面有些人也不避諱他，說這些事，說他媽媽的壞話，以為他不懂。但他知道媽媽不是這樣的。他來H市也是因為聽到有人說在這見到了他媽媽。”

“是這樣啊。”雖然李靜說的零零碎碎，但是在場的大人還是聽懂了。

“他媽是我媽買來的，我不知道她是誰，當時有個漂亮媳婦我也挺開心的。”吳富貴低著頭說出了他知道的事。

“買來的？你這是犯法！”陳安安聽到這，只覺得不可思議，買來的？有個漂亮媳婦還挺高興？他不知道這是犯法嗎？

“當時窮光蛋那么多，能買到媳婦就不錯了，我們村還有好多買不到的，那是九幾年，花了我兩萬塊錢呢。”想到那兩萬塊錢，吳富貴心疼壞了。

“你，你……”陳安安氣到說不出話，人口買賣，還在心疼他的錢。

向楠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平穩一下情緒，“你知道她其他線索嗎？”

“不知道，當時她來我們家的時候，一句話都不說，我們都以為她是啞巴，就叫她啞女，后來她教小錢學字時，我們才知道她不是。”

“照片什么的也沒有嗎？”

“有一張，不過早就不知道哪去了。”

“你家鄉是哪？”

“G省J市吳家溝村。”

“好，謝謝你的配合。不過你要做好準備，接下來等待你的可能是法律的審判。”冷靜的記下重要信息，向楠厭惡的看著吳富貴，帶著其他三人走出審問室。

“為什么啊？我是受害者？”吳富貴還在里面叫喊，不過不會有人理他的。

“結束了？他怎么辦？”孫隊長看向楠他們我走出來后，迎了上去。

“就讓他在里面呆著吧。”陳安安皺了皺鼻子，厭惡的說。

“這可不行。”向楠不同意的說，隨后話風一轉。“不過讓他在里面關一會，回頭移交到拘留所。”

“他犯什么事了？”隔著玻璃，孫隊長并沒有聽見里面的聲音。

“人口買賣，他還覺得這沒什么。”陳安安沒好氣的說。

“隊長，我申請跨省調查，我懷疑這是一個群體人口買賣案件，就在G省J市吳家溝村。”

“好，明天局長來時，我打報告給他。我們這先一件事一件事做。”

“什么事？”四個人，連李靜都好奇的抬頭聽著。

“抓老鼠去。”

“唉？抓老鼠用老鼠藥就好了啊？”李靜發出疑問。

“是的啊！”孫隊長拍拍李靜的頭，“可是老鼠太大太多了，光靠老鼠藥不管用啊。”看著李靜疑問的目光，孫隊長只是笑了笑，繼續說：“向楠，小周和我一起去，安安就在局里，我會隨時聯系。”

“是！”三人擲地有聲的回答后，陳安安蹲下來對李靜說：“小靜，我們走吧，如果困了，你就在休息室睡一會。”

李靜看看他們嚴肅的表情，聽話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