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給我發好人卡了？”除了徐皓楊，他想不出她還有喜歡誰的可能，所以只要她不喜歡徐皓楊，他就可以等。他等了這么多年了，多等等也沒關系。至于徐皓楊，他在她身邊待了這么久，不也就是這樣。而她的顧慮……

“我是說真話。”夸他還不愿意聽了？“我不愿意是因為……”

楊俏話還沒說完，厲墨深就打斷了她的話，“因為你爸一直想讓你嫁給我，更好的待在厲氏。你覺得這樣很對不起爺爺，對不起厲氏，對不起我？”

他說對了，她心里是這么想的。她是害怕，如果她和厲墨深真的在一起了，楊永宗會更加變本加厲的從厲氏獲得不該有的利益。楊永宗這些年，從一個小主管到現在分公司的老總，暗中撈的油水自然不少，她也說過，可是有什么用呢。貪婪的人聽不進一句勸，可他始終是她的爸爸，再怎么樣都養了她十八年，她做不到大義滅親，跑到爺爺奶奶那里去揭發他。可是現在厲墨深這么說，還有那天他說他聽到了不少，這是知道了楊永宗做的那些事了吧。

楊俏頓時有些手足無措，她要替他承認嗎？她不清楚楊永宗到底撈了多少油水，但總歸不少，揭發后的結果她也無法預判，即使她知道楊永宗一定錯了，但是……

“你覺得我是那種假公濟私的人？”厲墨深見楊俏楞在那好一會，就知道自己猜對了。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楊俏的頭，“該賣的人情我會賣，不該賣的誰都一樣，我有我的判斷，這些不該你擔心。”

賣人情？這個詞真的用的太含蓄了，他是知道了還是不知道？如果只是單純的賣人情，在一些小方面給點便利也在情理之中，可如果是像吃回扣之類的。楊俏不確定他是不是真的知道了什么，內心真實糾結萬分，她知道楊永宗是做得不對，但是她真的要開口跟他說嗎？

“別想了，你那小腦袋瓜子能想些什么出來。”厲墨深一把把她攬進懷里。

他這是看不起她的智商嗎？她智商可是有108的！108！三位數了！“我智商是有108的！”

“嗯。”厲墨深只是應著。

嗯？是什么意思？還是看不起她？不過這個詭異姿勢是怎么回事？楊俏試著推開他，手還沒碰到他，鼻尖就傳來一陣清香，或許是他衣服上洗衣粉的味道，也或許是他洗浴品的味道，總之問起來很好聞，一種很干凈的味道，似乎還有一點陽光的味道。很多年前，他身上好像也是這個味道。

那大概是她們鬧掰了的時候。他不知道抽什么風，說什么學校食堂吃膩了，不好吃，折騰家里阿姨每天來學校送中餐和晚餐。

爺爺奶奶每次都會讓阿姨幫她帶一份，盡管她委婉的拒絕了，但是爺爺奶奶一直堅持，說她在長身體，帶她的也是順便什么的，于是她每天都只能在學校的小亭子面對著厲墨深中餐和晚餐。雖然阿姨做的飯菜是真的好吃，一來，她不能和她的好朋友們一起去食堂吃飯了，二來，看著厲墨深吃飯真的很沒胃口。于是，那段時間，她很光榮的一個月瘦了兩斤。

一次，正好是月考成績公布了，她的理科成績差的一塌糊涂，尤其是數學，120的總分，她也就60多一點點吧，也就是格都沒及，心情不是很好。沒留意阿姨從保溫盒里盛出來的湯還冒著厚重的熱氣，剛端起碗就被燙的懷疑人生，手一抖湯就灑了出來，全灑在了她的校服外套上。

她的校服外套英勇就義，濕了就算了，可是不用仔細聞都能感受到一股濃濃的油雞湯味，雞湯味倒沒什么，主要是油。

厲墨深當時要多嫌棄有多嫌棄，板著臉把他面前的湯擺到她面前，脫下自己的校服丟給她。當時，他衣服上的好像就是這個味道。

雖然當時衣服上的味道她實在受不了，但她還是很有骨氣的拒絕了，自以為十分高冷的把校服還給他，“我不要你的東西。”

當時天氣已經轉涼了，還下著令人心煩的連綿不絕的秋雨，她里面只穿了件夏天的校服，還有一個下午，沒有外套她會冷死，可是跟骨氣比起來，冷一冷還是算不得什么。

厲墨深接過校服，沒說什么，慢條斯理地吃著碗里的飯。

楊俏則開始暴風吸食，在努力保持還算雅觀的情況下盡自己最的努力加快吃飯的速度，因為她是真的不想看見他。那段時間她真的創下了她的記錄，吃飯五分鐘就可以解決，后來她高三時間緊的時候都沒這么快。

楊俏快速收回神思，推開他，略帶怒意的說，“你別老是動手動腳的。有話好好說。”君子動口不動手，他這動不動就摟她抱她的是什么鬼！不帶這么占便宜的。

厲墨深笑著看她，眼里盡是寵溺，“好。”

“厲墨深，你給我時間緩緩，好好想想好嗎？”楊俏抬頭，對上他的目光。她是需要好好想想，好好想想怎么才能說服他，不能再像以前一樣，像打游戲一樣，直接莽上去。

“好，我給你時間。”厲墨深頓了頓，又說，“多久？”他并不想等很久。

“這哪是我能決定的。”這是她能決定的嗎？這是她的思維決定的，她的思維，她的腦子想到辦法了就可以了，要是沒想到，她也沒辦法不是？“放心，我盡量快點。”

“好。”

得了他的應允，這也算是得到官方“緩刑”了吧？他既然答應了她等她想明白，要是他還不答應解除婚約，她就說她沒想明白。楊俏回到包間，大家正等著她回來切蛋糕。

不知道是哪位兄弟姐妹關了燈，紅絲絨蛋糕上插著21根蠟燭，小小的火苗在黑暗中舞動著。楊俏對著火苗，雙手合十，許愿，吹蠟燭。

吹完蠟燭，燈重新亮了起來，然后就是歡快的收禮物，吃蛋糕的時刻。

一切儀式走完，眾人就打道回府，洗洗睡。

厲墨深也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