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跟著百韓越一同上來的王不留行和剪紅紗花悄悄追在夾骨明身后。

在來之前，他曾交代過一句話：“若我沒能活著出來，看在咱們三人一千年的交情份上，還愿你們能夠協助芊苓芷，滅了百甝生?！?

……

一條銀龍倏然飛出絮因鏡。

正準備追出去，公皙蔚湛拉住了她。

“現在出不去了，帝主正在香火琳宮外?！?

聞言，芊苓芷眼中幽光一閃，帶著狠絕。

他可來得真是時候，正好算一算他們之間的這筆賬！

“好啊，那就殺出去?！?

話語決絕，沒有絲毫猶豫。

甘葛仙老忙攔住，“小芊，咱們先去大殿，什么事當面說清楚，好嗎？”

芊苓芷冷靜了下來，環顧周圍的他們，見他們臉上都露出悲憫的疲態，也就緩緩松開了拳頭。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她在乎的人在一個個離她而去，現在身邊剩下的就只有他們，她不能任性一賭，罔顧他們的性命。

這時，門外傳來仙官的聲音。

“本仙受帝主吩咐，特意來請諸位?！?

看向甘葛仙老和蔓荊子，微微鞠身，“兩位上仙，請?！?

最終。

芊苓芷還是跟著他們來到了大殿。

這是她第一次踏進這里，也是第一次見九重天輝煌莊肅的宮殿。

周圍站滿了仙袍加身的神仙，個個看她的眼神皆透露出輕慢之意。

她不屑冷哼一聲，這里的人，個個穿得人模人樣，卻也不見有幾分仙家的風范和氣度。

不然，也不會將六界的賭注按在一個女子身上。

幾人走上大殿。

甘葛仙老和蔓荊子朝座上的帝主行了一個禮。

唯有芊苓芷、公皙蔚湛和段繁縷，依舊我行我素，沒有絲毫要朝拜的意思。

帝主眉心不悅地皺了起來，芊苓芷和段繁縷也就罷了，一個是殺人妖女，一個是用蠱妖王，但是公皙蔚湛是他看重的后生，居然也這般無禮。

“公皙蔚湛?！?

渾厚的聲音吐了出來，殿內四壁都微不可查地顫了顫。

“什么時候也這般不知禮數了？拜見寡人還不行禮！”

公皙蔚湛目光直直地對視上去，面色冷峻沒有懼怕之色。

清冷飄逸的聲音從他嘴里蕩了出來，好似又回到了當初溫潤如玉的模樣。

“我上不拜天，下不拜地，更不拜父母兄長，只拜可敬之人，曾經我很敬重帝主，不過現在看來，怕是敬錯了人。”

在旁的甘葛仙老聞言，亦是從容鎮定，沒有要阻止他的意思。

帝主猛地拍在案上，雙目震怒。

“公皙蔚湛！和這妖女廝混到一起，現如今都已經這般肆無忌憚了嗎？！”

“妖女？”

芊苓芷冷不丁地笑出了聲。

“我是妖女，那你是什么？”

帝主這才轉眸看向她，緩了口氣，鎮定了下來。

“芊苓芷，這是寡人第一次見你，倒是讓寡人想起了另一個人?！?

“柴紅娘么？那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可憐女子。帝主可威風啊，為了自己口中的六界，利用兩個女子，甚至不惜毀了她們?！?

“大膽妖女！帝主為了六界安生太平鞠躬盡瘁，你居然口出狂言！”

一旁的一個無名仙輩出口指責道。

芊苓芷冷眼暼過去，嘴角微翹，帶著嘲諷。

揶揄道：“既然你們九重天的人如此正義，為何不舍命去滅了百甝生呢？藏在這里吃香喝辣錦衣玉食，這就是你們口中說的為了六界？”

驀地雙眼剜上座上那人。

“你不是六界之主嗎？你應該為了你的六界和百甝生決斗才是，更要為了六界與他同歸于盡，這樣才能盡顯你帝主的威風和正義。”

帝主沒有反駁她，他走到今天這一步，身上染的污垢都是他自己作的，怪不得旁人。